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書迷正在閱讀:絕版白月光、親事吹了,大佬連夜登門[八零]、你到底懷的哪門子孕[穿書]、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她一統天下[基建]、今天主角真香了嗎[快穿]、萬人迷又在崩劇情、替身小夫郎、總在先婚后愛的Beta[快穿]、穿成全A軍校唯一的普通女生
這時蘇蘇也吃好了,從丹爐里鉆了出來,一縱跳到地上,就朝里面跑去,魏瑄追了進去。 這丹爐房還挺大的,后面的房室里堆了很多丹石藥材,還有磨制藥材的各種工具,跟藥材鋪子差不多了。 蘇蘇鉆進了一個堆放柴草的洞里。 魏瑄低頭看進去,只見那只貓蹲在柴堆的角落里,趴在一摞畫本前。 魏瑄的腦袋嗡地一下,畫本?!難不成是從挑燈巷那畫本店里偷來的? 好啊,吃過一次糧,這小妖怪就知道糧倉在哪里了?偷得那個叫輕車熟路。 而且很明顯,它把這被查封的清涼觀當做它的第二個藏寶窟了? 那它故意帶自己過來,難不成是……當他是同好?有好東西要一起分享? 魏瑄扶額。 他瞥了一眼,其中一本冊子吸引了他的注意。 沒錯,就是那本現在正風靡大街小巷的《夢棲山辭話》…… 魏瑄忍不住好奇,這書為什么那么火爆,是因為桓帝那個浪子舅舅風頭實在太勁? 王勛,也就是容緒,他見過兩次,都是在很小的時候,只記得其人英姿勃發,風流倜儻,就是進宮來,一路走一路吸引人的目光。 加上這人不僅長得好,品位又極佳,所以很多年里,他日常穿什么,佩戴什么,連使用什么味道的熏香都會引得一大群人跟著模仿,九州的紈绔風流浪蕩子無不以他為楷模。 所以一直以來,魏瑄對此人還是很好奇的。 蘇蘇叼著這本《夢棲山辭話》,歪著腦袋看魏瑄。 魏瑄一念轉過,忽然被雷到了。 這貓什么意思?難不成像上一次一樣,想和他一起看? 等等,這只貓賊精,聽得懂人話,但是不識字…… 所以蘇蘇是要他念給它聽嗎? 魏瑄:…… 想不到容緒先生那點花邊底料,連貓都感興趣? 魏瑄出于好奇,于是拿過冊子,找了處窗口有點微光的地方,靠著墻壁坐下,翻開了。 蘇蘇立刻竄到他腿上,眼巴巴地等他念。 魏瑄揉了一下那小禿腦袋,心想著,這算是建立信任了吧? 只是容緒的底料實在太重,魏瑄越念越尷尬,大江南北搜羅美色,金屋藏嬌,嗑藥,獻媚…… 魏瑄不得不一邊念,一邊過濾掉奶貓不宜的內容。 蘇蘇豎著尖耳朵,從一開始興致勃勃,到后面耷著腦袋無精打采。 這時魏瑄已經講到了三只小豬的故事。 忽然,院墻大門口處傳來了一陣喧嘩。 “看,雪地上有腳??!”“有人進去了!搜!” 魏瑄頓時一驚,外面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蘇蘇剛才還在打瞌睡,嗖地一下從他膝頭躥了出去,翻窗戶溜了。 魏瑄:…… 好家伙,有危險逃得比兔子還快,真夠義氣! 但是你一只貓,他們又不會來抓你,你逃什么逃? 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魏瑄已經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他立即把冊子一塞。然后緊跟著翻窗出去了。 時辰已經到了申末,天色昏暗,因為漫天遍地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反是倒映地四下亮堂了點。 蘇蘇早不見了蹤影。但雪地上有一排小爪印,魏瑄沿著爪印追了上去。 但那賊貓跑得太快了,追出了好幾里也不見蹤影。 雪越來越大,魏瑄想到宮門換防的時間快到了,心道還是先回去,這下雪天錯過了回宮的時間,他不想在外面過夜。 就在這時,前面的街道轉角處,忽然間有什么東西躥了出來,因為躥得太快,竟然一頭撞上了路邊的樹干,摔得四仰八叉。 什么東西……那么蠢? 他定睛一看居然是剛才不見了的蘇蘇。 只見那小東西靈活地就地一滾,翻身起來,也不管撞得眼冒金星,奪路而逃,簡直像見了鬼一樣。 這……可是在街上吧? 他怎么感到前面轉角后有什么洪水猛獸一般? 