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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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他才恢復了一點狀態,語不成句地解釋:“我不知道……怎么有的,不是我找人拍的……” 季松亭眼眸深處涌動著幾分病態的暗芒,手指發力掐緊了他的手腕,說: “不是你找人拍的?那照片為什么會在你u盤里?你不就是想趁著演講,好讓全校的人都看見你那浪蕩樣嗎?” “我不知道這些照片哪來的,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為什么會離開酒吧,怎么會有人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呢……” 簡桉垂下頭,不敢直視電腦,連聲音里都漸帶著顫抖和惶恐。 他只是習慣性地在演講前再檢查一遍稿子,習慣性地打開電腦煮一杯咖啡,卻沒想到會看見這么不堪的自己。 他是不是真的不干凈了? 簡桉忽然覺得眼前的一切天旋地轉,瀕臨在崩潰的邊緣,踉蹌了一步。 “你還有清白在?跟我去醫院!” 季松亭拔掉插在電腦上的u盤,毫不憐惜地攥緊他,拉向門口。 高大的盆栽后,沈初言看著離開辦公區的兩人,以及季松亭手里的u盤,漆黑的眼眸里蘊含著濃烈的憤恨和嫉妒。 為什么季松亭要突然丟下自己去找那個賤人?而且連精心準備的驚喜也沒能公之于眾,實在可惜。 他不自覺攥緊了手指,環顧了下空無一人的周圍,隨后走入了簡桉的辦公室。 地上灑落大片咖啡和玻璃碎渣,沈初言嫌惡地皺起眉頭。 他剛轉過身,視線突然被角落里存放的紙箱吸引了過去。 拿掉上面的畫板,里面放置的都是一些出自簡桉之手的畫作。 無論是水墨丹青,還是古典油畫,亦或現代素描,爐火純青的畫工驚為天人。 連沈初言這個專研藝術的學院教授都有些難以置信,罕見地生起一絲欣賞。 怎么可能? 簡桉不過只是一個小小的高中美術教師,為什么藝術天賦會如此卓越! 想到自己被無名小卒超過的畫技,那點鮮有的欣賞剎那間又變成嫉妒。 越往后翻,畫作的畫風逐漸變得壓抑、陰郁,卻不乏優雅與神秘。 沈初言看得入神,心里忽然萌生了想要將畫作據為己有的想法。 …… 陸懷深慢條斯理地托了托金絲眼鏡,眉眼自帶一股風流輕佻,手中的圓珠筆在化驗單一滑,又夾回了白大褂口袋里。 他清了清嗓子,看向季松亭,肅然道:“化驗單上顯示部位沒有任何損壞,也沒有其他人殘留的液體,所以簡先生并不存在被侵犯的可能?!?/br> 季松亭眉頭微蹙,臉上的怒氣消散了些許,冷聲道:“嗯,謝了?!?/br> 對于陸懷深這個多年的醫生朋友給出的結論,可信度還是有的。 陸懷深瞥了一眼抱腿沉默的簡桉,嘴角噙著雅痞的淺笑,重又問起眼前臉色凝重的男人:“怎么?又出什么事了?” 季松亭直接無視他那看透人心的眼神,把手上的化驗單往垃圾桶一扔,說: “沒什么?!?/br> 但對方好像并不打算放過,嘖了一聲,依然不依不撓地戳穿道: “我一猜就知道,簡先生怎么看都不像是風流人物,你肯定帶他出去喝醉酒了吧?然后又置之不理……” “停,別廢話,少問我的事?!?/br> 季松亭及時打斷了他的話。 “呵,行,我不問,多嘴了?!?/br> 陸懷深極為無語地搖了搖頭,純粹覺得這日常犯病的大少爺無藥可救。 他轉過身看向床上的人,問: “簡先生,我看你這手燙得不輕,找個護士小姐擦點藥吧?!?/br> “沒事,不疼?!?/br> 簡桉低頭不在意地掃了眼手背,隨后俯身從垃圾桶里撿起揉成一團的化驗單,細心地撫平褶皺。 看著上面被否定的結果,他緊張不安的心終于被釋放出來,長舒了口氣。 還好,所幸沒有那么糟糕。 現在他的目的,就是參加藝術大賽,努力贏得那一百萬獎金,留給mama。 人總歸是要為自己奮斗一次的。 簡桉走下病床,穿好了外套,將所有亂七八糟的情緒藏回心里,輕柔道: “松亭,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學校了,我還有個演講要上臺?!?/br> 聽到他還想著去演講,季松亭方才慢慢熄滅下去的火氣又騰升起來,用力拽過他的胳膊走向門口,語氣很不耐煩: “滾回家里,別想著回去演講,等會我就去學校給你把教師辭職了?!?/br> 簡桉拼命搖了搖頭,眼神在看向他時有些躲閃,卻第一次鼓起勇氣反抗道: “不行,那是我好不容易考上的教師職位,松亭,你不能替我決定去留?!?/br> 可面對男人凌駕于自己之上的強勢,他聲音里的底氣還是弱了幾分。 “你這是在忤逆我?” 季松亭猛地甩開他的手,英俊的臉上驟然冷怒,連周身都氤氳著nongnong的危險氣息,對他威脅警告道: “簡桉,你是不顧你母親死活了嗎?還是說想讓我找個鐵籠把你關起來?” 簡桉緊咬著薄唇,神色黯然的臉龐上,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凄然。 對方要徹底摧毀他的一切嗎? 第16章 以后別再提這件事了 他止步于此的畫師夢想,尚且還能延續一點藝術自由的教師,在養尊處優的季松亭眼里,原來都渺小不過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