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這是盒全新未開封的消食片,她接過來拆開掰一顆吃下,又問他,“你吃嗎?” “不必?!彼螂娨?,上面播著個裝扮特別的女歌手,正拿著話筒唱歌。 祁容斂不感興趣,移開了眼。 她有些納悶地問他:“你今天不用工作嗎?!?/br> 【這家伙怎么還在這里,正常來說像他們這樣的地位,應該忙得起飛才對啊,哪里來的這么多空閑的時間】 “今天是星期天,公休日?!?/br> 姜梨也依舊奇怪,好奇地問說:“你們那樣的家庭,沒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比如某某天要去你們家的老宅團聚?!?/br> “不會,大家都有各自的生活,都很忙,沒有那么死板的規矩,除了像是中秋這樣的日子,其他時間都是看彼此的時間?!?/br> 姜梨依舊很好奇地繼續問。 “那你前陣子生日,是不是先去你們家過了才來找我的,你們過生日是怎么過的,會舉辦生日宴這種嗎?” “我們家很少舉辦生日宴,就吃頓飯,團聚一下而已?!?/br> 他幾乎是有問必答,姜梨問了不少的問題,一直到電視里傳出男歌手的聲音,她幾乎是立馬就被聲音抓住了耳朵,停止聊天,目不轉睛地盯向電視。 這是個出道有些年頭的男歌手,但是他長得比一般人顯年輕。 不認識的人見到了他,只會覺得估計才二十歲出頭而已,歌聲也很有活力。 【這歌手是誰!看上去好年輕??!唱起歌來也太好聽了吧,他這身衣服很襯他耶,酷酷但是還帶著點甜的風格,那個拿玫瑰花的動作好帥】 祁容斂掀起眼皮,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熒屏里的歌手。 衣服?四處破洞,不夠端整。 氣質?過于浮夸,不夠沉穩。 他目光落到了姜梨身上,她仍舊盯著屏幕,完全沒給他分半點眼神,投入得很,甚至還舉起手來跟著歌聲搖晃,嘴里還哼著調。 【年輕真好??!年輕真的太好了!果然還是年輕才活力滿滿!】 祁容斂指骨曲起,眸子危險地瞇起。 她果然還是嫌他老了。 察覺到身旁有種危險的壓迫感,她疑惑地轉頭去看祁容斂,“怎么一直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有?!?/br> 聽到他這樣說,姜梨她往自己的臉摸了摸,沒摸到。 祁容斂靠近了她一些,輕輕抹過她的眼角,他的指腹有點粗糙,觸碰到柔軟的眼角皮膚時存在感尤為強烈,是溫熱的。 姜梨強忍住想要眨眼的念頭,努力地瞪著眼,嘴里還不忘問:“什么東西?” 他一臉正色地說著假話,“應該是睫毛,你沒有感覺到眼睛癢嗎?!?/br> 本來不癢的,被他這么說,她開始覺得有些隱隱地癢了起來。 他說:“你上次用眼過度后有好好休息嗎,需不需要去醫院做下檢查?!?/br> “不用了吧?!彼穸ǖ?,“我有好好補充葉黃素,眼睛不難受?!?/br> 等到臉上那溫熱的觸感離開了,她再去看電視,那歌手的舞臺已經結束了。 姜梨拿起遙控器,想往回調進度條,卻又聽到祁容斂問她。 “想不想去院子里遛遛帕克,它剛吃飽,需要運動消食?!?/br> 對帕克的愛迅速打敗了男歌手,姜梨答應了,跑去寵物室找帕克,卻發現帕克根本就還沒有吃飽,還埋頭在狗碗里細嚼慢咽。 “你不是說它吃飽了嗎?!苯姘櫰鹆嗣?。 “應該是吃飽了,它貪吃,愛給自己加餐?!逼钊輸亢暗?,“帕克,過來?!?/br> 狗碗里的狗頭立馬抬了起來,它明明才吃了個半飽,就被迫變成吃飽的狀態,跟著倆人在偌大的院子花園里走來走去,來回撿了好幾次飛盤。 被玩得不停吐舌頭,帕克覺得自己這么賣力地配合,怎么說也得有一頓狗飯賞它,沒想到幫它做狗飯的人類卻走向了大門,好像是要離開了。 意識到姜梨要走,帕克立馬在喉間發出不滿的嗚咽聲,急切地繞著姜梨轉圈圈,小心翼翼地扒拉著她的褲腿。 姜梨彎下腰去摸它的頭,細聲慢語地和它說著話。 “帕克看起來很舍不得你,要不再多留一會,和它再玩玩?!彼唤浺獾靥嶙h。 姜梨猶豫一會,還是答應了,一直玩到接到了來自譚家的電話。 這個電話來得比她想象的要快。 姜梨非常清楚,即使有譚詩月幫她隱瞞,但早上的時候,她和祁容斂見了那個妄想娶她的人,還和他做了一番友好交流,那人回頭肯定會大罵譚家一頓,譚家遲早知道她“越獄”了。 電話那端的語氣非常友好,甚至還帶著討好。 “梨梨啊,你和祁總在談戀愛,怎么不和爸爸說呢,你要是早說,我也不會干預你結婚嘛,這都什么年頭了,肯定是自由戀愛最重要。你現在在哪?什么時候回家?我讓家里的廚子做了頓大餐,就等你回來了?!?/br> 姜梨:“好啊,我現在就去?!?/br> 【來得正好,我今天就要和譚家斷絕關系,垃圾譚明海別來沾我邊,我踢踢踢踹踹踹,垃圾人不配好好活著,滾出銀河系】 祁容斂驀地發現。 