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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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方斐掛斷了電話,屏幕由明轉暗,就像閻野漸沉的面色。 向來沉穩的男人,憤怒都是隱而不發的。薛寶添看著閻野額角鼓起的青筋,聽到了他依舊平穩,卻暗啞了三分的聲音。 “他說的這些只是任務中的一部分,不是全部?!遍愐巴毺淼难劬?,字字句句說得緩慢清晰,“我當時的任務就是保護他不受sao擾。這是我掛牌后的第一單工作,當時我太年輕,沒人用我。方斐的老師,也是我曾經的前輩,他照顧我,才把這個任務交給我,我當時確實沒有經驗,并不會設計安保方案,公司里也沒人幫我,我只能和方斐研究,弄了一個英雄救美、冒充男友的方案,現在看來……太失敗了?!?/br> 薛寶添單手搭在沙發側面的扶手上,修長的手指夾著煙,老神在在:“空口無憑,我怎么信你?” 閻野看了一眼表:“方斐的老師可以證明,是他雇我保護方斐的,但這個時間,我聯系不上他?!?/br> 薛寶添從沙發中直起脊背,手臂置在交疊的腿上,聲音閑散,仿佛在與閻野聊著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需要我幫你嗎?” 閻野蹙眉,不解其意。 薛寶添拿起酒瓶緩緩添酒:“喝了,不用麻煩別人,薛爺幫你正名?!?/br> “什么意思?” “甭廢話,薛爺還餓著呢,喝了酒,我幫你正名?!?/br> 閻野沉默片刻,端起酒杯,在與薛寶添的對視中,再次連干三杯。 空杯落桌,發出輕輕的響動,薛寶添信守諾言,將煙咬在齒間,空出手從酒店提供的便簽本上扯下一張,放在閻野面前,又遞了一支筆過去。 “寫一下方斐的名字?!?/br> “做什么?” “讓你寫你就寫?!?/br> 閻野握著筆在紙上寫了一個難看的“方”字,再落筆時便開始犯難。胡亂寫了幾筆,又劃掉,又琢磨一會兒,最后放下筆:“不會寫?!?/br> “知道是哪個字嗎?” “合同上看過,不常見,忘了?!?/br> 薛寶添將手里的便簽紙輕飄飄一扔,話說得輕描淡寫:“如果兩個人談過朋友,是不可能不會寫對方的名字的?!?/br> 閻野一怔,目光沉沉:“所以,你一直都不覺得我與方斐……” 薛寶添冷嗤:“我他媽壓根就不信你和小方有一腿,就憑人家叫那名字都看不上你這個文盲?!?/br> 閻野長吁了一口氣,臉上終于有了笑意,黏過去要抱人,卻被薛寶添偏身躲了:“走了,吃飯?!?/br> 按滅了煙,從沙發上起身,背轉方向,落下眸子,遮住了眼底復雜不明的情緒。 剛行了兩步,手腕就被人驀地拉住,薛寶添聽到閻野問他:“為什么還不高興?” “誰說我不高興?你他媽今天眼睛也脫崗了?合著現在你這腦袋就是顆rou瘤唄?” 閻野緩步從后面轉至薛寶添身前,手掌撫摸著他的面頰,輕聲道:“我看得出來你不高興?!?/br> 薛寶添冷眼一翻:“我還看出你缺心眼了呢,不還是沒辦法?讓開,別他媽學你祖宗擋路?!?/br> 放在腰上的手臂一收,閻野將人箍進懷里:“是因為我不高興嗎?薛爺給個明示,死也要死個明白?!?/br> “滾他媽遠點?!毖毺碓陂愐皯牙飹暝?,“閻野以后除了薛爺尚你的時候,你可以碰我,其余時間少他媽挨唉蹭蹭的,煩都快煩死了?!?/br> 閻野沾了酒,此時也有些氣血翻涌,他將薛寶添向后一推,后背靠在墻壁上,自己迅速棲身而上,單手撐墻,將他圍在手臂和身體之間,另一手搬起他的下頜,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入耳:“二百塊?!?/br> 薛寶添頓時立目:“告沒告訴你不許再叫我二百塊!” “二百塊?!遍愐暗谝淮沃鲃诱腥茄毺?,鉗著他下頜的手指收得更緊,“你在氣什么?” “我草泥媽的姓閻的,老子給你留著臉,是你自己不要的!”薛寶添雙手抓住閻野的領口,“非逼薛爺對你不客氣是不是?” 閻野不怕死的去吻人,貼著他的嘴唇挑釁:“薛爺的爪子還沒有家里的貓崽子厲害呢?!?/br> “你他媽找死!”眼里的惱怒變成陰鷙,薛寶添松開閻野的領口,改拉他的領帶。閻野應是下了任務就在樓下等他,如今還是一身正裝,穿的妥帖規整。手掌絞饞著領帶,快速繞了幾圈,用了十足的力道狠狠向下一拉! “嗯!”閻野身高體健,身上每一塊肌rou都暗含鋒銳,可今天他喝了足足六杯混合的烈酒,自然不及平時反應迅速,但最重要還是他對薛寶添從不設防,因而被拉著領帶向下一拽時,他竟膝蓋微彎,身體前傾,趔趄了一下。 就在這短暫的一瞬,薛寶添抓住時機,抬起一腳,用腳跟反向對著閻野的腿后膝彎重重一磕,隨后又踩著小腿后側用力向下一壓! 砰!閻野單膝落地,跪在了薛寶添面前! 作者有話說: 傷我薛爺,必須跪著。 第46章 同歸于盡 砰!閻野單膝落地,跪在了薛寶添面前! 常年的對抗訓練,讓閻野本能的就進入了戰斗狀態,肌rou瞬間繃緊,單手驟然握住絞著他領帶的那截手腕,逆時針一擰的同時,冷如薄刃的眸光向上一送! “二百……!”凌厲的目光瞬間碎了一地,閻野應激之后終于清醒,急忙卸了手上的力道,緊張惶恐地問,“弄疼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