他這一念還未轉過,蘇蘇已經一顛一顛地朝他跑來了,好家伙,嚇得連腿都瘸了,跑得歪歪扭扭。 蘇蘇沖過來繞著他的腳邊縱躍,魏瑄無奈,一抱起它,那小東西就輕車熟路地往他衣襟里面鉆。 魏瑄滿臉黑線啊,這小怪身上都是雪水,好意思往別人衣裳里鉆? 魏瑄感覺到自己胸口鉆進了一團冰…… 就在這時,風雪中,走來了一個人。 街道靜悄悄的,只有如鵝毛般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下。 那人一身白衣纖塵不染,打著一把紙傘,站在雪地里。 那是一個如云水清致,月華照眼般的人。 在黃昏頭漫天的風雪中,他衣衫如云,猶如瑤池月下歸來,往下界閑游的神仙散人。 魏瑄愣住了。 這是那一路的神仙? 直到那人走到他面前,抬起一根修長的手指,輕輕摸了摸那個扭來扭曲鉆不進去的小屁股。 魏瑄感覺到那灰毛小怪在瑟瑟發抖。 這神仙是來……收妖嗎? 魏瑄立即抱緊了蘇蘇道:“它沒干過什么壞事?!?/br> 除了盜竊,爬床,偷窺某人沐浴,伸咸豬爪子……其他應該真沒干過什么…… 謝映之淡然一笑:“這位小友,風雪夜在外閑游,好興致?!?/br> 魏瑄趕緊道,“我,我出來找貓的,我這就回家?!?/br> 謝映之凝視著他的眼睛,眉心微一蹙:“你還會秘術?” *** *** *** 天色已經漆黑。 宦官周堂挑著蘭花指喝著一壺碧螺春,悠悠地看著庭院里紛飛的大雪。 他這份差事真是舒服,他打心眼里希望桓帝一直這樣禁足容緒,這樣他就能一直干著這份舒坦的差事。 每天沒啥事情,就是住在朱璧居里被下人們伺候地像個老爺,都快忘了自己原本是伺候人的。 他日子過得滋潤,還拿了容緒的金子,才不會去管容緒做什么,這萬言悔過書很膝蓋想都知道是朱璧居的文人代筆,周堂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其實這些日子,容緒除了不能出門外,生活倒是沒什么影響。 只是以往賓客盈門的朱璧居一下子冷清了下來,讓下人們有點頗為不適應。 倒不是朱璧居的名士文人們有意躲著容緒,他們戰斗力那么強,和涵青堂舌戰正酣,當然能無可畏懼地捍衛他們的金主。 是容緒這段日子不想見人,所以閉門謝客了。 倒不是他礙于桓帝的威權,或者曝出此事羞于見人。更不是因為什么流言蜚語。他這輩子就是在流言蜚語中摸爬滾打過來的,每走一步背后都有一群人在指指戳戳,他還怕這個? 他閉門謝客的原因是他要專心致志地創作。 十多天前,借著那小狐貍來搜他的密室,被他密室里流光溢彩的藏品驚呆了的機會,他趁機量了那小狐貍的身段。 腰細腿長,比例勻稱,真是美妙絕倫。 他頓時覺得以前做的那些衣服,配不上那人絕妙身姿。 他嫌棄地看了看那條吊帶襦裙,雖然是用最華美的絲綢裁剪的,毫不眷念地扔了。 于是這十幾天里,他都在埋頭創作。重新開始設計制作。 密室的牙床上鋪開著各種華美金貴的面料,桌案上全是設計的稿紙。這些日子容緒先生完全沉迷在創作中,廢寢忘食。 入夜時分,密室的門又敲響了,他剛好剪去最后一根線頭,問,“什么事?” 外面傳來管家的聲音,“王恢已經來找過主公好幾次了。說是有要事,急事?!?/br> 容緒慢悠悠地展開衣裳欣賞,心不在焉道,“明天再說罷?!?/br> “王恢說,蕭將軍今天召集了大梁的商戶們在寶瓊閣,還有一群江南來的商戶,說是,要成立江南商會?!?/br> “什么?”容緒臉色微變,立刻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其中致命的信息。 蕭暥要成立他的商會? 這是要和盛京商會平分這天下的財貨嗎? 難道他不在的十多天里,蕭暥已經從江南招來了一批商賈,成立起商會來了,動作夠快??! 片刻后,容緒在客廳里見到了垂頭喪氣的王恢。 聽完王恢的陳述,容緒面沉如水,凝神片刻,依舊從容不迫地道,“你先回去,讓我想想,我自有對策?!?/br> 王恢走后,容緒問道,“送到北宮達大營的密信,已經有十天了罷?” 管家答道,“主公,十五天了?!?/br> 容緒點點頭,“甚好,很快就有回應了?!?/br> 然后他回到密室里,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