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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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邈溫婉一笑:“你看,我不是約了你們嗎?” 她笑盈盈看向魏西陵。 魏西陵目光隱隱一銳:“姑娘的手怎么了?” 清邈一詫,暗驚這人眼力好生了得。下意識手一縮,卻被蕭暥擒住了手腕。 只見那纖纖玉指上纏著細細的棉紗,紗間隱有血跡透出,傷得怕是不輕。 “jiejie手割傷了?” “哦,練琴時不小心劃開了?!鼻邋闶栈厥?,笑道,“好了,再不吃菜要涼了?!?/br> 點心精致,湯圓軟糯,小菜鮮香可口。 蕭暥吸了吸鼻子,“jiejie的手藝還是那么好?!?/br> 由于童年的經歷,他對食物有點執念,加上正在長個子,整天像餓死鬼一般。他三下兩下把自己碗里的湯圓吃光了,又瞄了方澈碗中,心道:這小團子應該是吃不下吧?浪費糧食多不好? 他眼梢彎了彎,“澈兒…” 魏西陵見狀,擱下勺子,“我吃飽了?!?/br> “給我給我?!笔挄囤s緊撈過碗。 清邈失笑,“早知道你這么餓,我就多做些?!?/br> 魏西陵道:“姑娘不必麻煩,他是饞?!?/br> 言罷,正襟危坐,目不斜視。 清邈柔婉一笑,心道眼前這兩個少年真是完全不同的氣質。 即使美人在旁,風月無邊。魏西陵依舊面若冰霜,行止端方。但他身旁那只就完全不是這么個風格了。 那小家伙才十三歲,眼帶桃花,嘴里叼著湯圓,也不妨礙他眼梢飛挑地朝她遞送秋波。 看得她又氣又好笑,小小年紀就是個色坯,將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姑娘。 清邈不睬他,坐到乖乖吃湯圓的小粉團子身邊,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腦袋,“這孩子是……?” “哦,我兒子?!笔挄逗敛荒樇t道。 方澈皺起小眉毛,抗議,“不是?!?/br> 蕭暥戳了戳方澈的小臉,“不是什么不是,當我兒子不好嘛?天天帶你來這里看漂亮jiejie,清邈jiejie漂亮嗎?” “漂亮?!?/br> “那當然,清邈jiejie可是花魁?!?/br> “但是……”小團子嘟著嘴,“暥哥哥更好看?!?/br> 清邈忍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 那小粉團子無比好奇地問,“jiejie,花魁是什么?” 唔……這個么…… 魏西陵冷道:“吃菜?!?/br> 方澈趕緊低頭吃東西,不敢說話了。 簡單粗暴嗷。 就在這時,雅間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一個丫鬟悄悄掀開風簾,“清邈姑娘,容姑讓你過去?!?/br> “失陪了?!鼻邋阏酒饋?,走到門前,問,“姑姑何事?” 廊下站著一個容貌艷麗的婦人,娥眉粉黛間是久經世故的練達,只見她眉頭微蹙,神色緊張,“剛才來了位京城來的大人物,點名要聽你彈《千秋吟》?!?/br> 蕭暥的耳朵賊尖,遙聲道,“清邈jiejie的手受傷了,怎么彈琴?” 容姑蹙眉道:“小公子有所不知,這位大人物背景很深,別說我們桃花渡惹不起,就是江州牧魏將軍在此,也要禮讓三分?!?/br> 魏西陵道,“京城來的,莫非是王家的人?!?/br> 容姑是人精,一看魏西陵儀表不凡,氣質清颯,知道必有來頭,不便多問,于是只道,“公子明察?!?/br> 這一句話便暗暗點出了來人顯赫的地位。 此時正是幽帝時期,幽帝娶王氏女為后,生皇子魏珣,也就是魏瑄的哥哥,后來的桓帝。盛京王氏為外戚,一時權傾朝野。 清邈嘆了口氣,“姑姑稍等,我這去梳妝?!?/br> “這位大人物精通音律,你可千萬別彈岔了?!比莨脟诟赖?,“這棉紗得拆掉,不然壞了指感?!?/br> “姑姑,你這要求太苛刻了,清邈jiejie傷了手,撫琴已是勉強,你還讓她……” “阿暥,算了”清邈打斷他。 