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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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美人千萬,帝王劍僅此唯一。貳將軍不要因小失大?!?/br> “不,美人當配名劍?!庇葭窕剡^頭,陰沉地盯了他一眼,一字一頓道,“我都要!” 蕭暥暗處聽著,心道,這廝也夠霸道,特么這不是買車送車模的邏輯嗎? 等等,虞珩說的美人,莫非是指那個女子? 一般要戴面紗、幕籬遮蔽面容的,都是生得極漂亮的,比如謝映之。 且那女子雖然戴著面紗,看不清真容,但聲音親和溫柔,如沐春風。甚至還有種哪里遇到過的似曾相識之感。 他聽虞珩口氣專橫囂張,似把她當一件彩勝物品。讓他很不舒服。 若虞珩真要打那姑娘的主意,他決不會坐視不理。 *** 句章郡。 “主公,斥候來報,楚江下游聚集起大量赤馬舟,密密麻麻,夜色中看不清數量?!?/br> 田讓吸了口寒氣,低聲道:“君候,明公,夜晚這么多舟楫出江捕魚,不合常理。依我看,有可能就是水賊?!?/br> “看來還真是沖著潛龍局的寶船來的?!备邍烂嫔?,“群盜若是在我襄州境內劫持寶船,將成轟動九州之大事。主公會惹上麻煩?!?/br> 他說罷看向魏西陵,心道魏將軍此番只帶六艘戰艦,若要御敵,實在太少了。 但他也清楚,魏西陵若從江漢大營大舉調兵,戰船橫渡長江之際,必定會被斥候探知,引起各路諸侯的警覺,所以,最好是從襄州本地調兵。 魏西陵面色冷峻,“句章水師有多少戰船?” 田讓道:“走舸突冒數十,艨艟斗艦也有十余艘,但是……” “但說無妨?!?/br> “這些戰船常年未經使用,不知是否還能戰,還有,郡中水師疏于cao練,軍士閑散懈惰,戰力不行?!碧镒屓鐚嵉?, 朱優的軍隊,怎么可能存在戰力這種東西? 魏西陵淡淡道:“無妨?!?/br> 戰艦老舊,會限制沖鋒的速度,但他帶來的六艘艨艟戰艦,作為先鋒足夠了,至于士兵戰力,那就看如何指揮調度了。 就在這時,高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四下張望了一圈,問:“晉王去哪里了?” *** 客艙里,香已燃盡。 謝映之施然起身道:“師姐,離開局還有片刻,我去準備一下?!?/br> “且慢,還有一件事,剛才未及于你說?!?/br> 謝映之回頭,問詢的目光看向她。 齊意初斟酌道:“懷玉來這里了,我覺得他想見你?!?/br> 謝映之微微蹙眉,不假思索道,“師姐下船時,也帶上他?!?/br> 齊意初道:“映之,他在大梁兩年,也曾輔助過晉王,你這樣讓他回潁州,是不是太不留情面了?!?/br> 謝映之面沉如水:“玄門無情?!?/br> 齊意初柳眉微蹙,“映之,懷玉是不是做錯什么事了?” 秋狩時,蘇鈺自作主張造成的疏失,給了別有用心之人機會,間接導致秦羽的出事。但考慮此事涉及潁州蘇氏,且東方冉之事后,玄門內不宜再起波瀾,所以,謝映之決定把這件事壓了下來。從此不提,至于蘇鈺,既不罰他,但也不會再用。 “他雖無心,但卻有過,師姐不要問了?!敝x映之聲音清冷,不容置喙道。 齊意初微微嘆了口氣,話已至此,心知不必再言。只是有時候,總是忘記他是玄首了。 *** 冷月照著江心,霧靄沉沉,一株遒勁松樹橫臥江面,上面系著一艘赤馬快舟,正隨著波濤載沉載浮。 此處離京門還有數十里,江面狹窄,兩岸的山峰之間,蕩著一條搖搖欲墜的吊橋。 這吊橋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建的,長年累月風雨沖刷,吊橋上的木板早就腐朽脫落,只剩下兩根銹跡斑駁的鐵鏈,孤零零地懸蕩在江面。 月光下,一道修長俊逸的身影,仿佛飛鴻孤雁般,滑過鐵索,無聲無息地降落到了鐵鏈中央。 那人身形輕如飛絮,在呼嘯的江風中,隨著鎖鏈懸蕩起伏,仿佛風中搖曳之葉,一陣風就能將他刮落江心。 鐵索下是浩浩蕩蕩的洶涌激流。 此刻的魏瑄如同停在荷尖的點水蜻蜓般,靜靜停在鎖鏈上。 兩側山石佇立,空中偶爾兩岸傳來幾陣凄涼的猿聲。 他凝神靜氣,在霧氣彌漫的江面,極有耐心地等待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沉沉的江面上,隱隱映照出粼粼的燈火來。 碩大的樓船分開波浪,兩側數十槳手,水波激蕩,順風而來速度極快。 