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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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聽謝映之毫無誠意地說了句,“恕罪?!?/br> 隨即蕭暥就感到肩頸間忽地一涼。最后一縷負隅頑抗的神智徹底頹廢了。 謝映之悠然隨意地扯了扯他的衣衫。 衣襟微微開了,領緣的陰影半掩著清修的鎖骨,腰帶也松松垮垮地墜在了一邊,若即若離地款著纖細的腰線。 確切說,他現在這形象非常地風流…… 謝映之也有些驚訝地啊了聲,隨即道,“難怪?!?/br> 難怪山下今日是被圍得水泄不通。 他隨之漫不經心解釋道:“你剛才把酒水吐了,又服下了滌塵丹,應該已經無事,但給你下藥的人見未得逞,怕還會留有后手?!?/br> 蕭暥明白了,這是讓他裝作中招了。 “此藥服后半個時辰渾身發熱,面頰嫣紅,所以我給你散了散衣衫,又略施妝粉?!?nbsp;謝映之把妝盒遞給蕭暥,“一會兒席間,你可以借著補粉之機,出來逐層加深胭脂?!?/br> 蕭暥不自在地攏了攏衣襟,唔,有點冷。 謝映之淡若無物的目光掠過他蒼潤如玉的肩頸間,云淡風輕道,“衣衫就這樣了罷,不用再解了,你的身體有舊疾,不宜受冷?!?/br> 蕭暥:…… 等等,他剛才是把脈了罷?紀夫子一把脈都能知道自己有陳年痼疾,那謝映之豈不是已心中有數了? 想到這里他連忙問道:“先生可知是何疾?” ……還有救嗎? 謝映之淡道:“不妨事,我徒弟的藥你繼續服用,切忌勞累?!?/br> 等等,他徒弟?那不是紀夫子嗎? 蕭暥暗暗一詫,這人是謫仙還是神仙,好像什么都知道? 但紀夫子并不知道他是蕭暥,所以,謝映之應該也不知道? 畢竟,倘若他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還會理睬他嗎。 他心里正尋思間,謝映之已經飄飄然走遠了。 *** *** *** 蕭暥回到席間時,詩會才剛剛開始。 果然如謝映之所說,席間眾人一半以上都已經面色潮紅,眼神迷離,衣衫不整,甚至有袒胸露腹者,在席間隨意行走,甚是疏狂不羈。 因為紫玉散會讓人渾身燥熱,所以他這個風口上的座位居然已經被人霸占了。 他看到謝映之在一從翠竹邊坐下,便也找了個他近旁的位置坐下。 蕭暥是發現了,謝映之這個人雖然表面冷淡,散漫不羈,如流動云水,不可捉摸,無法拿捏。但是他和魏西陵一樣,能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面對任何事任何情況,看似漫不經心,卻早就胸有成竹。 主持詩會的是文淵閣大學士衛宛,這個人蕭暥聽說過,在歷史上曾經是教魏瑄經書的老師。后來因為得罪了原主,被打發回家種田了。 從他的坐席上看過去,相隔的距離有點遠,蕭暥也看不出衛宛有沒有化妝擦粉,但在謝映之,容緒這些人的映襯下,這衛宛的五官只能算是清秀,不過,他的舉止儀態十分優雅,讓人看著舒服。 很快蕭暥發現這個位置有點尷尬。 一簇梅花的花枝梢頭正垂落下來,好巧不巧地斜掠過他的鬢角,稍微偏一偏頭就會撞在臉上,就算不動,也像頭上戴著一簇花環。再加上他妝后嬌柔婉媚的模樣,整個花仙子…… 蕭暥抬起手,干脆就把那一簇花攀折下來,在手中擺弄。 此時,裝著酒杯的竹漂開始逐水流而下。沿著人工開鑿的溪流蜿蜒前行。 按照規則,酒盞在誰面前停下,此人就要作詩一首,如果作不出詩,那么要罰酒一杯。 酒杯順流而下,已經有好幾個士子或飲酒或作詩。 蕭暥聽下來,詩詞的內容無非是風花雪月,即使有文采好的,也都限于旖旎曲折,吟風弄月,訴說柔情。 這些人很多都敷粉描眉了,再就著細膩委婉的詩詞淺吟低唱,這畫風,蕭暥實在欣賞不來。 才隔了一會兒,那酒盞悠悠地向他這邊飄來了。 離開了那個風口的位置,水流緩慢,眼看著這酒盞且行且駐地就要歇在他面前了。 蕭暥不想喝酒,也不會作詩。 他眼底悄悄掃了一圈眾人,發現座中一大半都已經醉醺醺了。他也裝作酒醉,一手支頤,一手悄悄地拿著花枝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拍打著水花。 