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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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燈區?手術臺?相比之下,“顧問”身份已經是最好的下場了。 她必須想辦法保持價值、創造出價值,才能繼續留在廠區,不被處理掉。 “高爾夫學得怎么樣了?” 飯桌上,周凱對一旁的江亞莉說道。 用叉子劃拉著餐盤里的那只煎蛋,江亞莉抿了下唇,難為情道:“學得……還行,我最近一直在看高爾夫的視頻,應該,應該沒問題?!?/br> 緊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在姍姍身上,嚇得姍姍趕緊接上了話,“我,我那個,我也在學,嗯,還在學……” 放眼整個□□部,各個都是天生媚骨、婀娜窈窕,可偏偏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除了擅長和男人們聊天之外,半點拿得出手的高雅趣味都沒有。 各行各業都少不了要交際應酬,哪怕是開網絡詐騙公司,也要和其他同行交流通氣兒。 都是在麥北地區討生活,誰能離得開誰的幫助呢? 平日里沒什么來往,可要是有需要合作的大生意,大家便會聚在一起邊玩邊談。 這里沒什么酒桌文化,靠幾斤幾兩的酒量在情緒上頭的時候拍板定案,一般都是打兩場高爾夫或是品一品茶道,雙方心平氣和地商量決定。 這樣的場合,怎么能沒有美女作陪? 但什么都不懂的美女……不帶也罷。 靳昆把自己的雞腿夾到了江亞莉的盤子里,替她開口道:“要不還像之前一樣,再雇兩個陪著吧?!?/br> 周凱沒說話,只是沖他翻了個白眼。 “問問新來的這批人?說不定里面有會的?!崩钊簼痔嶙h道。 站起身,李群濤提高了嗓音對著后面那幾排蹲著吃飯的顧問喊道:“你們有會打高爾基的嗎?” 周凱的臉“唰”地一下就綠了。 “是高爾夫?!?/br> “對對對,高爾夫,高爾夫有會的嗎?” 過了一會,只見有人緩緩舉起了右手。 明夏:“我會?!?/br>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尤其是那些荷官,眼神里滿是嫉妒和羨慕。 從地上站起來,明夏自信地回答說:“我了解過一些高爾夫社交,有需要的話,我可以上場打兩桿?!?/br> 送上門的機會,她怎么可能放過? 管他們打高爾夫是為了什么,重要的是在周凱面前顯露出自己的價值。 周凱抬頭瞧了她一眼,隨后朝靳昆示意道:“那就她吧,給她準備身衣服,收拾干凈,明天跟我去見霍老板?!?/br> 第二天一早,一輛嶄新的賓利駛進了廠區。 負責開車的白森和坐在副駕駛的白淼西裝革履,可看著卻還是吊兒郎當的模樣,周凱穿著一身淺灰色的運動裝,用發膠固定的頭發锃光瓦亮。 “凱哥?!?/br> 明夏從樓上快步走了下來,整個人都洋溢著青春的活力,那身明黃色的運動套裝很襯她,再梳起一個高高的馬尾辮,哪怕只化了個淡妝也是傾國傾城的姿色。 “跟在凱哥身邊懂點事,”幫她打開后排車門,上車時,靳昆裝作不經意地亮出了腰間的指虎,再次提醒道,“勸你別動什么歪腦筋,要不吃虧的還是你自己?!?/br> 明夏:“放心,我懂?!?/br> 這是明夏被騙來麥北后,第一次離開廠區。 感受著窗外燥熱的風,呼吸著沿途自由的空氣,明夏表面是在欣賞這一路的風景,實際上卻在和系統整理著收集到的信息。 【車子在往西南方向行駛,從廠區到最近的馬路距離是23.9公里,沿途并沒有發現攝像頭或者監控,應該只是普通的山路?!?/br> 【視線里的市區高樓大約7厘米,30層的樓房大致在88-100米,根據公式推算,公路距離市區大概40公里?!?/br> 【沿途看到四輛大巴往山上走,車上人員全部是男性,其中一輛在岔口變道,推導計算出方圓五十公里以內應該有三到四個廠區,附近都不安全?!?/br> 從廠區出來后,系統立刻化身成了高級測繪師,不僅將附近的路線畫了出來,甚至還把最近幾個廠區的位置推理了出來。 看著系統在腦海里繪畫出的地圖,明夏對廠區周圍的情況大概也有了數。 危險的并不只有廠區里面,哪怕能從廠區逃到馬路求救,碰到的也大概率是其他廠區的人。 怕是只有進了市區,才能真的有機會得到幫助。 驅車一路向西南行駛,開了三個小時后,終于來到了一片高爾夫球場。 來談事的人不少,大多是四五十左右的中年面孔。 他們彼此如同老友一般相處,完全不像是生意場上那種表面交情,華語摻雜著麥語,偶爾聊幾句閑話家常,有說有笑的氛圍一點不覺得尷尬。 而他們帶來的女伴,則在一旁各玩各的手機,半句話都插不進去。 對他們而言,光鮮亮麗的女伴就像是腕上的手表,可能沒什么用,但一定要有,偶爾能調劑一下娛樂的氣氛就好。 