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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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蓮嘻嘻笑,給賀元解釋,“世家多出自鹿城,未出仕的本家人都在此,禮教嚴著呢?!?/br> 賀元就想到了吳叢枝,不禁脫口一句,“羊入虎口?!?/br> 幾個丫鬟沒明白,最不明白的阮嘉起頭“咯咯”笑,她們也隨了笑。 馬車停在鹿城耳目早備好客棧,是鹿城里名氣極大的,為了賀元的到來,早里里外外收整一番,停業幾日。 這般動作,令賀元一行從進城就引得鹿城內世家幾番關注。 頗為苦惱的是,探測不得何方人物。 唯一心知肚明的,不過是鹿城如今的地方官,與世家早暗中交手數次的王良罷了。 趙叢枝正整理著卷務,見王良看來,他頗為局促的開口:“大人,這是?!?/br> 王良眉目舒展開,如輕風襲過,“叢枝,你的救命恩人到了,還不帶我去謝謝?!?/br> 客棧,偌大的大堂只留下賀元阮嘉與大丫鬟,除了侍官與幾個貼身侍衛抱刀站在角落,其余都去了后院。 就連客棧上菜的小二也被侍官給代了。 出行這么多日,賀元的模樣多少侍衛都不清楚,也不敢知曉。 大堂的門早被鎖上。 賀元一掃周遭,倒是想起金都的酒樓來,想起古板不知變通的韓安。 酒興一起,要了果酒。 掌柜的讓送來的是桑葚酒,倒入酒杯紅的透亮,一抿心間都甜化了。 阮嘉看得眼饞,也要喝。 賀元不給,拿著酒杯往上一晃一晃,逗他玩耍。 阮嘉眼睛鼻子都皺在一塊兒,委屈道:“姑姑壞?!?/br> 賀元笑開,她好久未笑,一笑阮嘉都看愣了。 王良就是此時來的。 他帶著趙叢枝從后門而進,侍衛阻止不了,他是地方命官,更是那位貴人的,曾經夫君。 王良站在遠處,看見賀元與孩子嬉戲打鬧。 賀元和孩子。 這是他想過好幾年的一幕,他每每一想,心里就像撒開了一罐的蜜,又甜又膩,讓他半分都舍不得她。 侍官往前一邁,擋住了王良的視線。 趙叢枝才如夢初醒,猛咳幾聲。 賀元轉臉看來,她笑意漸漸凝住。 “嘉兒,你看,這就是狼狽?!?/br> 阮嘉睜著眼轉去,他的梨渦一顯,失望道:“是人呀?!?/br> 王良來時換了常服,廣袖長袍,看起來頗有幾番出塵脫俗的仙氣,不似那韓方,常年布衣著身,寒酸不說,還要被趙叢枝罵為世家走狗。 “這不是船上的叔叔,他怎么和狼狽在一塊兒呀?!比罴文搪暷虤獾?。 趙叢枝剎那羞紅了臉。 賀元輕抿一口酒,“因為他也是呀?!?/br> 趙叢枝只覺無地自容。 “元元?!蓖趿紖s似了沒事人一樣出聲。 酒杯里甜膩的桑葚酒都沒了滋味兒,賀元摔了杯盞,不耐道:“滾開?!?/br> 王良往前,“你救下我師弟,怎么著,我也得謝你?!?/br> 趙叢枝結巴起來,“我,我入學時,與王大人未見幾次?!?/br> 賀元眉頭未舒展開,她看著王良。 近一年未見,她早已不怎么想他,還是趙叢枝的念叨,吳余的再去,這個與她成婚七年的夫君才漸漸又浮現出來。 像極盤里一塊甜美精致的糕點,拿近了才曉得早已腐爛,散發著惡臭。 王良正看著阮嘉,他的眼神認真極了。 “元元,這是誰的孩子?!彼麥厝嵩儐?。 賀元沒理他。 阮嘉眨著眼,急切答道:“我的父王是阮三!” 他話語帶著驕傲,就像他不曉得阮三連廢王也不是,成了庶民一般。 這個名字,王良自是曉得。 就聽得阮嘉說:“父王是元姑姑歡喜的人呢,他們可是一起長大?!?/br> 阮嘉顯擺不停。 “好了,嘉兒?!辟R元打斷道。 王良這才如夢初醒。 他神情一滯,似笑非笑看著賀元,“元元,你歡喜的人可不少?!?/br> 賀元忍無可忍起了身,她朝他走近,抽出侍官的佩劍,劍身抵著王良,“你是忘了我所說嗎?!?/br> 王良依舊似笑非笑,身后的趙叢枝倒吸一口涼氣。 王良說:“元元,你殺不了我,我一死,鹿城會亂?!?/br> 賀元自是知曉,她將劍從他身上緩緩移上臉頰。 那張騙人的好皮相。 賀元微微一笑,“我還未恭喜你喜誕麟兒,不如?!?/br> 連王良都未反應過來,劍光一閃,他的臉一道血痕劃下。 “不如,讓你們夫妻二人都破了相吧?!辟R元慢條斯理道。 王良伸手一摸臉,看著指尖的血跡,輕笑:“元元,你聰明了?!?/br> 賀元冷漠看他,“再晚點可就要結疤?!?/br> 王良死死的看了她一眼,才轉身而去。 他的長袍晃起些許漣漪。 趙叢枝杵在那,似乎沒反應過來跟去。 “趙叢枝,你曉得他為何這么急嗎?!?/br> 趙叢枝沉默片刻,輕道:“破相者,不得為官?!?/br> 清脆的聲音一響,賀元丟了劍,心情大好。 她往阮嘉那去,方才那幕被侍衛們擋個嚴實,阮嘉沒瞧見,好奇的厲害,一個勁兒要問。 身后的趙叢枝卻緊緊跟來。 賀元看向他,“你既然活下來算你好運,還不趕緊追你的王大人去?!?/br> 趙叢枝抿著唇,他似想說什么,又開不得口。 最終趙叢枝跪下,緩緩磕了頭,“郡主還想吃枇杷,記得去我家鄉?!?/br> 他喃喃:“滿枝的黃燦,好看極了?!?/br> 趙叢枝起身,往外跑去。 賀元不知他是何意,也懶得想。 她教起阮嘉,“我不歡喜你父王?!?/br> 阮嘉皺起了臉,“那您喜歡誰,皇帝叔叔嗎?!彼f出口,心中卻不是滋味兒。 好像為了父王而不甘心。 或是模模糊糊覺得他父王的死,離不開,那個宮里龍椅龍袍的叔叔。 賀元剛拿起拿白玉酒壺,一個顫,酒灑了出來。 · 車馬勞頓,總算趕到修縣。 賀元是偏心的,賀意往年忌日她不過去山里為他燒了香。 今年時日不巧,正趕上阮三去世,賀元與阮玉吵鬧,非得回了南城安葬他。 阮玉不明白,他嫉恨不已,眼睜睜看賀元發瘋。 案桌上的奏折被賀元撕扯一地。 他不管不顧,還要冷嘲熱諷,“前些日,你曉得后恨不得他死,自己更不肯活,如今又要對著罪魁禍首一派情深?!?/br> 撕毀的折子被阮玉一手揮開,他抓住賀元的手,“我不是說了不許你再離了宮?!?/br> 賀元另只手伸了去打他。 “他是罪魁禍首,你也是幫兇。你們都一樣?!?/br> 賀元罵他。 阮玉曉得那事,早在張嬤嬤家人被流放在外那刻。 他卻瞞她,看她笑話。 兩人一鬧,鬧到賀意忌日,賀元連宮也未出,就在宮內佛室燒了香。 她更恨阮玉,承金殿的物事不知換了幾波。 都被她砸盡。 阮玉好話說了一籮,也換不得她理會,也只得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