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節
書迷正在閱讀:絕版白月光、親事吹了,大佬連夜登門[八零]、你到底懷的哪門子孕[穿書]、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她一統天下[基建]、今天主角真香了嗎[快穿]、萬人迷又在崩劇情、替身小夫郎、總在先婚后愛的Beta[快穿]、穿成全A軍校唯一的普通女生
眾玄門弟子皆面有振色,又看向衛宛。 衛宛知道他這個師弟,淡泊不羈之下,卻有慨然之義氣,所以師父說他心性最佳。 “此事回去再議?!毙l宛無奈退步道, 又看了眼謝映之白衣上斑駁血跡,蹙眉道,“回去先把衣衫換了,看著刺眼?!?/br> *** 蕭暥夜半醒來就發現魏西陵不在身邊,剛出了聲,云越就進來了??磥硭恢倍荚谄溜L后守著。 “主公,有細作潛入大營,魏將軍率軍追去了,主公不用擔憂?!?/br> 蕭暥心中一驚,魏西陵的營地戒備森嚴,什么人能潛入他的大營?不僅潛入了,還有機會奪路而逃?讓魏西陵親自去追? 他立即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 云越道:“那人極為勇猛,其他人都近不了身,也就跟魏將軍交手了幾個回合,奪馬逃了?!?/br> 蕭暥蹙眉,看來具體什么情況,還是要等魏西陵回來才知道了。 “營中可有傷亡?” “沒有?!?/br> 蕭暥稍稍放心。 “天還沒亮,主公再休息一會兒罷?!?/br> 蕭暥揉了揉眉心。 他已經二十多天都沒有睡好過,之前在北狄王庭,每天和阿迦羅同榻共寢,夜夜神經都緊繃著,后來獵場逃殺,王庭大戰,火燒月神廟,接二連三上演,溯回地里又和一群妖魔鬼怪混戰幾天,這一陣玩命地折騰,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他正想著,云越已經探手到他的腰間扶他躺下。又給他揉按起肩頸來。 蕭暥實在太困乏了,乃至于云越靠著床榻,悄悄讓他枕在自己腿上,他都沒察覺。 云越的手環著他的肩替他揉按時,才發現他出了很多汗,再一摸衣衫都是潮濕的。 云越眉心不由挑了挑,“主公怎么出了那么多汗?!?/br> 他聲調幽幽,“你們做什么了?” 蕭暥腦子混混沌沌,糊里糊涂道:“沒做什么,也就把他壓在下面了?!?/br> 云越肩膀猛一震,臉色霎地白了下。 他知道蕭暥又開始吹牛,反過來想,大概就差不多了。 但云越不戳破他,順著他的意思,小心追問:“壓下面了,然后呢?” “他不讓我看?!笔挄毒砹司肀蝗?,前言不搭后語道:“好吃?!?/br> 云越神色復雜,腦中已經是風生水起,天人交戰了。 *** 蕭暥都不知道自己是昏過去,還是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色已亮,鼻間隱約縈繞著一縷清雅的淡香,若有若無,如雨后云山空境,讓人心曠神怡。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就見謝映之悠然坐在榻邊,看上去神清氣爽。 他一襲煙雨色青衫,外面又罩了件柳色大氅,如同雨過天青,碧色如洗。 這種鮮艷的亮色一般人很難駕馭得住,然而謝玄首穿來,碧綠春衫襯著冰玉的容顏,清致出塵,恍若神仙中人。 這視覺沖力太強,蕭暥剛睡醒,有些受驚。 “主公怎么了?”謝映之莞爾。 蕭暥走了下神,趕緊道沒事。 心里暗搓搓地想,一大早醒來,就看你穿得那么綠,有點不習慣…… 他剛想開口問其他人的情況,就聽謝映之道:“晉王無事,已經去休息了,我們回來的途中遇到魏將軍了,此刻他正與衛夫子敘話?!?/br> 蕭暥暫時松了口氣。 謝映之又道:“倒是主公,你臨行之時,我交代的,你可記得半句?” 蕭暥陡然心虛。 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在使勁作。謝映之囑咐他切忌勞累之類的話,早就拋諸腦后。 “我剛才已經替你把脈查看過了。溯回地里,你的噬心咒竟然沒有發作,已是萬幸,不然我也救不了你?!?/br> 他說著端起藥,遞給蕭暥。 蕭暥皺著眉接過來,四周看了一圈。 “主公如果是找那些果干零嘴,我已經收起來了?!敝x映之悠然道。 什么???為什么? 謝映之云淡風輕道:“主公若不記得這藥湯有多苦,就不會記得我的話罷,以后吃藥我就親自監督你?!?/br> 臥槽,沒收他的小糧倉了?蕭暥暗搓搓地炸了下毛。這算什么,虐待病號? 謝先生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呀? 蕭暥端著藥碗,眼睛巴巴地望著謝映之。 但這一招在謝玄首這里絲毫不管用。 謝映之莞爾,聲音輕柔清淡,不起纖塵,“藥涼了,主公快喝罷?!?/br> 泥煤的,草…… 喪心病狂。 蕭暥坐在榻上苦得掏心挖肝,深切懷疑他是故意的。 謝映之抬起手,撥開他的衣領,“你身上還有外傷?!?/br> 那是溯回地里被藤蔓縛出的傷痕。 謝映之去取藥匣,轉身之際,如云似墨的黑發自肩頭滑落,用一根碧色發帶在腦后隨意束著,如飛絮游絲,飄逸瀟灑。 蕭暥看得一愣,心道雖然是賞心悅目,但是,謝玄首你這真的是……從上綠到下了??! 蕭暥不地道地想,他這是受什么打擊了?失戀了? “靡荼花之枝葉有毒,需給你清理一下?!敝x映之說著從藥匣中取出幾只玲瓏的瓷瓶。 蕭暥這會兒真有點摸不透他,怕被他整。 蕭暥看著他調配藥汁,有點心虛地瞥了眼他的手。銀光流溢的玄門指環襯著皎潔修長的手。 他心中不由想,這指環還是戴在謝玄首手上最好看,給他這大老粗戴著,真是糟蹋了。 且不說經常風霜雨雪里輾轉,沙場濺血,還轉手了好幾輪,不知道有沒有磨損。 所以,他心虛地想,謝玄首這樣豁達的人,不會介意吧? 他正忐忑著,謝映之已經配好了藥,閑閑地走過來,施然抬起手,輕若無物地一扯,衣衫如云翻落。 蕭暥:他怎么這么熟練…… 只見蕭暥的手腕,臂膀,腳踝等各處都有被藤蔓勒出的紅痕,腹部還有一道箭創,最深的一道傷口在大腿根處。 謝映之目光坦蕩蕩地往下看去,饒有趣味,“誰替你包扎的?是個新手罷?!?/br> 蕭暥被他看得實在尷尬:“為什么是新手?” 謝映之毫不留情指出:“替你包扎腿根上的傷時,他的目光都偏離到三尺之外了?!?/br> 蕭暥:…… 謝映之似笑非笑,到案前端起藥盞,一邊挽起衣袖,轉身灑然道:“腿張開?!?/br> 魏西陵正和衛宛走過營帳門,腳步當場一頓,“先生!” 衛宛:…… 饒是他向來板苛的臉此時也有點繃不住了,汗顏地解釋道:“師弟向來不拘小節,將軍勿怪?!?/br> “這是在軍中?!蔽何髁牾久?,想起他曾經提醒謝映之軍中當注意一些,他沒有重復的習慣。 于是道:“夫子,我還有軍務,告辭?!?/br> 言罷轉身回帳。 謝映之剛剛替蕭暥包扎好,帳門就掀開了。 顯然魏西陵為了避免尷尬,等了片刻才進來。 蕭暥一見是魏西陵進來,嗖得卷到被褥里去了。真是太特么窘迫了。 謝映之頷首微笑道,“將軍來此有事么?” 蕭暥佩服,簡直是五體投地。這是魏西陵的寢帳他沒記錯吧?反客為主也不是這樣的罷? 魏西陵道:“阿暥的傷勢如何?” “晚上再換一次藥,過兩天就能騎馬了?!?/br> 魏西陵道,“晚上我替他包扎?!?/br> 蕭暥腹誹,他說你是個新手啊…… 謝映之微笑:“將軍如有不便之處,可以找我?!?/br> “我倒確實有件事想請教先生?!彼戳艘谎凼挄?,“請先生借一步說話?!?/br> 蕭暥懵了,等等?什么意思?要避開他? 魏西陵這么突然那么生分了,昨天差點把床都拆了還是不給他看錦袋,那就算了,今天連說話都要避開他了? 這還是兄弟嗎?基本的信任呢? “西陵……”他巴巴地看著魏西陵。 魏西陵神色冷峻,轉身出帳。 他想跟上去聽,可是剛剛謝映之給他上過藥,身上又不著寸縷,實在有傷大雅,只好慘兮兮卷在被褥里,眼睜睜看著他們走了。 心里不著調地想著,他們兩怎么就這么默契了?以前怎么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