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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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皎潔的月光此時卻被浮云遮擋,墻上的影子就此暗淡了下來,閻野臉上的神情也在夜色中越發莫測,只有那支香煙冒出的白霧清晰可見,在一片深色的基調中緩緩升騰。 薛寶添被熏得眼酸,眸中蒙上了一層薄薄霧氣,他又用力擠出了一點眼淚,做出懊悔懇切的樣子。 夜太深,閻野沒看見,又或者看到了也未被打動。 那人捻著煙湊近了一點,話中依舊聽不出喜怒:“薛爺怎么會忘了,上床時不是總會多看兩眼嗎?”他一把按住身體傾斜意欲躲避的薛寶添,“別動,燙偏了薛爺再來一次?” 薛寶添曾用指尖捻滅過香煙,燙,倒也在可以忍受的范圍之內??纱藭r他鎖骨下方那處羊羔rou似的皮膚被煙頭上的暗火烤著,卻做不到曾經的云淡風輕,繃緊的神經時刻都在緊張著不知何時會忽然而至的凜冽一痛。 薛寶添與閻野認識已近一年,起初斷斷續續的聯系,最近又同居同床了些時日,自然對他了解得七七八八,因而將心一橫,一把抓住了閻野的手腕。 他不再瑟縮,卻也沒有特別囂張,挺罕見的有點講道理的樣子:“弛哥,你身上這煙疤雖說是薛爺燙的,但你回想一下當時的情況,的確也是你自找的,不過你要是想討回去,薛爺也不慫,讓你燙就是了?!?/br> 他向前微微探身,圧向暗火:“一個疤而已,我一個大老爺們怕個屁,大不了以后不穿低領衫罷了?!?/br> 薛寶添只要閉上那張罵罵咧咧的嘴,是稱得上性感的。頸項極美,微垂或高揚時奪人目光。 閻野喜歡薛寶添穿低領的衣服,寬寬大大的家居服,松松垮垮的針織衫,坐在地板上喝著啤酒,貓一樣的被陽光照著,只要不說話,就是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薛寶添的頸窩和鎖骨閻野總會去嗅嗅親親,他不信閻野會舍得燙一個傷疤上去。 再次向前,果然那煙向后撤了半寸。薛寶添暗自得意,無所顧忌的又向閻野湊了過去。 “弛哥,”他最知道怎么哄閻野,“讓薛爺親一下,給你道個歉行嗎?” 柔軟的嘴唇落在了那處陳疤上,細細密密地吻過,又用佘尖溫柔的掃過。 閻野垂眸看人,良久后終究還是滅了煙,自嘲落寞的眼神逐漸清明,揉了一把掌下的發絲,溫聲道:“我開玩笑的薛爺,時候不早了,睡吧?!?/br> 閻野一句玩笑,輕飄飄揭過此事,若在往日薛寶添掘地三尺也會將人埋得瓷實,可今日他卻沒敢炸廟,乖乖任人摟著,閉著眼睛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事。 更深的夜里,月亮也不露頭。閻野平穩的呼吸近在咫尺,薛寶添側身背對著他解鎖了手機,窄長的光線中,男人一臉困惑,猶豫地檢索:直男被迫和男人尚床為什么會有筷感? “草!深柜?滾她媽犢子!”他罵后又趕緊去看閻野,見人還睡著長舒了一口氣,又換了檢索詞:直男和男人尚床舒服是正?,F象吧? 瞳眸中滑過密密麻麻的文字,薛寶添蒙著被子小聲罵:“這他媽是用2b鉛筆回答的問題吧?” 壓著音量罵人賊他媽累,薛寶添掀開被子時氣喘吁吁。他在夜色中出了會兒神,目光從困惑到迷茫,最終較勁兒似的從手機中翻出了收藏已久的顏色電影。 條順盤亮,波濤兇涌,薛寶添卻磋著自己有點著急。 死寂的夜里,竹床忽然吱呀一響,閻野翻了個身,將后背留給了薛寶添。 心虛地收了手機,薛寶添又揪了一把自己,默默嘟囔了一句“怎么搞的”? 香煙燃盡,燙了手指,薛寶添如今對這種熾熱的感覺異常敏感,忽然回神,“草”了一聲。 扔了煙,聽到有人問他:“帥哥,這游戲你玩好幾天了,這么好玩?” 帶著口音的普通話嬌滴滴的,薛寶添轉頭看了一個年輕女孩兒以極為風晴的姿勢站在游戲機旁。 “帥哥你哪里人???以前怎么沒見過你?” 這話讓薛寶添生出戒心,他微笑著望過去,公子哥似的散漫道:“大城市待煩了,過來小住一段時間?!?/br> “我懂?!迸盒χf,“來給心情放個假?!?/br> 女孩兒緩緩趴在游戲機上,拿出了貼滿亮鉆的手機,送到薛寶添面前,挑了挑細眉:“加個微信,寂寞了約一下?!?/br> 薛寶添一怔,手指驀地勾緊,下意識瞥了一眼馬路對面坐著的閻野,見他仍舊背對著自己與人下棋,才緩緩舒了口氣。 “不加?”等了一會兒女孩兒看起來有點生氣,“那算了?!?/br> “……”薛寶添又沉默了一會兒,在女孩收起手機之前,驟然叫住她,“我加?!?/br> 旅館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女孩滿臉不悅的從里面走出來,余光一掃嚇了一跳,用蹩腳的普通話問:“帥哥,你蹲這里干嘛,我在里面等你很久了,還以為你不來了?!?/br> 薛寶添順著墻根站起來,低低罵了聲自己,萬花叢中過的瑞祥太子爺,什么時候約個炮都這樣畏首畏尾了。 他松肩落胯故作瀟灑:“跟這抽根煙,走吧進屋?!?/br> 旅館的門緩緩關上,將繁雜喧囂與曖昧芶扯隔成了兩個世界…… 第52章 熱籠包 房間鑰匙被隨意扔在桌上,高跟鞋在地板上輕踏了幾下,女孩兒走到床邊,反身坐下,雙臂后撐,腳尖繃直前伸,身姿曼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