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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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一個勁地在心里告訴自己不在意簡桉,怨恨簡桉,忽視那份感情的話在一瞬間被擊碎得七零八落。 他想,失去那人,他是痛苦的。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喜歡上簡桉了,那人終于在他經年風雪的心里發了芽,占了一塊地方,可惜還沒來得及長成參天大樹,就永遠枯萎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陳媽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少爺,你在簡先生的房間里嗎?我熱水放好了,可以洗了?!?/br> 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立刻打斷了季松亭的思緒,他深吸口氣,調整好那些糟糕透頂的情緒,壓低聲音說: “陳媽你放掉吧,我不想洗了?!?/br> “可是少爺……” 話說到一半,陳媽卻沒有接著勸下去了,而是放輕了嗓音說:“那少爺你什么時候要洗了再跟我說一聲啊?!?/br> “嗯?!?/br> 季松亭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那種從靈魂深處涌現的悲痛讓他整個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氣,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腦海中浮現的,都是簡桉的臉,那張溫柔恬靜的臉,卻偏偏掛滿了淚痕,眼睛里也寫滿了絕望和凄楚…… “對不起……連你死了,我都在懷疑,你是不是騙我的……” 季松亭低聲呢喃著,眼睛里的光芒變得黯淡無比,淚水似乎是在往心里流的,變成了刺痛的鮮血。 他顫顫巍巍地合起那本日記,早已麻木的雙腿終于支撐不住地踉蹌了一步,整個后背隨即就倒在了后面的床上。 房間里很安靜,周圍的一切擺設都沒有變化,就好像那個人還在一樣。 季松亭緩緩闔上雙眸,躺在這張床上,內心的所有情緒都被放空了。 有那么一秒錯覺,他仿佛在床鋪上聞到了簡桉身上的氣味,像冬天的暖陽,是和藹可親的,淡淡的,舒舒的。 隨后慢慢擴散到整個房間,隱約還能感覺到簡桉在這里住過的痕跡。 他的心也跟著緩緩安定,就這么攤開手臂靜靜躺著,睡了過去。 …… 醫院。 梁祈年猛地睜開雙眼,入目的是雪白一片,他坐起身來,大口喘著粗氣,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 護士急忙叫住他:“哎!這位病人,你手上還扎著針,別亂動!” 梁祈年這才想起自己出了車禍,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眼里滿是焦灼: “護士小姐,請問跟我一塊的那個傷者現在在哪?他怎么樣了?” 護士:“他在重癥病房里觀察,剛度過危險期,幸虧搶救的及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沒醒來?!?/br> 聽到陸懷深還在昏迷的消息,梁祈年心一咯噔,忽地想起出車禍的前一秒對方還將他面前的安全氣囊打開,卻沒來得及保護自己,被撞得頭破血流。 他拔掉手上的針管,強忍著骨頭被壓斷的劇痛,用盡全力撐起了沉重的身體爬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向門口。 這一舉動把護士嚇了一跳,立馬就放下手里的藥瓶,追上去,喊道: “你剛醒!不能跑!” 為了避開后面的護士,梁祈年眼疾手快地拉開一扇病房門,躲了進去。 他轉過身,卻看見病床上靜靜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臉上帶著呼吸器,一雙眼睛閉得死緊,嘴唇沒有血色,就像是被水泡了幾十年,失去了顏色。 可那張臉卻是熟悉無比的。 是……是陸懷深?! 梁祈年雙眸難以置信地瞪大,放輕腳步走到了床邊,看著那張平日里總是調侃他的臉,而此時已經死氣沉沉。 他微微俯身,伸出白皙的手,觸碰上男人的臉,說話都害怕地顫抖了: “陸……陸懷深?” 回應他的,只有機器的滴答聲。 梁祈年收回手,閉了閉眼,似乎有些難以接受此刻的現狀,罵了一句: “你真蠢?!?/br> 第107章 生活里都是那人的影子 第二天。 季松亭緩緩睜開雙眼,揉了揉眉心,看著頭頂的吊燈和天花板愣了幾秒,才從床上坐起來,而腦袋卻疼得厲害。 他環視了周圍一圈,發現自己居然在簡桉的房間里睡了整整一夜。 自己從來都不習慣在別人的床上入睡,昨晚確實有些反常了。 他轉頭看著床柜上靜靜放置的日記,那些悲傷的內容就像一把匕首刺在心上,隔了一夜還是有種淡淡的憂傷。 想著眼不見心不煩,季松亭伸手將日記本扔回了柜子里,隨后起身走到窗口,將緊閉的窗簾拉開,陽光瞬間透過縫隙照射在他的臉上,卻并沒有多暖和。 桌上的舊日歷被風吹得飄落了幾張,在這空曠而寂靜的屋內,發出“沙沙”的響聲,被城市的喧囂淹沒。 上頭用紅筆劃出來的數字在這時變得格外清晰,而那個名字卻已經模糊不堪,似乎就快要從那黑白色的紙上消失。 房間里靜悄悄的,顯得冰冷又陰暗,似乎少了什么,卻什么都沒有變。 季松亭下意識看向后院的那片草坪,目光變得恍惚,仿佛在空地那里,看見了拿著畫筆的青年,沐浴在陽光下。 幻覺里,簡桉穿著白色襯衫,牛仔短褲,他的手輕柔而緩慢地描繪著,一點一點地勾勒出了那個十七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