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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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漢一個趔趄往前撲倒,猝不及防地朝著趙順的刀尖筆直撞去,趙順大驚,撤刀急退,卻已經來不及了,兩人撞在一起,翻倒在地。 乘著這個間隙,蕭暥對狍子急道,“快送夫人出城!” 這時車簾忽然蕩開,田夫人的侍女探出頭來,看到了正滾在地上的趙順,驚疑道,“這不是德盛樓的趙掌柜?” “一點小誤會,姑娘莫慌?!笔挄堆凵乙惶?, 那侍女趕緊紅著臉低下頭,隨后就聽身后里面傳來一道柔美的婦人的聲音,“趙掌柜是自家人,怎么打起來了?” 蕭暥一劍掠開一個打手,百忙中回過頭,眼梢天然的微微拉長,飛起一個小狐貍似狡媚的眼神,“夫人,是趙掌柜想搶我功勞!”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人,別打了,我說過不會讓你吃虧?!避嚴锬桥鱼紤械?,“趙順,讓你的人都退了吧?!?/br> 夫人一發話,德盛樓的伙計一時面面相覷。都退開了一些。 趙順一劍斬開伏虎的大刀,疾步上前,“夫人,不可信他,那小賊來路不明” 簾子已經放下了。 蕭暥沖他得意地一眨眼,將什么東西扔給了狍子,狍子接過來跳上馭手的位置,一揚馬鞭,馬車向東門疾馳而去。 “夫人!”趙順拔腿就要去追,被蕭暥一劍蕩開。 他笑嘻嘻道,“趙掌柜,說好了不搶我功勞?!?/br> 趙順氣得捶胸頓足,眼睜睜看著馬車消失在長街盡頭。 “把他們全給我拿下!” 因為分出了大隊人馬護送車駕,此時蕭暥身邊只剩下伏虎和三五護衛。他身形矯若驚鴻,輕如飛羽,靈活地左右閃避,還見機挑翻了兩個打手。 但是金國剛才這一番拼殺,耗去了他余下不多的力氣,他握劍的手其實已經開始微微顫抖,劍勢也沒有先前的凌厲了。 他一只手隱隱壓住胸前的陣痛,奮力一劍劈開一個打手,劍鋒直逼趙順。 趙順沒料到被圍攻之下,這小子竟然還想著反擊,他臉上的肌rou一顫,忽然手一抖,頓時一陣白霧騰起。 蕭暥心下一凜,臥槽,打不過就撒石灰粉嗎?還要不要臉? 他抽身急避,但是眼睛里還是被騰起的粉塵嗆出了眼淚,隨著一陣刺痛,視線頓時一陣模糊。 趙順見狀獰笑,下令道,“快,抓住他!”抓回去慢慢審,不怕不知道夫人被他藏哪里去了! 就在這危急關頭,忽聽空中傳來一聲嗖的破風聲。 蕭暥心中一凜,這聲音他太熟悉了,羽箭! 隨即那趙順忽然膝蓋一屈,栽倒在地。 房梁上,街道口,都已經站滿了手持弓弩的武士,無數鋒利的箭矢對準了他們。 蕭暥心中一摔:尼瑪的,誰報案了? 一隊披堅執銳的武士從中越出,為首的是今晚的執勤將領吳郝,他的旁邊站著一個人,長身玉立,翩然風逸,正是沈先生。 吳郝道,“統統拿下!” 趙順等人見大勢已去,只有束手就擒。 沈先生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蕭暥,目光移到他衣袍那荷葉邊似的下擺,“主公這衣衫借誰的?” 蕭暥嚴禁剛被迷了,雖然看不清楚,但一聽那清雅的聲音,頓時一驚。 等等,那人是……? 謝先生! *** *** *** 蕭暥有氣無力地靠在榻上,眼睛被石灰粉熏得刺痛,還好謝先生及時趕到,給他上過藥,不然就成瞎狐貍了。 此時他眼尾微紅泛著淚光,滿臉惆悵地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魏西陵面色冷得快掉冰渣了。 他接過衣袍,沉默地看了看被縫成波浪紋的下擺,針腳橫七豎八。然后掠了眼床上的兩只爪子已經絞成一團的某狐貍。 謝映之評價道,“其實手藝還不錯?!?/br> 魏西陵把衣袍扔給親衛,彬彬有禮道,“你們兩位,是否要解釋一下?!?/br> “我先說罷?!敝x映之曬然道,“如今的形勢,將軍應該比我了然,祿錚退守黃龍城,黃龍城不但是城高墻厚,壁壘森嚴,而且據我所知,是前朝已故的機關大師褚珩子所設計?!?/br> 魏西陵凝眉,“莫非是褚先生的前輩?” 謝映之點頭,“正是,只可惜褚家并沒有留下黃龍城的建筑圖紙,傳說褚珩子的機關術出神入化,如果我們強攻黃龍城的話,損失不可估量。所以我本打算借著救回田夫人之機,進而取得祿錚的信任,可以留在祿錚身邊,伺機尋到圖紙。有了圖紙,褚慶子就能想出破解之法。同時……” 蕭暥眼前一亮道,“同時還能夠摸清黃龍城內的駐軍和布防情況。里應外合,拿下黃龍城!” 謝映之道,“正是。但這個計劃還需要和二位詳細籌謀?!?