她豈不知十指連心,拆掉棉紗,就是用琴弦切割傷口,這一曲下來,琴弦上必是血跡斑斑,還不能有任何錯漏。 魏西陵皺了皺眉,剛想說話,就聽蕭暥道,“jiejie,我倒有個辦法?!?/br> 見他眼梢微微撩起,魏西陵直覺感到不會是什么好主意。 “jiejie的《千秋吟》我也聽過不下幾十遍了,我去替jiejie?!?/br> 代替?! 此言一出,雅間里的幾個人都錯愕地看向他。 蕭暥快速道,“那姓王的大人物也沒見過清邈jiejie吧?過了今晚,他就回京城了,我頂替jiejie去,只要蒙過今晚,不就行了?!?/br> 容姑可是人精啊,她立即反應過來,細細打量這少年,豐神俊秀姿容姣好,尤其那雙藏媚含煙的眼睛,目光流轉間不可方物,加之他身量未足,和十七八歲的少女身高恰好差不多,若是再略施粉黛,裝扮一下…… “你真的會彈《千秋吟》?”容姑問。 “閉著眼睛都能彈?!?/br> 瞞天過海,偷梁換柱,眼下這似乎是最好的方法了。 魏西陵不置可否,“你可有把握?” 如果被王家的那位大人物發現他們合著伙蒙騙自己,結果就不好收場了。 蕭暥笑瞇瞇道,“西陵,我們打個賭罷,如果被我蒙過去了,下次你穿襦裙給我看可好?” 魏西陵被他氣得臉色一白,不睬他了。 第37章 老王 鏤花銅鏡里映照出一張少年清俊的臉。 蕭暥坐在鏡前,手里玩著一盒胭脂,烏發如云披散肩頭,映襯得膚如冰玉,眉目深秀。 他坐著也不老實,眼睛四下瞟飛。清邈不得不好幾次把他的臉撥回來。 少年的皮膚如沐香凝雪,質感極好都無需粉黛,只是在兩頰和眼尾掃了些許胭脂,又取了丹朱在淺淡的唇間一點,恰似豆蔻含香。 妝罷,她微微出神。 增一分太長,減一分太短,著粉太白,施朱太赤。脂粉修飾反倒損了那風流天成的容色。 尤其那雙眼眸,線條柔宛如行云流水,縱是丹青妙手也難描摹一二。 偏偏他自己卻毫無所知,眼梢微挑,眼尾一抹胭色如暗香飛渡,頓生出一股襲人心魄的邪美來。 看得清邈倒抽了一口涼氣,道,“幸得你不是女子,否則這江州可容不下你?!?/br> 蕭暥手里玩著一只步搖,隨口問:“為何?” 清邈嘆道:“怕是六宮粉黛盡失色了?!?/br> 蕭暥約莫聽出了點什么,撇嘴道:“皇后我當不來?!?/br> 清邈被他逗笑了:“什么皇后,你若是女子,要惹得天下大亂?!?/br> 說著她取來梳子給他梳頭。 ——予兮讀家 蕭暥渾然沒有心思地晃了晃手中的步搖,道:“jiejie是要給我戴這個嗎?” 清邈瞥了眼那只流蘇都繞成死結的步搖,心道這小家伙是屬蜘蛛還是螃蟹? 她打開珠匣,挑了支鑲金簪花華勝,在他鬢角比了比,心中微微一凜。 這小小年紀,分明還沒有長開,只是稍施脂粉,這容顏就如明珠美玉,驚塵絕羨,任何華麗的首飾相映之下竟都黯然失色,顯得多余。 最后只給他在腦后松松扎了根發帶,再從鬢角挑出幾縷青絲,散在臉側耳邊。 梳妝完畢,她取出一套襦裙讓他去換上。 片刻后,畫屏后走出一名窈窕少女,皎皎兮似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之流雪。 清邈忽然覺得,讓他這樣出去,實在有點不妥。 恰好,魏西陵也那么想。 蕭暥一走出閨閣,魏西陵就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冷道:“不能去?!?/br> 這容色比刀劍更讓人覺得危險。 蕭暥挑眉:“那你去?” 魏西陵被他氣得不吭聲了,冷著臉撥下他腕上的碧玉鐲,眉頭微蹙。 花閣女子的衣衫都比較單薄。 此刻那白纻春衫如雪色,風動云搖間影影綽綽間可見纖修身段,領口又開得比較低,半遮半掩著清削的鎖骨。 魏西陵抬手攏了攏他的衣領,順便把那松松垮垮的腰帶束緊了。 蕭暥本來就腰線纖細,這一下果斷被他束岔了氣。 抗議道:“你想勒死我?!?/br> 接著他厚臉皮地腹誹:我現在是姑娘吧?這人怎么還這么簡單粗暴?到底懂不懂憐香惜玉?以后肯定討不到老婆。 魏西陵靜靜看了眼前來接人的繡衣衛,道:“你小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