姜梨以前在心里罵他時,其實已經很給他面子了。 她掛了電話,想和祁容斂說呢,他倒是先她開口。 “你去忙吧,我今天會一直在這邊,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隨時打我電話?!?/br> 姜梨應好,告別了祁容斂。 走了十分鐘的路抵達譚家,果不其然見到了譚父那張笑意盈盈的臉。 他親切地問候姜梨,噓寒問暖,還給她又塞了一張銀行卡,像是關系最好的父女。 鄧曼如對她的態度倒是沒什么變化,譚博去和同學一起旅游了,而譚詩月不知道是去哪兒了,沒看見人。 如今已經沒有和譚家維持關系的必要了。 先前之所以不和這家人計較太多,是因為姜梨還要靠譚家維持婚約關系,賺到二十億。 但如今的二十億早就不依靠譚家,能夠證明譚家逼婚的證據也已經到手,當年原主走失和親生母親的事情也已經在調查中,姜梨懶得再這家人周旋。 注意到姜梨過分冷漠的態度,譚父有點著急。 “我聽說你們女孩子都很喜歡去巴黎看秀的,要不這幾天去辦個護照和簽證,去那邊玩玩,有什么想買的就買下來,費用爸爸包?!?/br> 在今天之前,在譚父眼中,姜梨是一個能用來交易的昂貴花瓶,不用太多的關心,只要偶爾擦拭檢查一下,確定瓶子沒有灰塵、裂痕,保證能順利出手就好了。 可自從接到了那個投資商的電話,譚父雖然被對方狗血淋頭地大罵了一頓,原先約好要注入的資金也沒了,他的心情卻好得很。 那人在電話里可是說了,姜梨和祁容斂關系密切。 那可是祁容斂! 在祁容斂面前,祁驍根本就不算什么! 想到自己借著女兒攀上了祁容斂這樣的人物,譚父看著姜梨的目光愈發溫和。 在他眼里,現在姜梨就是個活財神,他需要認真再認真地上貢,決不能得罪。 活財神對他說的看秀興致缺缺,拒絕道:“不用了?!?/br> 譚父知道她肯定還是介意之前軟禁的事情,索性咬咬牙放下面子,和姜梨誠懇道歉。 姜梨聽完,沒有說什么像是原諒之類的話,只是說:“知道了?!?/br> 她這態度,讓譚父心里急得跟螞蟻爬一樣,愈發后悔自己先前沖動之下做出的舉動。 要是他早知道她和祁容斂的關系,他說什么都不會做出之前的事情。 過了十分鐘,譚詩月回來了。 她是被譚父的電話叫回來的,看見姜梨在客廳里,神情很震驚,但礙于譚父在,咬著嘴唇沒有說話。 恰好此時,忙碌的廚師們把大餐準備好了。 這是一頓海鮮盛宴,剛下飛機的帝王蟹、海蝦、生魚片和貝類等等,可以看出,譚父是真的下了本,這光是原料的價格都便宜不到哪兒去,確實夠得上大餐的水平。 只是很可惜,她蝦類過敏,其他蟹類貝殼類的海鮮也不能多吃。 餐桌上的氛圍莫名沉默,一向喜歡出來打圓場的鄧曼如都沒怎么說話,光是譚父一個人說著熱場子的話。 譚詩月沉默地吃著,垂著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梨挑挑揀揀,吃了少量的蟹和貝殼,感覺吃了個寂寞。 注意到她沒吃幾口,譚父立馬問她是不是不合胃口。 “我對蝦過敏?!苯嬲f道。 譚父立馬讓人去和廚房說,上幾道沒有蝦的菜。 只是廚房里太吵,都是鍋鏟和大火的聲音,廚子聽成“做幾道有蝦的菜”,但廚房里的蝦基本都上完了,只剩下蝦頭和小蝦。 廚子圖省事,干脆用這些煸出蝦油,用蝦油做了炒飯、拌面,以及蝦油炒青菜。 上來的菜沒有看見蝦,姜梨放心地吃著,譚家廚子的手藝是一如既往的好,明明也沒下什么佐料,吃起來卻特別鮮甜。 她很喜歡鮮甜口,不知不覺多吃了些。 飯局的尾聲,姜梨有點頭暈,但沒有多想,直接平地起驚雷開口。 “我今天以后就搬走。一開始不姓譚,以后也永遠都不會姓譚?!?/br> 她不是詢問商量的語氣,說得很平淡,僅僅只是通知而已,通知他們說,以后她和他們再無瓜葛。 可惜了,要不是國家法律不承認斷絕關系,姜梨肯定要在法律關系上切割掉譚家的。 財神才到家就想走,譚父終于徹底急了。 “梨梨,你這說的什么氣話呢。爸爸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從今天起把你放最最重要的位置,你說什么就是什么?!?/br> 姜梨頭更暈了,懶得和他說這些沒營養的話扯來扯去,冷聲道:“不要對著我自稱爸爸,你的所作所為根本對不起這個稱呼?!?/br> 譚父這下是明白了,姜梨在氣頭上,一時半會是原諒不了他了。 在商場待慣了,他知道什么叫做抓得越緊越得不到,得以退為進,讓姜梨冷靜一段時間,然后再對她噓寒問暖,她缺少父愛,肯定很快就能原諒他。 他識趣地退了一個臺階,“好,我知道你還生氣,你先冷靜上一陣子,什么都好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