機不可失,魏瑄看準樓船經過下方的片刻,忽然松開鐵鏈,他的身形如一枚紙鳶般,被江風席卷而下,倏忽間險險落到了狹長的船舷上。 船艙內燈火闌珊,人影憧憧,盛會才剛剛開始,一陣悠長的金石之聲響徹江面。 開局了。 第288章 搞事 夜幕中,一道淡影悄悄落在了船舷上。 魏瑄的腳尖剛著地,就見樓船游廊下如火星般一點幽暗的紅光一閃。 他心道不妙,想都不想,隨即只手攀住船舷凌空躍出,整個人懸蕩在船舷外,腳下就是奔騰咆哮的江水。 剛才那點紅光他有映像,那是千里眼。 擷芳閣之役時,就有這東西,用來監視閣內賓客的動靜。最后被謝映之布下水鏡花月陣給破了。 當時的擷芳閣內華燈高照,千里眼那一點幽光完全淹沒于煌煌燈火中。 而此刻,夜色籠罩下,呢暗弱的紅光就像是風中飄搖的燭火,絲毫不引人注意。 魏瑄心中駭然。既然安插千里眼,莫非這艘寶船上也布了秘術?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甲板上傳來篤篤的腳步聲。 一道粗重的男聲道:“哪里人?該不是金先生看走眼了?” 寂靜中傳來火把燃燒的滋滋聲。 火光越來越近,腳步聲在他頭頂停下。 一個人道,“地上有水漬?!?/br> 魏瑄心中一沉,大意了。 “什么人?!” 他情急中放開船舷,凌空吊住纜繩。屏息凝神間,巡邏的兩人已經到他頭頂上方?;鸸怏E得變亮。其中一人探出身子。 魏瑄趕緊手一松,整個人順著纜繩直往江心墜去,腳下就是漩渦暗礁,稍有不慎就會墜入江中,滅頂之災。 火把的光照在黑沉沉的江面,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金先生年紀也大了,看花眼了罷?!?/br> 另一人謹慎地看了看千里眼的位置,指了指嘴型,“噤聲,說不定他能聽到?!?/br> “行了,我們趕緊回去稟報?!?/br> 兩人的腳步漸漸遠去。 魏瑄這才深吸一口氣,江水撞擊船身,激濺的水花將他的衣擺都打濕了。 他思忖著,看來這船上裝有千里眼,不是什么秘密。 蒼冥族善匠作,大夏滅國后,攝魂箭、千里眼之類的器物流傳到中原也是有的。 潛龍局的局主既然能集天下珍寶于此船上,弄到千里眼倒也不奇怪。且此間既是博局,船上裝千里眼,也許有防詐術舞弊的用意。 魏瑄知道千里眼監看的范圍有限,這艘樓船有三層寶閣,肯定有千里眼看不到的死角。 他必須先摸清楚狀況,再找機會上船。 這時,一陣江風刮來,一片黃葉徐徐飄落。 魏瑄心念一轉,破指在葉上一點鮮血,隨即口中成訣,那落葉忽然逆風而起,飄飄悠悠地向船舷上飛去。 那是秘術中的造物術之一。以往魏瑄還需要制作一只飛蛾,現在,他已經達到了落葉飛花皆為我用的境界。 他俯身于落葉之上,視線也隨風冉冉升起,飄上了船舷,飛進了樓閣。 這樓船極為奢華,游廊回旋,雅舍錯落,賓客如云,衣冠如雨。這會兒眾人正步履姍姍地往一層的大廳中央走去。那落葉夾雜其間,一會兒裝作隨風飄蕩,一會兒悄悄貼著地面潛行,一會兒又沾在人袍擺上跟一陣子。 他沿著舷艙一路下行,發現這艘船結構異常龐大且繁復,船的底倉還有一個關閉的艙室,沒有點燈。黑暗中,二十名劃槳的船工分別在船舷左右,都是肌rou厚實強壯的北狄人。 大冬天里這些人光著膀子,腳上戴著沉重的鐐銬,眼睛似乎被刺瞎了。只能根據著船艙頂上傳來的金石聲賣力地劃著槳。 魏瑄的心中一詫,這些人莫不是此番北狄戰場上的敗兵,戰后被賣做奴隸,有人暗中在做這個生意嗎? 魏瑄的眼睛和野獸一般能在黑暗中視物,但終究不如白天看得真切。在底艙繞了一圈,又轉了上去。 這船上千里眼的位置他大致已經摸清了。這艘寶船上,至少在不同的位置裝了十個千里眼。光廳堂里就有四個。每一層的游廊上都有一個,左右船舷各一個。 除此之外,他還有些地方感覺到了存在法器或者符文之類的東西所制造的結界,但是憑著落葉脆弱的‘身軀’,他無法靠近。 這艘船讓他感到有些古怪,但是若說是有詐,又說不上。畢竟這么大的博局,安裝千里眼監看也合情理。而且船上寶器眾多,必然有避水火的符咒之類。 魏瑄正要撤回之時,忽然在賓客中看到一個胖子有些眼熟。那人雖胖,身形卻非常靈活,在人群中擠來擠去。 等等,這人好像是狗仔隊長……朱琦? 何琰先生因為夢棲山辭話在九州名聲大噪之后,作為名士受邀來潛龍局。只可惜他運氣不佳,駕車出門摔了腿來不了,只有派朱琦代為前來。 于是病床上的何先生,還用心良苦地給朱琦安排了一名善畫的弟子作為幫手。 魏瑄見那弟子犯難道:“先生,齊意初進出都帶著面紗,見不到啊,這讓我怎么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