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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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酒勁兒下得慢,莫名只覺生出幾許渴望沖涌而出的異樣。 噙了噙唇,低頭嗔怪兒子道:“吃便吃了,沒見過你這樣厚臉皮的?!鞭D向姝黛,做寬和表情:“難得看這小子,與人這樣親昵的!” 六小姐溫蕾忙接過話頭:“那是因為我黛兒表姐討人喜歡,不止賢兒一個?!?/br> 搪塞了過去,才不給二哥機會呢! 一眾男郎先行告辭了。 女眷們在姝黛院里又聊了一會天,午膳時間老太太那邊擺了大桌宴,到傍晚左右溫菡和鄔三姑爺就先行回府去。 大晉朝回門的講究是在傍晚之前歸家,一輛酸枝木馬車慢慢晃悠,溫菡眼兒癡癡看著身旁的男人,嗔道:“今日表現不錯,我母親對你總算沒置喙。哪里像你鄔家,好像我嫁你是欠了你家債。要能搬出來倒是好了,我可告訴你,若我有辦法搬出來住,你不跟,我便不同你過下去!” 鄔奕顥抓起她柔嫩手指,放在唇邊輕啃,低沉嗓音道:“這才剛成親,就想著搬出去,我母親那頭也不好交代?!?/br> “我不管,她這二日給我的臉色,你難道沒看到。成親前你與我花前月下時,說那些唯我命是從的話,都忘了?再說,你一府兄弟六七個,我搬走她還要感謝我騰出地方,省得隔房做點事一清二楚。對了,今日我那表妹如何?” 語氣里藏著酸溜溜,到底姝黛的美色-rou眼可見,藏也藏不住。 鄔家老爺在朝中只是掛名的寄祿官,幾個兒子里頭,就屬三公子鄔奕顥生得最為魁梧英俊,還是折沖府的實職都尉,因而分外高看,娶了誰都像便宜誰了似的。 怎奈溫菡就是喜歡軍中兒郎,前未婚夫赫大公子戰死時,沒把她哭得傷心裂肺。年前恰在赫家偶遇上鄔奕顥,兩人眉來眼去,便互相中了意。 鄔奕顥有著士族的沉斂考究,又敏感遷就,那事兒上更加恣肆不羈,讓她很快便陷落進去,難以自拔。 不過她也很是能拿捏本事,這個男人幾日不沾她都扛不住,還說她是世間難容的吞命妖精。 鄔奕顥坦然道:“漂亮。不過與我何干,在下眼里只有娘子你?!彬嚨匾活D,忽問:“……要不去酒樓里待一會?” 溫菡果然聽得舒適,這樣的話,即便拿了表妹的宅子也可安然同住了。 親昵地往鄔三懷里靠去,仰起頭說:“你還真敢?眼下婆婆都已經這般態度,再被知道了不曉得如何編排。雖然之前我們在外面私會,可我還是想和你好好過的,老實回去吧……唔!” 卻腰間一燙,說不出話來。 “那就在這里,左右還有一大段路,憋了幾日太折磨人?!蹦腥蓑嚨剞糇∷ド?,挑開了一抹褶紗裙裾,少頃車廂里隱隱傳出晦靡動靜。 * 隔日下雨,姝黛在府上休息了兩天。 她本就是嬌養成習的生活,在平江府連門都不常出。這一路舟車勞頓,到了目的地便足足補了幾日的覺。醒來無事便去陪姨母或是溫蕾說話,逗逗覽兒。 眼見著天晴,她心里也著急去看宅子,又記起說要給大嫂做糕點,便邀了溫蕾出府逛逛。 四jiejie出嫁,母親百般強調必須待家里免添亂。 溫蕾早就待得長毛了,自是樂哉哉同意。 外面御街熙熙攘攘,人山人海,好生熱鬧,街兩旁的店鋪和攤子琳瑯滿目,什么東西都有賣。 兩人吃了胡辣湯、蟹黃湯包、東坡酥,又打包了一盒煎豆腐和烤野鵝,沿街挑選著首飾,一路去藥房買了需用的花草材料。 絡雪和蕊云兩個丫鬟步步隨在身后。 溫蕾邊走邊咕叨道:“二堂兄長得雖俊朗,前二年折沖府忙于cao訓,也沒續弦,可今春后得閑,卻忽然常去外面宿醉不歸。