/br> 魏西陵凝眉。 黃龍城內號稱駐軍十萬,重甲五千,兵工廠日夜不休,現在祿錚退入城中修整兵馬,堅守不出,強攻不可取,但拖延時日下去,等到祿錚緩過勁來,整頓完畢,就要反撲都昌城了。 以他們目前的兵力,還都是訓練不久的新軍,鹿死誰手就說不準了。 “只是這次我還是晚了一步?!敝x映之淡淡地看向蕭暥,被某人搶先了帶走了夫人。 蕭暥干咳了一聲。 魏西陵問:“你將田夫人帶到哪里去了?” 蕭暥老老實實道:“廣原嶺?!?/br> 原來是劫上山了。 謝映之神色了然,“難怪輕車熟路?!?/br> 蕭暥:唔…… 謝映之直言不諱,“還是要注意身體啊,大當家?!?/br> 等等,他剛才叫什么?還有……這話怎么覺得話中有話啊。 謝映之隨即借著起身為他探脈之際,悄悄附耳道,“我才離開了半年,主公你已經娶了四房了,難怪身體如此虛弱?!?/br> 蕭暥:……??? 他表示不服,什么叫做倒打一耙!到底是誰半年音訊全無成為失蹤人口的?嗯? 他借勢一把捉住謝映之的衣袖,拉近了他,輕聲道,“半年沒有消息,回家娶媳婦的不是玄首你嗎?” 旁邊,魏西陵沉默許久,還是低咳了聲。 榻邊兩人同時回過頭。 蕭暥趕緊松手,謝映之云淡風輕地整了整衣袖,神情怡然地看向魏西陵。 魏西陵沉聲道,“所以你想用田夫人,去引祿錚去攻廣原嶺,再調虎離山,如法炮制?!?/br> 蕭暥道,“不僅這樣,田夫人以為我是朱優的屬下?!?/br> 謝映之微笑,“你要嫁禍我主公?” 蕭暥忿而表示:“先生你到底幾個主公了?” 忠臣不事二主,當場在我面前提起你另一個主公,謝先生你有點節cao好嗎? 魏西陵目光如炬:“所以你冒充朱優的下屬,掠走田夫人,再嫁禍給他,引祿錚去攻朱優,從而趁虛而入直搗黃龍城?!?/br> 如法炮制拿下都昌城的戰術么。 可這算盤打得,想得也太美了。 祿錚也是個亂世豪杰,第一次是沒有防備,第二次再摔在同一個坑里,那就是蠢豬了。 這樣的人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你真以為祿錚會為了田夫人出兵?”魏西陵冷道, 祿錚已經失了都昌城,現在退守黃龍城,絕不會輕易出兵。更不要說為了一個女人出兵。 蕭暥:“唔” 不試試怎么知道…… 魏西陵凝眉,這人已經病糊涂了,戰事先擱置一邊,省得他又出昏招。 他看向謝映之“先生,這幾天就辛苦先生了?!?/br> 先把病治好。 *** *** *** 阿迦羅將胸前的綁帶拆了下來,用刀切開,綁在半邊臉上。 他負傷不帶甲,也就不能戴頭盔,所以他干脆用綁帶蒙住半邊的眼睛。 這兩天因為負傷,他不用cao練,反倒有了深入這座城的機會。 黃龍城很大,四周城垣高闊如同峭壁一般,城外還有寬闊的護城河,作為一個軍事堡壘,黃龍城的很多地方是他這個級別的軍官不能進去的。當然阿迦羅也不想進去,他要去另一個地方——黃龍城里的酒池rou林。 祿錚治軍方式和魏西陵不同,魏西陵軍令如山,軍中禁酒,當然更禁色。祿錚恰恰相反,為了保持士兵的匪氣和狼性,同時也不讓士兵們憋壞了,所以在黃龍城里設各種酒館伎院,他的士兵只要肯拼命,酒rou金錢女人什么都有。完全是靠聲色刺激他們的戰斗力。 阿迦羅進了一家酒館,這里往往是士兵們閑暇時候來喝酒胡鬧的地方,要打聽事情,打聽人,這里是最好的去處。 阿迦羅要打聽一個人,一個讓他找了兩個月的人。烏赫。 秋狩后,阿迦羅暗中調查烏赫在獵場上企圖行刺之事,蕭暥當時說烏赫背后還有推手,被阿迦羅一句‘北狄人的事,輪不到外人來插手’懟回去了。 這一查之下,烏赫察覺到了危險,他立即舉兵反叛,失敗后不僅遁逃,還帶走了單于王庭的一樣至關重要的東西。 呼邪單于震怒,要他立即抓回烏赫。 漠北戈壁荒無人煙,烏赫不可能逃往那里,所以他只有一條路,南下中原。 酒館里光線昏暗,烏煙瘴氣,放著四五張桌子。 一群人正圍著桌子吆五喝六地喝酒劃拳,在旁邊不遠處,一個滿臉絡腮胡的大漢拿著骰子,五六個人正圍著玩博弈,其實就是賭錢,一個袒著夾衣滿頭冒汗的男人看起來手氣不好,罵罵咧咧的,玩兒了幾把就一推凳子站起來,轉身去找女人了。 旁邊的長桌上放著酒罐,濃妝艷抹的女子正給幾個士兵勸酒,酒館角落里掛著一塊松松垮垮的布幔,看對眼或者價格談合適了就走到后面去。 阿迦羅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草原上可沒有這種尋歡的場所。 他進去的時候,陰暗的酒肆里的人忽然像是被驚動了的地鼠,坐在門口桌邊的幾個人紛紛轉過頭來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