明夏既插不上話,也沒有手機可玩,索性就在他附近三米的地方走動,留心聽著他們聊天的內容。 從他們的談話中,明夏得知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原來金三角分有不同的派系,他們這些人是沒有麥國身份的外來派系。 最早來這里的外來派系有三大家族,如今他們的生意已經是遍布全球,麥北地區有近三分之二是他們的產業,周凱的廠區就是他們的資產之一。 這次來,是因為霍軍,也就是周凱口中的霍老板最近釣了一船大魚。 一個人吃不下,便想著叫其他人來分一杯羹。 光是聽這些也是無聊,無意間,明夏注意到了不遠處那位有女傭陪著的老人。 老人約摸著七八十的年紀,戴著眼鏡坐在輪椅上,眺望著遠處的綠茵。他的腿上蓋著一條毯子,搭在上面的右手微微發抖。 【他就是他們口中那位霍家老爺,幾年前中風偏癱,家里的事務就交給了現在的霍軍處理?!?/br> 話說到一半,系統突然由男聲變成了女聲:【不對勁,你快看他的手?!】 “這里的風太大了嗎?” 看到霍老爺的手瑟瑟發抖,女傭拉起毯子蓋在了他手上,同時調整輪椅的方向,讓風不再吹到他。 “他是抽筋了?!弊叩交衾蠣斏磉?,明夏根據系統的教導,用一口不太流利的麥語對女傭說道,“我來吧,按摩一下會緩解很多?!?/br> 蹲在霍老爺身前,明夏將雙手搓熱后,循序漸進地按摩著他的手肘。 按摩時,明夏給他把了個脈,同時又觀察了下他的身體情況。 霍老爺被照顧得不錯,偏癱這么多年皮膚和肌rou都還保持著彈性,應該是每天都有人幫他做按摩。 只是沒有做肌rou鍛煉和康復訓練,要是能再配合上針灸、熱療和活血通絡湯,大概率是可以重新站起來的。 “嗯,嗯……” 霍老爺說不出話,卻能用微微點頭和眼神來表示對她的感謝。 “怎么了這是?” 看到明夏和霍老爺在一起,眾人紛紛圍了過來。 見明夏在給霍老爺按摩,周凱松了一口氣,替她解釋道:“她擅長中醫,應該是老爺子不舒服,她幫著給做做按摩?!?/br> 霍軍打量著明夏按摩的手法,贊許地點點頭,“挺專業的?!?/br> 聽到這四個字,明夏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要是能有霍家當靠山,那周凱就算要處置自己也得掂量掂量。 除了錢,她同樣需要人脈。 “我爺爺之前是康復科的,奶奶是中醫院主任,我從小就跟在他們身邊學,”松開按壓在xue位上的手指,“霍老先生是不是沒有做過康復訓練?其實如果能再經常配合針灸的話,很有可能再站起來?!?/br> 麥北地區雖然離華國很近,但是這里并沒有專業的中醫。 霍家可以花重金請來西醫給老先生治病,可要論起幫助康復的速度,自然是中醫的手段更管用。 在金三角叱咤風云這么多年,他們的名聲在國內也是有所耳聞的,所以霍老爺寧愿恢復得慢,也不敢鋌而走險回國治療。 不過現在…… “真的嗎?”霍軍喜出望外道。 明夏點點頭:“我可以試試,差不多有七成的把握?!?/br> 見父親恢復有望,霍軍興奮地拍著周凱的肩膀:“老周,想不到你手下還有會中醫的姑娘??!就讓她試試吧,真要能把我爸治好,我保證少不了你的好處!” “您這話就太客氣了。明夏的醫術還是很不錯的,不止我們廠區,別的廠區有人得了什么病,她也是給看過的。就算是在國內,她的醫術也是一流的?!?/br> 周凱諂媚地陪著笑,說著,又轉過頭對明夏道:“明夏,你可得好好表現,別讓霍總失望??!” 明夏:“一定一定?!?/br> 霍軍的手掌在握把上來回摩挲,隨后把球桿遞到了明夏面前:“會打高爾夫嗎?來陪我們打兩桿?” 目光掃過霍軍臉上的笑意,明夏唇角微抬,從他手里接過球桿,“好啊,霍總?!?/br> …… 接下來的幾天,明夏被帶去了位于市中心的霍家。 乍一看,霍家和正常家庭沒有什么分別,管家、女傭、保鏢還有司機,典型的富貴人家的配置。 可實際上,這些人一個個都不簡單。 隨身佩戴手槍的管家、單手捏碎蘋果的女傭,每個人的身上都透著不同尋常的氣息?;艏铱此茮]有什么監控,但明夏還是不敢擅動逃跑的念頭,天曉得這道門后面會不會還有天羅地網。 明夏在給霍老爺做康復訓練時,一旁的幾位麥國醫生也在跟著學習。 她畢竟是周凱廠區里的人,來這兒照顧霍老爺只是個臨時的差事,等把醫生們教會后,還是要回到廠區工作的。 所以,明夏特別珍視這次把握靠山的機會。 “需要按摩的xue位,我都在本子上標注出來了,”明夏把畫著人體xue位圖的本子放在桌子上,繼續道,“還有康復cao、活血通絡湯的方子,我都跟家庭醫生交代過了?!?/br> 放下手里的報紙,霍軍瞧了她一眼,“要走了?不想多呆幾天?” 明夏笑笑:“能教的都教得差不多了,還要求留下來倒顯得我厚臉皮了?!?/br> 明夏的回答讓霍軍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