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書迷正在閱讀:絕版白月光、親事吹了,大佬連夜登門[八零]、你到底懷的哪門子孕[穿書]、病弱萬人嫌重生后、她一統天下[基建]、今天主角真香了嗎[快穿]、萬人迷又在崩劇情、替身小夫郎、總在先婚后愛的Beta[快穿]、穿成全A軍校唯一的普通女生
這匹馬是魏西陵在安陽城送給他的,沒想到從安陽城一路陪伴他到這里的老伙計就這么沒了,他心里不是滋味。 可是沒有機會讓他哀悼一下,黑暗中,那些綠油油的眼睛像鬼火聚集起來,迅速逼近。 魏瑄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手臂,“將軍?!?/br> “別怕?!笔挄兜?。 其實他心里也沒底??!手中的火把越來越暗,狼群越來越近。 荒野求生里可沒說怎么應付現在這處境??!不要說他這個戰五渣,就算是原主那么彪悍的人物,這種情況下也要歇菜吧! 他們被逼一點點后退。 火把已經奄奄一息,狼群近在咫尺。再點一個也來不及了,那么微弱的火光起不到任何威懾。 領頭的是那只獨眼的狼王,黑暗中一只獨眼里閃著怨毒。 魏瑄嚇得后退一步,緊緊靠在蕭暥身上。 寒夜里,站在懸崖邊,蕭暥的聲音忽然從他頭頂傳來,“殿下,相信我嗎?” 他的聲音很平靜。就好像在雨夜破廟里劫持匪首時一樣鎮定自若。 沙場金戈鐵馬,狼煙里幾進幾出的人,這種場面算得了什么。 聽到他的聲音,小魏瑄沒有來地心里有了底氣,重重嗯了聲。 黑暗中,蕭暥似乎輕笑了笑,“那么臣就要帶著殿下賭一把了?!?/br> 說著他忽然低下頭,雙臂將魏瑄攏到了自己懷里。 漆黑的寒夜里,他的聲音近乎溫柔,“抱緊我?!?/br> 魏瑄聞言什么都不想了,緊緊抱著他的腰,呼吸間都是那個人身上的氣息。 接著,火光終于忽地一下熄滅了。 魏瑄感到腳下一輕,一陣天旋地轉的失重。整個人好像飛到了天空中,耳邊呼呼的盡是山崖里濕冷的風,身軀急速地下墜。 他竟然帶著自己跳崖了! 一時間魏瑄什么念頭都沒有,只想緊緊抱住蕭暥,永遠都不放手。 第24章 屠狼 魏瑄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巖洞里,躺在火堆旁,火燒得很旺,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火烘烤得半干了。 蕭暥就坐在他身邊,只穿了件單薄的中衣,半濕地貼在身上,領口隱隱可見明晰清透的鎖骨。他手中捏著一根枝條,正在撥旺篝火。 火光映得他的臉頰和下頜,如寒冰般微微透明,仿佛將早春的料峭里染上了夕陽的柔和,他雙眸微斂,慵倦如蘭,眼尾一撇暗紅飛渡,如煙似媚,染盡風月無邊。 魏瑄剛剛醒來,一時間看得屏住了呼吸。 忽而萌生了個念頭:好像在這洶洶亂世里,只要能守住這副容顏,便是歲月安好,人間美滿了。 蕭暥察覺到他醒了,偏過頭:“殿下,感覺可還好?” “哦,我無事?!蔽含u慌忙道。 他確實什么事也沒有,從懸崖跳下來的時候,他純粹是被嚇昏的。 魏瑄有些窘迫,轉而問,“將軍怎么知道這懸崖下有個深潭?” “靜水流深,谷中的風濕冷,水聲卻不大,所以我猜有深潭,于是賭一把?!笔挄兜哪樕蠋е鴑ongnong的倦色,語調卻非常輕松。 這個人的果決魏瑄是知道的,能快刀斬亂麻一舉剿滅一場兵變的人,當然也能在狼群的圍攻下孤注一擲,絕境求生。 但現在這個人稀松平常地跟他說起這些來,還是讓他聽得驚心動魄。 其實蕭暥哪有那么神勇。 他只是在比較了一下被狼群咬死和跳崖摔死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被咬死實在是太……一言難盡了! 最近他怎么老是要被咬死? 面對被咬這種事,他的怨念有點深…… 真的很疼??! 