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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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泯捉住林笑卻的手,張口作勢真要咬,林笑卻直躲:“野獸的魂魄咬,不是你咬?!?/br> “你愿意叫獸類啃噬,不如送給我咬,一樣是嚼碎了吞肚里,我還要溫和些。起碼,咬出了血我也會好好吞進去,不漏一滴,而那些不知禮數的蠻荒野獸,只會吃得七零八落,碎尸一地?!鼻劂秊榱中s活不到老的言辭氣憤不已,說話也帶著狠勁。 醉了的林笑卻以為秦泯真的要咬他,推拒得眼眶都紅了:“我怕疼,不要咬。我騙你的,我誰也不讓咬?!?/br> 秦泯離他的手遠了,離他的面龐卻近了。 呼吸里,秦泯抬手撫上他的眉眼:“世子,別怕?!?/br> 秦泯的呼吸好燙,他離他越近,林笑卻受到的灼燒就越疼。 到底是被酒燙化了,還是被秦泯的眼神燒穿,林笑卻分不清。他只知道他醉了。 林笑卻慢慢推開秦泯的手,踉蹌著站了起來。 他扶著頭,自述道:“我醉了?!?/br> 他醉得不知自己在哪里,在說什么。 “秦泯,我得回去了?!彼肫鹕叫?,他跟他發了脾氣,他獨自出來,也不知山休如何擔憂。 林笑卻不顧秦泯挽留,夜深了,他得回去。 秦泯沒有勉強,親自送林笑卻回去。 林笑卻路都走不穩了,卻不肯讓他抱。 “我是男子,我怎么能連走路也走不穩?!?/br> 他扶著墻,望著月色:“秦泯,我是不是在發瘋,酒喝多了人會瘋掉嗎?” “不,”秦泯說,“不會?!?/br> 林笑卻笑:“好,我信你?!?/br> 到了院門,林笑卻執意不讓秦泯繼續送:“你快回去,夜深了,你快回去休息?!?/br> 秦泯點頭卻沒走,直看著林笑卻跨入院門,走到那疏疏樹影后,徹底沒了身影。 月色里。 林笑卻扶著額頭進了寢屋,卻看見自己的床上坐著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林笑卻心中涌動起怒意,他順手拿了一個瓷瓶就想砸過去。 蕭倦看清了他動作,仍然坐著,躲都不躲。 林笑卻醉了酒,卻不是發了瘋,他確實不能襲擊這皇帝,在這個皇權至上的時代,他根本不能傷他。 林笑卻捧著瓷瓶,跟瓷瓶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想著摔碎你,對不起,你疼不疼?” 他撫著瓷瓶的邊緣,得不到答案,林笑卻傷心地將瓷瓶放回原位,還擦了擦它的身軀,他看不見灰塵,不知道它是不是臟了。 蕭倦道:“大晚上不見人,是出去喝酒了?一身的酒氣?!?/br> 林笑卻道:“寒舍簡陋,容不下陛下這尊大佛?!?/br> 蕭倦笑:“你這是在向朕下逐客令?” 林笑卻道:“我只是在檢討自己,檢討自己哪里就入了陛下的眼,勞陛下親手折辱?!?/br> “折辱?”蕭倦的神情冰冷了下來,“朕送你禮物,朕親自給你當太醫,你說這是折辱?!?/br> “你臟了朕的手,朕都大發慈悲沒讓你舔干凈,你竟然還用這樣的言辭形容朕,怯玉伮,你是喝了酒不夠,想喝鴆酒?” 林笑卻氣笑了:“不是折辱,難道還是賞賜不成?我又不是春宮圖,你要我上演活春宮,和剝我的皮有什么區別?!?/br> 蕭倦起身,緩緩走到林笑卻身旁。林笑卻不退不避,他倒要看看,這皇帝還能說出什么話來。 蕭倦沒說話,他直接攥著林笑卻將他一把推倒在床。 蕭倦剝他的衣裳,林笑卻拳打腳踢掙扎,蕭倦一膝蓋按住了他。 他撫著他的頸項,道:“怯玉伮,這才叫折辱?!?/br> 若當真是為了折辱他,自己上不就行了,何必還眼巴巴送個他喜歡的謝知池讓他開笣。 至于觀賞,怯玉伮是他的皇宮養大的,謝知池是他的奴,兩人都是他的所有物,他只是愿讓怯玉伮快樂,可不想真的看他對謝知池生出什么感情。 他不在一旁看著,怯玉伮這個傻得可憐的,又沒見過什么世面,被謝知池的身子蠱惑住了可就是笑話了。 蕭倦撫著林笑卻的眉眼:“朕疼你,你卻毫不領情?!?/br> 見他還要掙扎,蕭倦問:“朕親自服侍了你一回,這批奏折拿玉璽的手給你撫摸,你還不知足,還要鬧。你當真以為,朕對你的優待沒有盡頭?” 林笑卻躺在床上,嘲諷地笑:“如果這叫優待,我不需要。蕭倦,我不需要這樣的歡愉?!?/br> 他真的是醉了,竟然直呼了皇帝的名字。 但蕭倦不知為何,竟生不起怒意。只覺得從他的口中叫出這兩個字,妥帖得仿佛天然就該如此。 蕭倦擁有很多的嬪妃,每一個都貌美無比,是整個大鄴選出來的美人。床榻之上的事,他從來就不缺,靜美的活潑的風情萬種的,還有皇后那樣死死守著規矩不肯吟叫的。 他也擁有很多的兒子,聰慧的天真的大膽的,可年幼如九皇子,他心中也沒被激起多少父子之情。 嬪妃們對他訴說愛意,蕭倦并不在意,他只覺那是應當的。 況且無論他們愛不愛,愿不愿,他們都是他的所有物,都是他后宮的點綴品。 美人瞧著賞心悅目,和奇珍異草沒多大不同。 蕭倦心中,僅有的那幾分真情,也只給了自己父皇。 他以為父皇給他的才是最好的。他現在疼惜怯玉伮,也愿意學父皇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