因為他這邊綠竹掩映,花枝繚亂,他這小動作沒有人注意到。 而且,曲水流觴里也沒有規定,不許攪動水花??? 所以每當這酒盞要在他面前打著轉兒不走的時候,他就探出用小花枝悄悄地撥弄一下。 謝映之就坐在他的附近,正好又是下游,所以好幾次這酒盞被他驅走后,基本都是不情不愿地稍微漂浮一陣,就停在謝映之面前。 謝映之當然是不喝酒的,于是只能作詩。 好在這謝大名士詩才也是十分了得。 他的詩,文采斐然,意境空靈,縹緲物外,只覺得步步禪機,字字深意,倏忽間,如云在青天水在瓶,此間真意,欲辨忘言。 他這一作詩,將整個詩會靡靡之音的柔媚詞風頓時拔高了好幾層境界。 加上他音容兼美,那清淺緩和的聲音吟詩,如風過竹林,閑云流水,令人心醉神迷。 蕭暥聽得意猶未盡,下一次酒盞飄來時,他更賣力地推波助瀾。 幾番下來,謝映之靜靜看了他一眼。 這時,主持詩會的衛宛清了清嗓子道:“冬日流水枯竭,今次詩會我們改一改規矩,我觀此間梅花正繁盛,我已讓人折了梅枝,人各一枝,席間若有心中暗自仰慕者,可將花枝置于其桌案之上,任何人收到多少花枝,就作幾首詩?!?/br> 蕭暥深表同情地看了看謝映之,這玩法,肯定是他收到的最多了。 因為不管明的暗的,仰慕他的人肯定是最多的??! 衛宛又道,“已經做了詩的人,可以將已作詩的數目從收到花枝的數目中扣除?!?/br> 蕭暥心里正忙著替謝映之計算要寫多少詩。 予8溪8篤8伽8 唔,他好像已經作了五首詩了罷,這席間有三十六人,就算謝映之不會大包大攬,但三分之一總是有的,那么十二減去五…… 他還沒算出個數目,忽然案頭已經有人丟下了一花枝跑了。 喂!這誰這么不長眼???有沒有搞錯了?別跑…… 他還沒看清這誰開了個頭,接下來他的花枝就收到手軟了。連衣衫上都沾染了梅花香。 過來送梅花的人,還會有臉色微紅得飛掠他一眼,不知道是喝醉了,還是面含羞澀。 怎么回事?你們不是都不待見我嗎? 蕭暥掙扎道:“醉酒的人送的花枝不算……” 謝映之撫了下嘴角,眼神似笑非笑。 最后清算了一下,蕭暥案頭十五支花枝和謝映之竟是個平手,加上云淵,容緒也都有數枚花枝。 謝映之還能扣去剛剛的五首詩,他怎么辦? 蕭暥:那個,衛夫子啊,我們能不能按照字數算。 十五個字他還是能憋出來的。 第55章 考題 仙弈閣前的眺望臺上備了書案,案上筆墨紙硯一應俱全。 衛宛的眼神清亮,“蕭公子,筆墨都已經準備好了,請蕭公子作詩?!?/br> 云淵見狀,立即站起身走過來,卻被衛宛攔住了,嚴辭道,“不可以替寫?!?/br> 然后他靜靜看向蕭暥,毫不通融道,“蕭公子請?!?/br> 蕭暥算是約莫明白了,這衛宛是盯上自己了。 這人莫不是剛才看到了自己坑謝映之的小動作?說不定還是謝大名士的粉? 等等,這謝大名士詩才斐然,也不算坑吧? 那么說來,衛宛作為詩會主持者,只是單純見不得他背地里使小動作?所以故意改變了規則,在這兒等著套他呢? 但衛宛怎么能預見到他會收到那么多花枝? 蕭暥仔細想了想,這衛宛作為主持者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 他這一言難盡的妝容,又坐了那么個群芳環繞的座位,一張俊臉被映得如花似錦。周圍那些個士子有意無意間瞥向他這花仙子的目光,全都被衛宛盡收眼底了。 誰的仰慕者比較多,衛宛會心中會沒有數? 所以很明顯衛大學士是故意針對他的。 云淵此時還想再說什么,蕭暥隱晦地向他搖了下頭,還是不要向衛宛透漏自己的身份好。 然后他硬著頭皮走到案前。 不就是十五字么。 哦不,十五首詩…… 他的書法倒是不用擔心,既然繼承了原主這個身體,這手感和射箭是一個道理。 只是詩詞…… 望臺上風大,倒是吹得他頭腦清醒了不少,他抬手攏了攏衣襟。 蕭暥一邊在腦子里迅速過了遍他所記得的詩詞,一邊尋思著他這種行為算抄襲剽竊罷? 但是這是個平行世界沒錯吧? 在這個世界里,本來就不存在李白杜甫之類大詩人,以前不存在,將來也不會出生,所以……他照抄他們的詩詞,對他們應該是沒有影響的罷。 但還有個問題,他寫下的詩歌必須和現今的時代背景對應得上,以及和這個時代現有的詩歌形式不能相差太遠。 比如說這大雍朝流行的都是《詩經》的四言體格式,他就不能冒出個宋詞來竄場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