而且跳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留在山崖上,只有被狼群啃成渣。 “蕭將軍,你一點都不怕嗎?”魏瑄忽然問。 “跳過一次,再跳就不怕了?!?/br> 魏瑄一愣:“以前……跳過……的???” 蕭暥心道:哥可是玩過蹦極的! 區別在蹦極有繩子拴著,這次是真特么自由落體??! 他都覺得自己挺牛逼。 魏瑄似乎還是在糾結‘以前跳過’是什么意思。嘟著臉,一雙清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蕭暥趁著這個機會,火速在那粉雕玉琢的小臉頰上狠狠掐了一把,不等魏瑄反應過來,就撤回了作案的爪子。 哈哈哈,捏到了!捏到了! 果然手感超好,跟掐果凍似的又滑又彈!早就想掐了噢噢噢! 他內心笑得繚亂。 魏瑄摸了摸自己的臉,眼中浮現出一絲不明的情緒。 唔! 蕭暥這才有點后怕了。 他剛才居然掐了武帝的臉!未來的暗黑系暴君啊啊??! 山麌~息~督~迦0 他以后這千刀萬剮的結局,會不會再增加幾刀? ……讓你手欠! 他趕緊討好道,“殿下有什么需要的告訴臣,殿下餓了嗎?臣就去找點吃的?!?/br> 魏瑄低低嗯了聲:“不餓,就是有點冷?!?/br> 蕭暥瞅了眼,外衫棉服還在火邊烘烤還沒干:“那就靠著我取暖吧?!?/br> 他這是急于彌補剛才的作死行為,根本沒過腦子。 得到他的允許,魏瑄就小心翼翼地貼了過來。 蕭暥長年征戰,身上沒有絲毫贅rou,腰線凝練優美,先前隔著甲胄只覺得他腰細,沒有留意,現在靠上去,才感覺到線條流暢柔韌,竟碰到哪都覺得不合適,都緊張地不能自已。 魏瑄周身莫名起了一股熱流,居然也不那么冷了。 蕭暥被他弄得有點癢,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就覺得有一只劫后余生的小動物朝他懷里不停地蹭啊蹭,想退開一點,看到魏瑄那皺著眉頭,冷得微微發顫的樣子,還是于心不忍。 算了,癢就癢吧。 蕭暥想找個話題來轉移注意力, “殿下來林間找的東西找到了嗎?” “嗯,找到了?!?/br> “是什么東西?” 蕭暥實在是好奇啊,能讓這個孩子擅自離營,跑進林子里找的是什么寶貝。 魏瑄猶豫了下,從懷里取出了一只小竹馬,四蹄和尾上都是被火熏的焦黑色。 什么?逗我呢?是他送的那只小竹馬! 蕭暥簡直一口老血??! 就為了這只小竹馬,差點讓他們送命啊喂!更不用提他還搭上了青鬃馬!這都什么事兒! 孩子啊,這種小竹馬你喜歡,我給你買一筐都可以,就當照顧那小姐弟生意了。 蕭暥嘆了口氣,略沉下臉,“殿下身負國家社稷,以后不能再做這么不計后果的事了?!?/br> 魏瑄嗯了聲,又往他懷里蹭了蹭,伸出手指去碰他雪白脖頸上的一點嫣紅。 蕭暥刺疼地當場嘶了口涼氣。 這孩子絕對跟他有仇,怎么哪里痛就戳哪里! 魏瑄:“這里,是怎么回事?” 蕭暥:…… “自己不小心弄的?!?/br> 魏瑄啊了聲,目光幽澀 :“自己……咬的?” 蕭暥尷尬。 真特么尷尬。 他正想找說辭搪塞一下。忽然胸腹間涌起一陣血氣翻騰,他的臉驟然色一慘,慌忙轉過身去緊緊揪住心口。 可是來不及了,一絲細細的殷紅溢出唇角,沿著清削的下頜淌下,火光下,像融化的瑪瑙流過清冷的白瓷。 先前一直強壓下去的傷病,終于還是繃不住了。 他雋秀的眉蹙緊了,極力抑制著痛楚,但溫熱柔滑的鮮血還是不斷從口中涌出,把衣襟染得出一片怵目的鮮紅,他幾乎要被自己的血嗆死。 蕭暥腦子里渾渾噩噩地想:不會吧,要交代在這里了?可別嚇著孩子??! 魏瑄的臉慘白如紙,急得淚水都充盈了眼眶,他拼了命想去攙蕭暥的胳膊,但又不敢碰他的身體,好像一碰,這個人就會像冰一樣碎去,雪一樣融化了。 “我沒事,一點淤血,吐出來就好?!笔挄镀D難道。 其實他知道根本不是那回事兒啊,讓你這幾天使勁作!嫌作不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