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書迷正在閱讀:絕版白月光、親事吹了,大佬連夜登門[八零]、你到底懷的哪門子孕[穿書]、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她一統天下[基建]、今天主角真香了嗎[快穿]、萬人迷又在崩劇情、替身小夫郎、總在先婚后愛的Beta[快穿]、穿成全A軍校唯一的普通女生
第132章 碰瓷(修) 蘇蘇在一邊吧唧吧唧地吃魚。 吃飽了好干活。 蕭暥坐在案前,在紙上迅速地描繪標注。 根據他這兩天的觀察,黃龍城共有二十九座敵樓,城東是軍事區,約莫駐軍不下五萬,城北是兵工廠,兵工廠附近是庫房和糧倉。 那糧倉占地很大,囤積的糧草估計夠城里吃上半年。 城西南是居民和商戶,各種店鋪工坊酒肆歌樓都有,入夜后街頭熙熙攘攘的,頗為繁盛,這城里的住戶商家約莫也有三五萬人。 他把這些信息一一標注清楚。 可就在他剛剛擱下筆時,一名銳士急匆匆扣門進來,“主公,外頭街面上有大隊人馬朝這官舍來了!” 蕭暥心中一凜,看了一眼案頭的機關城圖紙。 這幾天蕭暥一直在教蘇蘇怎么用爪子打開暗格,直到昨晚才讓它成功地偷到了圖紙。 可沒料到后腳祿錚就找上門了! 他這才剛有點做間諜的感覺,不用那么快就打臉吧? 蕭暥迅速道,“莫急,一切如常。該怎樣就怎樣?!?/br> 案上的圖紙墨跡未干,他利索地收拾好,連同機關城的圖紙一起卷起來,塞進了預先就準備好的小竹筒里,綁在蘇蘇身上。 院子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蕭暥打開窗,“快走?!?/br> 蘇蘇嗖地一下竄了出去。 帶兵進來的是一個方口厚唇的將領,叫做徐臻。 徐臻按著刀走進來,面色不善,粗聲粗氣道,“先生,主公讓你去別院喝茶。馬車都給你備好了?!?/br> 蕭暥站起身來,從容道,“好,容我換一身衣衫?!?/br> 片刻后,蕭暥坐在馬車里,車駛過街市。 時近正午,集市一片熙攘聲,在他耳邊猶如耳邊浮云飄過。 此刻蕭暥的腦子里正轉得飛快。 他一條條冷靜地往下想。 祿錚本來就很多疑,此番機關城的圖紙失竊,他一定會聯想到幾天前那次典兵閣著火事件,而當天晚上他去過典兵閣,那里的守衛是見過他的,所以祿錚才會懷疑到他身上。 如果是這樣,那么祿錚此番讓他前去,應該只是例行的調查。 因為他現在還有馬車可以坐,而不是直接押送囚車,就足夠說明了這點,祿錚僅僅是懷疑自己。 無論如何,祿錚應該也是想不到,偷盜圖紙的是一只貓。 蘇蘇應該不會漏出什么破綻罷。 但是,隨著馬車的行進,他就逐漸感到不妙了,因為馬車并沒有將他送到祿錚的官邸,而是送到了一處僻靜的建筑,蕭暥之前是勘察過整個黃龍城,卻不知道這處所=是做什么用的。 這個地方是一座別院,這里屋檐很低,顯得很壓抑,大堂上陰暗逼窘。 蕭暥心中微微一沉??磥碜约哼@一次可能要吃點苦頭了。 祿錚坐在正中,臉色陰沉,旁邊站著一個長著鷹鉤鼻的男人,叫做史胤,說是門客,看上去像個專門審問人犯的獄吏。 蕭暥注意到,他腰間的兵刃有點特別。 那是一柄黑黢黢的鐵锏,由重鐵鑄成,渾身棱角突出,隔著盔甲也能將人砸得非死即傷。 蕭暥一進門,一拂衣袍坐下,這會兒絕對不能表現出任何心虛。 “我聽聞主公近日事務繁忙,怎么有空邀我來此喝茶?” 然后裝模作樣地看了圈,“茶呢?” 祿錚咳了聲,“不急,我想先問先生幾句話?!?/br> 蕭暥颯然道,“主公請問?!?/br> 祿錚道,“三天前,先生可去過典兵閣?” 蕭暥坦然道,“去過?!?/br> 祿錚和史胤交換了一眼。祿錚又問,“那里存放著黃龍城內的軍機樞密之處,先生可知?” 蕭暥漫不經心道,“一開始不知道,是值守的衛兵告訴我的?!?/br> 說著探手去取案上的瓜果吃。 心道,最壞的打算,萬一待會兒祿錚喪心病狂要動刑,據說肚子吃飽了痛感會降低些。 史胤追問,“先生為何要去典兵閣?” 蕭暥一副理所當然之態,“主公拜我為軍師,又送我令牌,可以出入黃龍城任何地方,我深感主公信任,更要殫精竭慮以報主公。我初來此處,倘若不熟悉黃龍城的兵力配給、物資儲備、城防樞要、民生庶務等基本的情況,如此,我又如何為主公出謀劃策?所以我打算先熟悉情況,而且我那晚也不止是去了典兵閣一個地方?!?/br> 這一番話說的史胤啞口無言,他看向祿錚。祿錚沉著臉,“上茶?!?