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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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七夕的沐蘭會只剩下不到八天了。 必須想個辦法出去。 *** *** *** 在大梁,很多人都不知道懷遠客棧是盛京商會名下的。因為他名義上的東家掛在淮安名士翟非。而且懷遠樓客棧的風格上極為簡淡,和盛京商會奢華金貴的風格相去甚遠。 自從清涼觀被查封以后,王戎來大梁都住在懷遠樓。 傍晚,掌柜的帶著一名衣衫華貴的先生進入客舍時。 王戎正在客舍里獨自下棋,頭也不抬道,“你總算肯來見我了?!?/br> “我這幾天忙于籌辦尚元城的沐蘭會,脫不開身?!比菥w說著把幕籬扔到一邊。 天氣炎熱,他掏出帕子抹了把額角,自顧自就去倒茶,“兄長來大梁住了也快五日了,是打算入朝為仕?” 王戎冷笑,“我這把年紀了,還跟剛入仕的毛孩子去爭?你也不用趕我,我把事情辦完就回去?!?/br> 容緒嘆了口氣,“兄長為何執迷不悟,眼下的局面就是最好的局面,蕭暥允許王家在盛京不用入朝,允許王家的生意發展壯大?!?/br> 王戎臉色猛沉,扔下一枚棋子,“二弟的眼中就只有生意?你忘記了么,王氏的富貴牡丹曾經刻在大雍朝的廟堂之上!” 王戎對于這個庶弟,從心底里還是帶著一絲鄙夷,庶子就是庶子,眼界只有芝麻米粒大,從骨子里就是個小商販,做不了大事情。 容緒起身端了一杯茶,恭敬奉上。 王戎剛接過來,喝了口茶臉色稍緩。 就聽容緒道,“兄長,茶滿則溢,我以為王家現在的狀態才剛剛好,我想為王家經營的是累世之業,王氏的富貴牡丹雖然不能盛開于朝堂之上,卻能開遍九州豈不是更好?” 王戎重重把茶杯頓在了桌上,“那么蕭暥已經拿下了襄州,二弟知道嗎?” 容緒微微一怔,“襄州?蕭暥去襄州了?” 王戎面目陰沉,冷哼了一聲道,“蕭暥這次是收拾了祿錚和朱優,奪了他們的地盤,下次就要輪到王家了,等他拿下西京時,二弟眼中仍舊是只有你幾斤幾兩的生意罷!” 容緒凝眉一想,問道,“兄長這消息是哪里來的?” 王戎道:“西北來的消息?!?/br> 容緒立即反應過來,道:“兄長,曹滿虎狼之人。兄長莫非想與曹滿合作?” 王戎道,“信中還道,蕭暥在襄州屯田練兵,他想做什么?不就是要打仗?蕭暥當年允許我們留在盛京,給予王家經營商會的便利,那是因為他實力不足,我要穩住我們,現在他拿下了襄州,只要站穩腳跟,他的羽翼就豐滿了?!?/br> 容緒沉默不語。 “江南商會的齊掌柜,杜東家都在準備財貨,據說是蕭暥要將安陽城建成第二個大梁?!比缓笏聪蛉菥w,“蕭暥沒有給你發南下的照會吧?” 容緒眉心微微一跳。沒有。 王戎不緊不慢道,“這不是明擺著,他這是要架空盛京商會了。二弟你這些日子替他費心勞力經營尚元城,這一番心血,看來他并不領情?!?/br> 容緒打斷他,“兄長此來到底要做什么?” “你主意多,我要你幫我想想,怎么樣讓北宮潯在大梁城里出事?” 容緒眸中精光一斂,“兄長打算拖北宮家下水?” 王戎冷笑:“西北有曹滿,東北有北宮,我看他蕭暥還有什么精力跟我們斗?!?/br> 容緒凝眉仔細思量了片刻,“近來的沐蘭會上有馬球賽,我聽說北宮潯喜好馬球,必然會參加?!?/br> 王戎恍然,“二弟是想讓他在球賽上,馬失前蹄?” 容緒道,“馬球賽碰撞激烈,賽場上若有意外非死即殘,但僅僅這樣還不能賴到蕭暥的身上,只能是管束不善罷了,所以還得再點一把火?!?/br> *** *** *** 這幾日,屯田令順利推行,在幾大家族的帶領下,襄州的豪強士族們紛紛出售圈占的土地。 但不出謝映之的意料,蕭暥很快又沒錢了。 不過某人saocao作多得很,他一邊讓尚元城趕快給他充錢,一邊又推出又一輪的新政:五金一畝田地,官府出三成,百姓出兩成,土地上所獲收成,也將按這比例分配。 窮得掉毛的某狐貍,就想出了讓百姓出錢買地的餿主意。 此新政一出來,襄州百姓奔走相告,踴躍購買田產。兩金就能買一畝地,所獲分得將近一半,哪里來的好事! 