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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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結尾的音樂響起,大家開始起身離場。 回家路上,李義提起了一個與眾不同的觀點:“哥哥,你說,那媳婦兒是不是變成鬼回來的??!” 此時月明星稀,鄉間的路多半小而窄,李義童稚的聲音響起,走在隊伍中間的宴安心里驀地冒出了一股涼氣。 李正回答:“也不是沒可能?!?/br> 路飛宇笑出聲:“李義弟弟,你怎么會這么想?” 李義說:“因為之前聽人說,鬼和我們活人有一部分是相反的,那個媳婦兒臉上有顆痣,原本是長在左臉的,死了之后,回來就長在右臉上了?!?/br> 李正沉穩道:“電影是電影,現實是現實,這世界上是沒有鬼的?!?/br> 路飛宇插嘴:“這倒不一定?!?/br> 他們再說些什么,宴安已經沒太注意了,他腦海里只有李義的那一句話:鬼和活人身上有一部分是相反的。 明月高懸,月光如水銀一般傾瀉下來,籠在前方一身白衣的蘭鶴身上,宴安不小心踩到一顆石子,整個人往前栽去,蘭鶴跟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回身把人摟住了。 宴安抬頭,在月光的映照下,蘭鶴眼眸低垂,鼻梁高挺,微紅的薄唇,左耳的玉石墜子泛著異樣的光。 他握住宴安的手,微微笑了起來:“怎么了?手這么涼?” 097 第 97 章 蘭鶴的語氣是宴安從未聽過的溫柔, 他卻倉皇的低下頭,不敢再看一眼。 修長有力的手掌還在摟著他的腰肢,絲毫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鄉間夜晚的蟲鳴和著其他的聲音全部都消失不見,宴安只感覺自己的心跳一聲大過一聲。 見他埋著頭不說話, 蘭鶴像是憐惜一般的捏了捏宴安的手:“怎么埋頭不說話?” 宴安僵硬著身體,鼓足勇氣開口:“我我我我….” 好害怕, 真的好害怕! 他完全沒辦法正常講話, 宴安牙齒打著顫,明明剛剛還有其他人一起,現在大家一瞬間全都消失不見,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是他在做夢。 蘭鶴的聲音悠悠的:“好可憐,話都不會說了?!?/br> 冰冷的手掌將宴安的臉抬了起來,涼涼的月光下, 宴安緊閉雙眼,長長的睫羽微顫。 他真的好害怕, 害怕睜開眼睛就看見沒有五官的臉, 或者全黑的眼睛, 或者各種千奇百怪的東西。 一聲輕笑響起,手掌揉過他的腰肢:“怎么抖的這么厲害?” 宴安的心跳重重落下,蘭鶴說:“是發現什么了嗎?” 冰涼的氣息來到他的耳畔, 隨著一股濕冷, 他的耳垂像是被舌頭舔了一口。 宴安終于受不了了,“不不不不…” “不什么?” 長長的睫毛被眼淚浸濕,鼻尖紅紅的, 哭的好可憐的樣子。 宴安聲音顫抖著向一只來歷不明的惡鬼求饒:“不不不要……” 不要吃我。 異想天開的妄圖一只惡鬼能心軟。 月光銀白如紗, 宴安像是一塊被迫打開的雪白蚌rou, 無力又柔弱,隨著蘭鶴的動作而顫抖著,被逼著不斷的榨出身體內香甜的汁液。 “不…不不…”求饒的囈語。 “安安?安安???”李正有些著急的搖著身旁的少年。 宴安猛的睜開眼睛,雪白的臉上汗液和淚珠混在一起。 李正的手掌透過薄薄的衣物不停的散發著熱量,宴安頭腦一片空白。 他看著李正英俊的臉龐,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好像,活過來了。 白色的大幕布上電影還在播放,周圍是密密麻麻的人頭。 原來他還在看電影。 宴安想起來了,電影有些無聊,看著看著他好像就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好像還做了個噩夢。 李正說:“我帶李義去上廁所,回來就看你睡著了,本來沒想叫醒你,后面看你好像做噩夢了才叫你?!?/br> 他沒說的是,回來時睡著的不止宴安,連蘭鶴和路飛宇也睡著了,蘭鶴和他兩人頭靠著頭,很親密的模樣。 隨著宴安被叫醒,蘭鶴也醒了過來,他眼眸一片清明,問宴安:“做什么噩夢了?” 隨著蘭鶴聲音在耳邊響起,宴安身體下意識一僵,他不知道為什么,根本不敢轉頭看旁邊的人。 他能感覺到蘭鶴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夜風一吹,衣服粘在后背處,原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宴安像抓救命稻草一樣,抓住了李正的手。 李正一驚,看見那雙黑色的眼睛,剛剛才哭過,過分漂亮的看著他,像是在祈求。 他腦袋一片漿糊。 只能看見宴安的嘴唇在動,卻難以聽見聲音。 他喉嚨像是被黏住,宴安的手好緊的抓著他,他有些困難的問:“…你說什么?” 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紅潤的唇說:“回、家?!?/br> 他要回家! 就這樣,電影都沒能看完,幾人又踏上了回家的路程,好在電影已經快要結束,李義小心翼翼的看著似乎被嚇得不輕的安安哥哥,開口安慰:“安安哥哥,別怕,世界上是沒有鬼的?!?/br> 宴安面色蒼白的緊緊拉著李正,在李義說出那個字時,手不由的緊了緊,隨后勉強的扯出一抹笑來。 “嗯?!?/br> 路飛宇看著前面緊緊挨著的兩人,皺了皺眉,然后問蘭鶴:“你看電影看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