/br> 這令牌確實是祿錚給的,既然給了他這種特權,蕭暥初來乍到,四處看看,摸摸基本情況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偏偏是他去的那個晚上,典兵閣起火了,那么巧? 蕭暥也不客氣,一邊喝茶,一邊吃糕點,他被匆忙帶到這里,午飯都還沒吃。 史胤目光陰森,不甘心地問,“先生可知道,那天晚上典兵閣著火了?” 蕭暥嘴里叼著一小口酥,吃驚道,“可有損失?” 當天晚上,火勢還沒有燒起來就被撲滅了。如沒有損失,那就是天干物燥不小心著了,沒什么大驚小怪的,衙署都不予立案的嗷! “雖然當時沒有損失。但是幾天后,也就是昨晚,藏在典兵閣里的一件重要的東西被盜走了?!笔坟返?/br> 蕭暥眨著眼睛,“什么東西?” 史胤逼近一步,“是一張圖紙,典兵閣里最重要的一張圖紙,我想先生應該知道是什么罷?” 蕭暥心中暗暗一凜,立即警覺起來。 這種問題屬于誘導性提問,他若說知道,那么,既然他知道機關城的圖紙在典兵閣,他當晚又去了典兵閣,典兵閣著火了,三天后圖紙丟失,他有嫌疑。 他若說不知道,沈先生既然是謀士,知識淵博,連這都不知道,欲蓋彌彰,心中有鬼。 所以他這是說知道,有嫌疑,說不知道也有嫌疑。 蕭暥腦子轉的飛快,他裝模作樣皺眉想了想,試問道,“難道說是機密的兵圖?” 這就很寬泛了。 史胤算是看出來了,這人跟狐貍似的,狡猾得很。 他低聲對祿錚道,“此人虛與委蛇,可否……” 祿錚沉著臉,點了下頭,“按照你的方法辦?!?/br> 這邊,蕭暥咽下一口蜜桃酥,眨巴了下眼睛,知道不妙了。 史胤朝他走來。 蕭暥似是渾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還想把手中的酥點吃完。 史胤忽然猛地揮出了腰間的鐵锏! 千鈞一發之際,蕭暥驚地驀然睜大眼睛,慌忙閃避,結果竟被桌案絆到,笨拙地往側前摔去,借著摔倒的機會,他偷偷錯開棱形锏身,故意撞上了史胤揮锏的手。 沒料到那史胤是行伍出身,這握锏的手骨節堅硬凸出,像個鐵榔頭似的。而且來勢太快,他這一撞上去,雖然比不上催經斷骨的鐵锏,但也像胸口挨了一記悶拳。 蕭暥隨即覺得胸腹間一陣鈍痛,嗓子里涌起一股熟悉的甜腥味。 史胤見狀急忙回撤,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一口鮮血噴在了衣上。 蕭暥本來身體就勉強康復,哪里禁得住這一下,整個人綿軟無力地扶著桌案,清寒的身子如風中孤葉禁不住微微顫抖。 他一邊按著胸口,一邊無力地想:泥煤的,本來只想碰個瓷,混過今天這一劫,沒想到他病剛好反應力下降,分寸沒把握好,加上這個殼子也太不結實了吧,不……不會掛罷? 那一邊的祿錚勃然色變,呵斥道,“史胤,看你干的好事!” 祿錚本來只是讓史胤試探蕭暥一下。 試一試他的身手。 潛入典兵閣需要身手極其敏捷,所以,但凡是身手敏捷之人,遇到剛才這突如其來的一擊,生死攸關之際,誰都會本能地閃避開,保命要緊。顧不上偽裝了。 練過武的,和沒有練過的,區別立馬就能看出來。 當然那锏是不會真的砸上去的,史胤會在最后關頭收锏。 可是祿錚萬萬沒料到,沈先生是個文人,可能是驚嚇過度,慌忙躲避間,反倒自己撞了上去。 還有史胤這個蠢貨,居然沒有及時收手!真得傷了人! 然后他匆匆忙忙上前,一把抱住蕭暥,只覺得那人的身子清瘦,柔若無骨般,那腰線纖細流暢,不禁一握。 蕭暥微微仰著臉,形狀姣好的唇微微張開,溫熱的鮮血不斷涌出,沿著弧線優美的下頜不斷往下淌。 盡管他的五官算不上絕色,但此時容色凄柔哀婉,眸光流轉間,竟然自有一縷風流逸致。 祿錚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了些。 所謂美人在骨? 祿錚又在心里暗罵了句,史胤這蠢貨!居然半點不懂憐惜! “楞著做什么!快,叫醫官!” 就在這時,蕭暥有氣無力地攀住他的肩膀,虛弱道,“主公,今日是否……遇到什么難解之事了?” 祿錚已經心煩意亂,“沒什么難事,你不要多想?!?/br> 蕭暥咳出了一口血,艱難道,“主公,咳……是否……不信任我了?” 祿錚趕緊道,“先生休要亂想,只是昨夜機關城的圖紙失竊,我有些急躁,錯用了史胤這小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