誰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黛兒表姐還是離著他遠點比較好?!?/br> 姝黛原以為溫詢看自己的熱切,是她的錯覺,沒料到六妹溫蕾大大咧咧的,竟粗中有細,也看出來了。 只想起卓氏與大姨母的不合,她便斷不會找個那樣的婆婆。 雖商女位卑,但母親留給姝黛一套宅子和一千五百兩銀票,祖母逝世時也給了她四千兩,加上她自己周旋積攢的,約莫萬兩了。 她手上有體己,要么找個不圖自己利益,互惠互利有感情的;要么找個她愿意投資、有前程的。卻絕不會找那可能會趴在身上吸血的。 姝黛嘴上便搪塞了過去:“哪兒呢,六meimei便不說,我也曉得的。表兄便是表兄而已?!?/br> 在路邊攤子買了包蜜糖山楂,叫絡雪提上,忽然便想起到宅子看看。 她記得母親曾告訴過自己,在靠近內外城中線的安邑坊位置,當年母親便是相中了那地段能升值。 姝黛便拉上溫蕾坐進馬車,一道順路去了。 -------------------- 感謝在2023-09-18 01:44:56~2023-09-19 23:58: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風中的雪、我的我自己、蔥油餅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章 第十一章 撓心 ============================== 安邑坊在東市的南向,這一塊靠近官貴居住區,又離著外城的市井坊巷不遠,自成一種熱鬧特色。 馬車走過大道,姝黛便牽著溫蕾下來,憑借記憶尋找宅子。 記得位置并不屬于坊內中心,卻也在當街處。當年原房主急著用錢,剛裝潢好便要賣,母親便撿了漏。說起來還是一座簇新的宅子呢,不曉得這些年姨母打理得怎樣了。 溫蕾邊走邊納悶道:“黛兒表姐的宅子原來和大姑母家在一個坊內?” 大姑母應該就是崔瓊荷的母親了,姝黛答她:“如此么?之后得空還可上門拜訪,今日空著手,便先且看看自己宅子吧?!?/br> 忽然睇見有處漆紅大門前矗立一對小石獅,有香樟樹探出墻頭來。 她便記起是這里了,八年前那香樟樹剛移栽沒多久,如今應已長得高出了墻。 而看白墻青瓦,儼然富有生機,并無頹敗死寂。 只隔著院墻,也看得姝黛一眼就喜歡上了這宅子。仿佛依稀留有關于與母親的回憶。 真想立刻就把它收拾妥當,搬進去,從此便是她躺臥的米蟲窩,然后做下一步經營打算。 正驚詫門前未上鎖,還掛著燈籠,疑惑有人住。 溫蕾已經停步不前了,拽住她囁嚅:“是這里嗎?可這兒是大姑母家,黛兒表姐的宅子也在這?” 唔? 姝黛詫異轉頭問:“當然是這。里面住的竟是大姑母,什么時候的事?” 溫蕾點著頭:“好些年了,還是我母親讓他們住的呢。當年大姑母領了一大家子回鄴京,母親愁他們無處落腳,就給騰了處院子,沒想到竟是黛兒表姐的。大姑母話多,仔細被她瞧見了,又該咕咕叨叨?!?/br> 姝黛眼前浮起崔瓊荷那句:“怎么辦,地兒都要被占去了?!笨偹忝靼自捴泻我?。 ……但這么多年了,姨母卻從未在信中告訴過自己,及至她來了鄴京,也只字未提。 大姑母是麻老太太的長女,應比姨母還要長上幾歲,幾年住下來,府上必然得有上下三代了,又如何能說挪窩就挪窩? 她心中急切搬進自己的宅子,不由得凝起眉頭。但此時急也沒用,今日既然知曉了,等回去問清楚姨母再做計量。 姝黛便按捺下沖動,展顏淡笑道:“原來如此,我卻一直未知,那便算了,改日問問姨母再說?!?