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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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明也很怕苦,怕疼,怕黑,可偏偏這三年里卻吃盡了苦頭,受盡了煎熬。 簡桉一直都將自己偽裝在堅強的殼里,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不愿意讓人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面。 可殊不知這層看似堅不可摧的外殼,實際上早已吹彈可破。 第11章 那人巴不得他死掉 窗外的月光被烏云籠罩,陰沉得可怕,屋里突然變得漆黑一片。 簡桉內心的恐懼剎那間被黑暗放大,立刻起身打開了周圍所有的燈光。 那些光芒照射在身上的瞬間,他才終于感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心和溫暖。 床柜上的藥瓶東倒西歪,簡桉用力揉了揉迷茫的雙眼,隨后把剛才不小心倒出來的藥一點點裝回了瓶內。 他從抽屜里拿出幾個收藏許久的空糖罐,不厭其煩地將藥倒入小罐里。 至少下次吃藥的時候,他看著糖罐,可以自欺欺人,不會覺得太苦。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了來電鈴聲,屏幕顯示上備注著“媽”。 對方這么晚了還給他打電話,不會又是因為賭錢輸得一塌糊涂吧…… 簡桉愣住,隔了好一會才接聽。 周曼香罵罵咧咧的聲音從那頭傳來:“賤胚子,膽子大了?敢不接你老娘電話?趕緊給我卡里打五十萬過來!” 果然和他預料的一模一樣。 這個所謂的母親永遠只有在沒錢的時候才會想起他這個兒子,而對方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罵他,就是要錢。 從來都沒有真正關心過他。 哪怕僅僅只是問一句最近過得怎么樣,在他這里,都成了不切實際的奢望。 有時候簡桉都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周曼香親生的? 如果是,可這么多年過去了,為什么他會感受不到一點親情呢? 明明這二十幾年里母親的態度向來如此,可偏偏今晚他卻覺得異常心酸。 或許就如季松亭所說的,自從得了病之后,他真的越來越矯情了。 簡桉用力晃了晃頭,把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通通甩掉。 頭一回見兒子久久沉默,周曼香心急如焚,提高了嗓門吼道: “喂?死了?你聽見沒有?!” 簡桉低頭看著手里裝藥的糖罐,內心很不是滋味,卻還是試探性地開口: “媽,我這些年攢的工資都盡數打給你了,最近因為生病……也沒怎么去上班,已經沒什么錢了?!?/br> 但周曼香卻對“生病”的字眼選擇性耳聾,依舊誓不罷休地控訴道: “老娘含辛茹苦養了你這么多年,就養出你這個吃里扒外的白眼狼!要不是我,你還能大搖大擺搬入季家?” 她嫌氣勢還不夠,繼續嚷嚷: “季家有錢有勢,堪比金窩,地上隨便掉張紙都價值千萬,你居然敢跟我說沒錢?我看你就是不想給我!我要去法院告你不贍養老母親!讓你坐牢!” 簡桉只是安靜地坐著,一雙死魚般呆滯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波動,像一尊毫無生命的木偶,沒有感情,也沒有靈魂。 季家確實有錢有勢,坐擁整個姚城商業圈,是商界里最頂尖的三大豪門之一。 僅僅就因為這一點,財迷心竅的周曼香才會千方百計讓簡寒天(簡氏集團董事長)同意簡桉和季家聯姻。 正巧,簡寒天早就聽聞季家少爺喜怒無常,心狠手辣,壓根就不想委屈自己捧在手心里的財閥千金簡棠梨嫁給季松亭。 周曼香雖然靠手段和樣貌抱上了簡寒天這條大腿,但礙于曾被他正妻雇人打得半死不活,不敢繼續誑錢,才需要簡桉這么一棵搖錢樹來供自己揮霍。 說到底,簡桉不過是一個別人需要時呼來喝去,不需要時隨意丟棄的玩具。 人人都說他烏鴉飛上枝頭變鳳凰,當著總裁夫人享受榮華富貴。 但是那些人又怎么會知道,結婚三年里他從來沒有伸手跟季松亭要過一分錢,這些年所有的開支都是自己辛苦賺來的。 可就算再怎么省吃儉用,也抵不過周曼香貪得無厭的索取。 他就像一只被折斷了羽翼的候鳥,被鎖在這暗無天日的樊籠里,無處可逃。 許久,簡桉才在一陣難聽的咒罵中緩緩開了口,聲音干啞到沒有絲毫情緒: “媽,我只有最后十萬了,待會都給你打過去,別再賭了,求你了……” 周曼香:“什么?!才十萬!這么點錢怎么夠我玩?沒用的東西,你去找你丈夫要??!他那么有錢,難道不會給你?” “嘟嘟嘟……” 那頭話音剛落,簡桉就毫不猶豫掛斷了通話,將卡里的十萬塊打了過去。 這還是他長這么大第一次掛斷母親的電話,可自己心知肚明,周曼香根本就不會滿足那十萬,只會更變本加厲地要錢。 買了藥,他真的身無分文了…… 打完錢,簡桉立馬把手機關了機,他害怕自己一聽到周曼香的訴苦會心軟。 一鉤殘缺的弦月高懸于蒼穹上,遠處燈紅酒綠的城市被映照出旖旎的光影。 陽臺的微風輕柔地拂過耳畔,帶著絲絲涼意,揚起一縷額前的發梢悠悠飄蕩。 一切都顯得那么喧囂而又孤獨。 簡桉醉意朦朧地靠在邊沿,獨自倚著欄桿,那一雙清澈溫柔的桃花眼,早已不復往日的光彩,變得黯淡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