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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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野靜默了片刻后,一把握住薛寶添繞著領帶的那只手,向自己的方向一帶,擁著半蹲著的他往身邊的墻壁靠坐過去。 “跪不住了,你的酒后勁太大?!焙唵蝺蓚€動作就將試圖掙扎薛寶添箍在懷里,閻野低沉的聲音似貼著耳朵灌入,逐漸分明,“二百塊,沒有別人,我和他們兩個也沒關系。我不瞞你,你乖一點聽我說?!?/br> 薛寶添剛要嗆聲,就被閻野俯身在唇上咬了一口,他口中醇厚的酒香絲絲繞繞地漫過來,是最好的威脅:“薛爺想嘗嘗你自己調的醉生夢死嗎?” 心中飆了一筐臟話,薛寶添才黑著臉斥道:“有屁快放?!?/br> 醉生夢死的確厲害,閻野酒量極好,如今卻也露了醉態,眼神已不靈光,話說得還算順暢,只是偶爾咬字不清,聽著費勁。 “方斐是第一個向我明確表明性向的同類,我之所以沒對他動過念頭,一方面是覺得方斐與我那個前輩,也就是他的老師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另一方面……” 薛寶添還沒放棄那條領帶,用手拉著一拽:“另一方面怎么了?” 閻野似乎看著有點羞赧,散著酒氣的他掌握不好分寸,將薛寶添箍得幾乎斷氣:“另外…我覺得他有些瘦弱…不奈草?!?/br> “草!”薛寶添博然大怒,“我他媽皮糙禸厚抗折騰是不是?” 閻野竟然不要臉地點頭:“你只是看著瘦,韌性…” “你他媽給我閉嘴!” 閻野權當沒聽見,又說:“你問我為什么是你,不是白宇?!蹦腥舜_實醉了,說了清醒時絕不會說的蠢話,“因為白宇眼里還有光,他不應該屬于那里,我不能和他做那種交易?!?/br> 薛寶添動作都慢了半拍,不可置信地將閻野話中的意思又琢磨了一遍,才一怒而起扼住他的脖子:“合著我眼里無光,就應該深陷泥潭,我他媽一個直男你不可憐,可憐人家心甘情愿的?!你他媽善心都發別人那了,可著我一個人禍害是不是?閻野,我他媽就是讓你活得時間太長了,今天咱倆誰也別活,我搭上自己的命與同歸于盡!” 實在是氣得緊了,薛寶添爆發力十足,閻野醉著又不敢還手,只能被一路追打。 仰躺在沙發上,閻野笑著將薛寶添拉到在自己懷里,知道自己惹了禍,趕緊換了話題:“薛爺知道我為什么總換名字嗎?” 薛寶添微怔。 “一方面是出一些特殊任務時的需要,最重要的還是我不喜歡我的名字?!?/br> “閻野?” “嗯,閻野,小時候被叫太多次‘野種’了,以至于聽到‘野’這個字就會感到生理不適?!?/br> 薛寶添低垂的睫毛緩慢地抖動了兩下,“嘖”了一聲,又翻起眼皮看著閻野輕輕罵道:“小傻逼?!?/br> 閻野將薛寶添的頭發向后攏,露出他俊逸的眉眼:“知道這些名字中我最喜歡哪個嗎?” 薛寶添將臉別到一旁:“都他媽夠難聽的了?!?/br> “張弛。是張弛遇到了你,遇到了薛寶添?!?/br> 修長有力的手輕輕地在發間摩梭:“我帶你離開那條巷子時,沒有考慮任何事情,你剛一出聲求我,我的心忽然就像被攥了兩把似的?!遍愐皩⒀毺砝?,聲音緩緩入耳,“恨不得在那里就糙了你?!?/br> “你他媽的!”薛寶添心火再起,去茶幾翻找趁手的東西,“還他媽是同歸于盡吧!” 閻野笑得胸腔微微震動,似乎嘟囔了一句“可愛”,薛寶添火氣燒得更旺,邊找東西邊咬牙切齒:“趕緊在最后的人生笑幾聲,也應了那句‘哭著來笑著走’?!?/br> 終于翻到一本厚重的賓館簡介,薛寶添用手掂了掂分量:“湊合用吧?!?/br> 惡狠狠地回眸行兇,卻見閻野剛剛扔了筆,從便簽本上撕下了一張紙舉到薛寶添面前。 指間的手冊滑脫了寸余,便簽紙上那幾個還算規整的字生生扎入眼中。 “二百塊,我會寫你的名字?!彼牭搅碎愐皽厝岬穆曇?,“薛寶添,‘薛’和‘添’都很不好寫,我練了很久?!?/br> 三個字很近,閻野的聲音好像很遠,薛寶添腦子里是空的還是滿的,他也不知道。手冊再次滑脫,薛寶添看向閻野,男人正巧也在看他。 無聲的對視被閻野手上的動作打斷,他的手指慢慢解開皺得不像樣子的領帶,將它搭在了薛寶添的頸子上,指腹似有似無地劃過頸間的皮膚,男人緩聲道:“你很適合圖片上那個鈴鐺的?!?/br> “想死嗎?”薛寶添沉靜地威脅。 閻野將領帶向下一拉:“親一下吧,二百塊?!?/br> 不容拒絕,急切的男人深深地吻了下來,嘴唇碰到了嘴唇,溫熱遇到了酒香…… 第47章 醉生夢死 薛寶添用力掀開身上睡死的人,將自己脖子上纏繞的領帶解開,罵了聲“草”。 他去床頭翻煙,打火機的火光映亮了低垂的眉眼,刁著香煙的唇色殷紅微仲,眼尾沁著濕意,在緩慢散開的煙霧中顯得脆弱又破碎。 “醉生夢死”的后勁兒的確驚人,閻野第二次做到一半竟然睡死了過去。強悍的動作漸緩,洱邊的低舛漸弱,在薛寶添以為閻野終于肯做人了時,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東西還在,依舊囂張,時不時跳動一下,引得薛寶添罵娘。閻野睡著后并不像平日表現得那樣溫和,即便醉死過去也如野獸一樣緊緊地圈著懷里的獵物,甚至還一直刁著薛寶添肩榜上的皮禸,牙齒緊合野狗似的不撒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