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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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言輕輕推了他一下,嬌柔的嗓音帶著點讓人心癢難耐的感覺,誘惑性地抿了抿那雙濕潤的唇瓣。 樹后,簡桉抱著雙膝坐到了地上,腦袋忽地不輕不重被什么東西敲了下。 他茫然若失地抬起頭,雙眼含淚地看向來人,立馬抬起衣袖使勁擦了擦臉。 陳媽舉著清除積雪的長桿站在他旁邊,看一個小丑般哼笑著,“丈夫被人搶了只會躲起來哭,沒出息!” “我,我沒有,只是眼睛進沙子了?!?/br> 簡桉用力揉搓著雙眼,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從地上站起來。 “難道你不會去搶回來嗎?” 簡桉搖了搖頭,“他不愛我,又怎么可能搶的回來,他恨我恨的要死……” 陳媽舉起長桿敲了敲樹上的積雪,說:“廢物一個,什么都不會,老婆子我真難以想象你是怎么害死林教授的?!?/br> 第28章 我沒有推他下水 簡桉背過手靠在樹干上,攥緊的指甲嵌入掌心里,雙眸蒙上了一層陰云,說: “林教授,不是我害死的,我也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就……” 聞言,陳媽驚訝了下,但臉上的表情依舊是半信半疑,用喟嘆的語氣說道: “是不是你害死的我不敢確定,但季總恨你是真的,畢竟我也是看著他長大的,他從小性格孤僻,唯獨只對林教授感情深厚,他這三年的痛苦我都看在眼里?!?/br> 簡桉忽然沉默,垂下的眼眸里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緒,似悲傷又帶著迷茫。 “算了,我跟你廢話這些做什么?!?/br> 陳媽止住話匣子,單手插著老腰,眼睛看向前面笑容甜蜜的沈初言,“我老婆子最看不慣插足別人婚姻的人了?!?/br> 說完,她弓著腰悄無聲息地走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重重敲了下松樹枝頭的皚皚白雪。 霎時間,好幾團小小的積雪撲簌簌從半空中砸落下來。 而正在雪松下堆雪人的沈初言絲毫沒有察覺到頭頂上的小雪團。 “小心!” 一聲焦急的提醒在身后響起,他整個身體突然被后面的男人迅速拉了一下。 雖然多虧季松亭將他護住躲開了大部分積雪,但好幾顆小雪團還是灑落在他的頭發上,順著后脖頸滑入了衣服里。 一陣冰冷刺骨的感覺頓時襲遍全身,沈初言被冷得瑟縮在男人懷里,禁不住打了好幾個夾著嗓門的噴嚏。 季松亭輕輕拍掉他秀發上的白雪,雙眼溢滿了心疼和焦灼,“小言,你怎么樣了?有沒有傷到哪里?” 青年緊緊環住他的腰,鉆入他溫暖的懷抱里,被凍的有些通紅的鼻尖蹭了蹭男人的胸膛,聲音里滿是委屈: “我沒事,就是有點冷……” 季松亭立馬將自己身上唯一的棉絨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身上,敏銳的目光忽而察覺到了雪松后的黑影,呵斥道: “誰在那里?給我出來!” “季總,是我……” 陳媽拿著長桿,步履蹣跚地踩著地上厚厚的積雪走過來,語氣和藹又誠懇: “我剛剛在后面清理積雪,烏漆麻黑的,居然沒看到沈小少爺也在這里,差點就誤傷到了,實在抱歉??!” 對方黑著一張臉,嚴厲地警告道: “嗯,下次注意點,這次還好沒傷到小言,不然你就等著被辭退吧?!?/br> “是是是,我知道了,季總?!?/br> 陳媽微微彎腰點了點頭,視線忽地落在柔弱受驚的青年身上,“沈小少爺,是老婆子的錯,嚇到你了吧?” “沒事呀,我知道陳媽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玩太投入了沒注意到?!?/br> 沈初言嬌滴滴地咬著嘴唇,兩只楚楚可憐的眼睛一眨一眨,看起來很是無辜。 可若仔細看的話,那晦澀不明的瞳孔里,還有一抹兇狠毒辣的幽光忽閃而過。 他嘴上雖說著諒解的話,可心里想的全都是:死老太婆,瞎了狗眼,本少爺一個大活人在樹底下還能裝做看不見? 沈初言暗地里恨得咬了咬牙,認為那老婦就是故意的,悄然瞪過陳媽的瞬間忽然瞧見了躲在松樹后的簡桉。 難不成這兩人還是合起伙來陷害他?想看他在季松亭面前出丑? 想到這,他冷冷地彎起嘴角,內心一萬種報復的怨毒想法油然而生。 雪松的另一邊,簡桉神情沮喪地往回走,強迫自己不再回頭多看一眼。 如果當時被雪砸到的是自己,季松亭壓根就不會有任何反應吧? 他總是要犯賤地想著這些可能性。 衣兜里的手機這時“叮咚”響了一聲,在寧靜的黑夜里顯得格外清晰。 寒風吹過發梢,他停住了腳步。 屏幕亮起了微光,信息居然是季松亭發過來的:【我在游泳池等你?!?/br> 對方為什么會突然之間給他發這句? 而且……他該去嗎? 如果換作是四天前,那人還沒燒掉他所有畫作的時候,他會因為這一條來之不易的信息感到喜悅,并毫不猶豫地赴約。 可是現在,他真的有些害怕了,害怕自己已經支離破碎的心臟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擊和折磨。 更害怕自己那點經過長年累月已經所剩無幾的愛意被徹底摧殘。 簡桉在原地愣神了好幾分鐘,凍傷的雙手緊緊捧著冰涼的手機,卻總感覺那躊躇的幾分鐘里比三天的禁錮還要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