/br> 傍晚夕陽逐漸落山,把鄴京城籠罩得一片金黃。大晉朝素不禁宵,各條街上的攤子販子仿佛憑空涌出來,蠢蠢欲動開始了經營夜市。 姝黛初來乍到,既已同姨母說出門逛逛,晚一點回府自然無妨。 兩人帶著丫鬟在街上閑逛,忽然溫蕾眼尖,瞥見秘書監家的三公子江禹衍,正一襲月白綢袍翩翩,跟在他二哥后面往凌霄閣里進去。 這凌霄閣乃是鄴京第一大高級的消遣地兒,里面男倌女伎個個驚才風逸,容貌出挑,而且還自恃清高只賣藝不賣-身,是以頗為吸引官貴閑人等進去飲酒賞樂。 可再怎么著,它也是個尋歡作樂的銷金窟! 沒想到啊沒想到,幾日不見,江老三你學長進了! 溫蕾氣哼哼地跺腳,拉住姝黛的袖子忽然心生一計:“黛兒表姐想不想見識京中最好玩的消遣地兒,我這就帶你去?!?/br> 姝黛樂得說“好啊?!?/br> 溫蕾先把她帶去了一間衣鋪子。 從主子到婢女,人人各換了身男裝。 眼見著姝黛披上銀白色的云錦常袍,青絲高束,朱唇玉面,轉頭便成了個俊俏兒郎。 溫蕾不由盯著她胸襟緊束的白綢,唏噓道:“也還好你瘦些,若換成稍微胖點兒的,這都箍不住了,還裝什么男兒?” 說得姝黛臉紅,本就箍得喘氣憋悶了,她把斜襟理了理,嗔怪道:“貧嘴,換身衣裳就聽你嘮叨數次,再嘮叨就脫下不去了!” 嘴上如此說,人卻也不窘,她對妍姿媚態并無羞恥,美就是了,又如何,給自己看的。 臉紅只是因為一剎那,眼前驀然想起在酒樓里,被某個六品職官闖進水房撞見的窘迫罷。 “哧哧,”絡雪低聲笑。她們小姐可會長了,妖姣的小腰,豐盈酥峰,緊翹的美臀,真真是個尤物。 她十歲開始伺候小姐,只見小姐從十三歲開始,身段年年一副模樣??墒蔷瓦@樣,都不知道為何趙家公子還要找個不上臺面的通房,除了會使小心機,哪樣比得上自家小姐又嬌又貴的皮毛? 幾人大大咧咧去了凌霄閣。 坐在二樓靠欄桿邊的位置,正好能望見底下圓臺上彈琴起舞的伎人。 小圓桌擺了蜂蜜紅茶,幾碟水果點心和烤串,還有她們適才在街市買的小食。 溫蕾只顧盯著斜對面雅座上的江禹衍,江禹衍今歲十七,還在國子監上學,與黛兒表姐同齡。生得白皙清雋,道骨清風的,用她的話說,就是風吹就能倒。 結果呢,只見他與他二哥還有五王爺,不僅叫了伺酒美人,還點了撫曲的名伎,看得她直氣悶。 那邊江禹衍忽地也看到姝黛和溫蕾了,沒想到啊沒想到,只見姝黛發束玉冠、少年郎俊美無雙,還不斷與溫家泰斗小姐笑盈盈說話。 看得他心底就跟貓爪子在撓。 溫蕾奚落他風吹能倒,他便給溫蕾起了綽號叫“泰斗”。 他捺下一口氣,接過伎女遞來的茶飲,俊逸臉龐盛開愜意的淺笑。 溫蕾頓時越發地對姝黛熱乎了,拿起一串烤rou說:“這家凌霄閣不僅倌兒們長得好看,吃得也夠美味,尤其烤rou更是一大招牌,你嘗嘗?!?/br> 姝黛正欲答話,面前一陣風掠過去,聽見幾個醉酒的男人說道:“今日十五,晚些時候帶你到一處好地兒,還有節目。蕭大人不必急著回去,先找間房躺會,這酒咱也喝了多日了,該帶你去開開眼界?!?/br> “好說,好說?!?/br> 只覺風里有幾許味道熟悉,讓姝黛想起了那日溫詢酒后回府的衣袂,合歡摻和著yin羊藿的氣味。 可凌霄閣既是清館,何以有促人催-情-動欲的藥酒? 忽聞“嗒”地輕響,姝黛低頭一看,不知誰過去時掉落了一枚宮絳玉佩,那是朝廷配備刻印的。 她便順勢撿起來擱在桌邊,只等小二來了交給他,自去尋找失主。 姝黛接過溫蕾遞的烤串來,刺繡云錦的袖擺下滑,露出一截藕斷般的手腕,正好落入了那邊江二哥江禹川和五王爺凌琋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