百姓們得到了土地,這種地的積極性空前高漲,謝映之又使玄門弟子教導百姓耕種,以提高畝產量。隨著襄州百姓安居樂業,蕭暥在民間的口碑也水漲船高。 蕭暥暗搓搓地算了算,到今年的年底,歲糧收不完了嗷! 糧倉搞定了,就要擴大招兵、練兵。軍功令也亟待推行。 傷還沒好利索,蕭暥就提著一罐子小松子,迫不及待去犒勞一下魏大大。 沒料到卻撲了個空,魏西陵去校場練兵還沒有回來。 天氣炎熱,為防止士兵中暑,魏西陵將練兵的時間定在清早卯時至辰時,午后申時至于酉時。 蕭暥感慨,這么熱的天還在練兵,魏將軍真是勞模!于是打算坐等。 魏西陵的書房很簡樸,一看就是軍人做派。 隔扇屏上繪著軍事地圖,案頭整齊地放著兵書簡冊,旁邊陳設的鎧甲刀劍,蕭暥左右轉了一圈,真的是除了地圖兵書鎧甲,就沒什么別的東西了。他不由心中嘆道,此人可真是無趣??!連一點個人愛好都沒有嗎? 蕭暥在案前坐下,磕了一會兒小松子,就看到案上壓著幾張紙,手又開始欠了。 片刻后,魏西陵的案頭就蹲著兩只活靈活現的小跳蛙。與周圍嚴肅規整的環境格格不入。 心靈手巧的某狐貍搓搓爪子,滿意地欣賞了一下自己的作品,開始玩得飛起。 但也怪他這手藝太好,這紙跳蛙一蹦老高,居然從案頭彈起后,躥到了兵器架下面。 唔,這就尷尬了。 他得爬下去撿。 兵器架下很暗,蕭暥的臉靠近玄冷的鎧甲,才能勉強把手探進去,一番摸索之下,指尖忽然碰到了一個冰涼溜光的東西。 什么玩意兒? 蕭暥探手一撈,就把那東西取了出來,這一看之下,蕭暥頓時一愣,竟然是個酒壇子! 這兵器架后面居然藏了一壇酒! 等等,魏西陵不是軍中禁酒嗎? 這人也太表里不一了哈哈哈,自己居然帶頭藏酒! 蕭暥心里一邊嚴肅批判,一邊迫不及待打開酒封。 一股醇厚的酒香就飄散出來。 甘甜濃郁。 這個時代竟然有葡萄酒! 魏西陵進來的時候,就看到蕭暥坐在席上,渾身沒骨頭似的側倚在案邊,懷里揣著酒壇子,一邊喝酒一邊嗑小松子,白皙的兩頰已經浮現氤氳的紅暈,眸中漾起水色煙光,煞是好看。 他面無表情,一言不發就收繳了酒壇。 蕭暥反正也喝夠了,抹了把嘴道,“魏將軍,你自己藏著酒,卻讓別人都禁酒。這說不過去罷?” 這是妥妥的雙標嗷! 魏西陵不理睬他,把酒壇封上,放好。 蕭暥顫巍巍地想站起來,結果晃了一下又跌了回去,“唔,魏將軍,跟你商量個事,今天你沒看到我喝酒,我就不把你藏酒的事情說出去?!?/br> 最好別讓謝映之知道他偷喝酒。 其實他本來就想嘗一口罷了,結果這葡萄酒味道太好,喝著喝著就上頭了。 他攀著幾案站起來,趁魏西陵沒注意,爪子又不老實地探向酒壇子。 就聽魏西陵道,“這酒是澈兒讓我帶給你?!?/br> 唔……! 蕭暥頓時酒都醒了大半,誰? 澈兒?方澈? 他心中猛地一沉,頓時記起夢中,城頭殘陽似血,他騎馬踏過滿地尸骸,那個雙腿被碾斷的少年渾身是血,艱難地抬頭看著他。 “澈兒,他還好嗎?” “他想來看你,只是走不了路?!蔽何髁暾f著把他的手從酒壇上挪開,“這是西域進的葡萄酒,你喜歡喝酒,澈兒就一直藏著?!?/br> 他說著微微頓了頓,“你得病的事情我沒告訴他?!?/br> 蕭暥喉嚨里頓時像哽著一口血,剛才喝下的酒都泛起酸苦的味道。 沉默了片刻,他看向立屏上巨大的地圖。 襄州以南就是江州了,從這里到永安城也不過七天路程,如果他把道路修好,快馬加鞭,也許三天就能趕到。 他忽然很想回江州去看看??纯闯簝?。 但是魏西陵不答應,他又不敢提出。畢竟自己當年做的什么缺德事情,回去會不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蕭暥想了半天,踟躕道:“那個,襄州和江州只隔了條江?!?/br> 魏西陵:“嗯?!?/br> “從這里到永安六七天夠了吧?” “嗯?!?/br> 蕭暥心中一苦,我很多年沒有回去了…… 蕭暥:“我會把南下的路修平整?!?/br> 魏西陵:“可以?!?/br> 那個……你就不能邀請我一下嗎? 蕭暥繼續試探道:“我會在襄遠城建一個渡口。這樣渡江也方便?!?/br> 所以……你真不請我去江南啊…… 魏西陵,“隨你?!?/br> 蕭暥絕望了,這人怎么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