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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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是滋味,倒不是怪罪阿燼幾番思謀把大醴逼到這份上,而是親眼目睹著全過程,當下心間難免生出作為女兒的自責與愧疚。 像是看穿她的心事,韓燼攏了攏她的肩膀,寬聲道:“芙兒,這是權宜之計,也是唯一的辦法,但……我依舊很抱歉?!?/br> 寧芙搖搖頭,不會在這種時候真的耍小性子。 “沒有怪你,只是忍不住……沒事,我過一會就好了,要稍緩一緩?!?/br> 韓燼摸摸她的頭,寧芙靠在他肩膀,想了想,她又忽的問道:“你說你已經回了信,你回的什么?” “你還是不知道的好?!表n燼眼神飄忽了下。 寧芙直起身來,眼巴巴盯看著他。 若他不這樣說還好,這樣一引,她怎么可能忍得住好奇心,于是當下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為什么?你不會沒答應吧……一半金礦呢?!?/br> 又不是要雍岐勞力派兵去幫忙尋人,而是只需要他向下吩咐一聲,允許大醴兵將入關就好,可謂容易得很。 而且進關數量不到百人,父皇在信上也已經說明,如此更不成軍事威脅。 很明顯,大醴給的誠意已經足夠了。 被她眼神這樣直勾勾地盯著,韓燼覺得有些不妙,但事情已經做了,他自然要認下,這只是計劃的一半,后面還有很多要接連實施,步步緊湊,出不得一處紕漏。 不想欺瞞,他如實道:“我回信說,若真要我開疆通域,一半的金礦不夠,我要那整座金山,若能給得起,本尊主親自帶兵尋人,絕不外漏消息?!?/br> 寧芙真的被氣到,更有些揣摩不明他的心思。 “你……你不是說你不要金礦,為何還要這樣輕?;匦??難不成你和東崇人一樣,同樣野心勃勃,早想私吞下這筆財富?!?/br> 這當然是氣話,但脫口而出,后悔余地也沒有了。 她硬著頭皮承著他的目光。 半響。 他才終于出了聲,“你這樣想我?!?/br> “……我?!?/br> 寧芙咬了咬唇,一句話也沒說完整。 而韓燼看著她同樣沉默,沒有情緒起伏,他聲音口氣始終很淡,被質問時面色也未顯異樣。 寧芙只能偷偷用余光瞄他,當下不免幾分泄氣。 她承認自己不如阿燼聰明,若他不把話說清楚,講明白,她就只能胡亂猜測,根本想不到什么下一步,下下步。 別說往前走了,她根本就只能原地踏步。 兩人對視僵持,誰也沒有再開口,倒是阿燼率先堅持不下去,嘆息著出了聲。 “你父皇兄長都是千年的狐貍,若我直接答應,他們豈會不生疑。而且你二哥曾見過我幾面,即便我前后身份轉變巨大,但難以保證懷疑的種子沒有深埋。若他真因眼前事而生出疑心,難免會將先前所有一道串聯,這對我們來說才是真的麻煩?!?/br> 寧芙故意態度冷冰冰的,看著他問:“所以呢?” “所以,我必須要傲慢態度,先給大醴一個下馬威,但這并不是不禮敬長輩,而是捭闔戰術。當然,我確認此時此刻即便是用整座金礦來換公主安危,你父皇也會選擇棄之金,佑其女?,F如今,兩大國左右窺伺,明哲保身才是大醴該選的上上策?!?/br> 寧芙還是沒回過味來,當下滿腦子都是韓燼更看重金礦,不管她,甚至一半不夠還貪心整座金山,于是沒忍住地故意開口惱他。 “哦……那真是要恭喜尊主了,價值連城的財富眼見輕松到手,雍岐又可以豐兵固武,屯糧充餉,進一步坐穩六國霸主之位?!?/br> “牙尖嘴利,倒挺會諷刺人?!?/br> 牙齒鋒不鋒還要試試才知道,她現在的確很想咬人。 拉起他的手,見他還是如常一般對自己從不設防,寧芙心頭哼了聲,狠狠心,將手指頭送到嘴邊兒,一點兒沒猶豫地俯身一口咬住。 “嘶……” 韓燼吃痛,但沒掙,就怕自己力氣太大會傷了她脆弱的齒。 等她嗦含不動,口水就要沾出時,他適時指頭微蜷,向上回彎,這一下把小姑娘玩弄得直接沒忍住連嬌喘都外溢出聲了。 “唔唔……” 她趕緊吐出來,眼神濕濕的像彌漫著一層水霧,謎一樣的霧。 韓燼看在眼里,心頭抑不住在放肆瘋漲的想法是—— 想弄她。 弄穿,弄壞。 很快斂住那些惡念邪想,韓燼還不想這么快就讓她見到自己的內心卑劣。 于是,他面上還是那副從容正派的模樣,看著她,帶哄一般抬手蹭了蹭她發粉的小鼻尖,柔聲繼續道。 “我講事實。因為地勢原因,若沒有雍岐力量,你們大醴實際很難獨自將金礦開采順利,更別說在虎狼環伺之下,將其完整吞腹?!?/br> 看他還這么自持優越,寧芙頂著剛剛被他玩紅的臉頰,沒任何威懾的瞪著他。 “那難不成我們還要拜高香感謝你不成?” “倒也不必?!表n燼唇角稍揚,覺得她臉紅可愛,還有點貪享被她舌尖舔過的感覺。 可惜,只是手指。 很想給她換一根別的,嗦著慢慢吃。 “何至于拜高香,只要你父皇愿意把他最寶貝的小公主換給我就好,至于那金礦,我幫忙負責開采,待開礦完畢,整座金山都作為我娶你的聘禮,芙兒覺得如何?” 威據在北的猛虎,吐出了眼前唾手可得的肥rou。 寧芙聽完這話怔愣地眨眨眼,當即已經被他前后一番話語,弄得頭腦暈暈,思緒難晰。 可他輕笑著,顯然是早就做足打算,見她誤會也不解釋,還故意逗弄她玩。 不想看他這么得意,寧芙不領好意,輕哼一聲。 “金礦本來就是我們大醴的,你用作娶我的聘禮就這個?” “這個不夠啊?!表n燼揚了下眉,尾音拉長,果然還有后話,“那魏西走廊?” “啊……” 寧芙這回是真遲疑了,看著韓燼凝過來的幽深目光,她心頭微震,下意識如實開口,講明那段歷史淵源。 “魏西走廊從前的確是大醴地界,可是早在幾十年前,走廊一帶就被東崇人霸道奪去,列為他國版圖,至今還未復歸……” 韓燼目光始終未移半寸,停定在她臉上,再次問聲,“所以,這個同作聘禮,夠不夠入芙兒的眼?” 寧芙驚訝不已,何止能入她的眼,他給的根本就是無價之禮。 她又確認一遍,“你要為大醴奪回失地?” “是為你?!彼m正,強調。 “我這二十年里打過無數的仗,給仇人當過劊子手,也為國家奉獻犧牲過,但每一次都像是被人趕著推著,身不由己,無奈去做無情的殺人傀儡,但終于有一次是不一樣了……” 寧芙認真聽著他的每一個字眼,心尖不由被扯痛。 他斂眸,繼續說完。 “幫大醴歸復疆域版圖,這是為娶我心愛的姑娘,特此獻上的誠意?!?/br> 這與其他,當然不同。 …… 西渝雍岐邊域。 寧桀與謝鈞在西渝邊線城池菡州和靂縐約定回合,大醴書信早已傳到雍岐郢都,可對方端持高傲態度一般,遲遲沒有回信,寧桀心焦難耐。 等他們千里迢迢帶著尋人兵馬趕來西渝,也終于在靂縐這邊得了信。 寧桀將回信周折拿到手,當下并沒有多疑什么,他們只當雍岐尊主是為尋近,才將信轉交給靂縐,畢竟西渝相比大醴,確實離郢都要近得多。 之后沒有再猶豫,趕緊將信打開,可是越往下看,寧桀的臉色越不好,眉頭也更擰得緊。 最后他把信紙緊緊攥握在手里,大力到險些將其扯碎,開口聲音更是咬牙切齒的。 “這廝實在猖狂,竟獅子大開口,大言不慚直接要整座金礦!” 謝鈞立刻把信抽出,展閱查看,隨著目光移略,他臉色同樣愈發凝重。 只是他比寧桀理智多些,掩下怒氣之后忙建議道:“為今之計,是快點將雍岐尊主之意傳遞給陛下,聽其定奪?!?/br> 寧桀嘆息搖搖頭:“父皇早有此猜想,我們出發前他便單獨召了我,給我托了底,交代說若雍岐此番當真要趁火打劫,我們別無他法,只能點頭?!?/br> 謝鈞沉默了下,不甘之意同樣寫在臉上。 兩人忍息半響,謝鈞率先開了口,聲音沉沉,“殿下寬心,眼下,什么都比不上公主的安危重要?!?/br> 寧桀闔上目,緩了緩憤懣,終于沖靂縐忍痛言道:“答應他的要求,整座金山,換芙兒蹤跡?!?/br> 靂縐應令,又補說:“尊主還有一要求。他說雍岐絕非是有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更不能玩鬧一般給他國兵將隨意打開防線,所以尊主的意思是,大醴兵將不入關,而他可隨線索,親自帶手下去尋公主蹤跡?!?/br> 寧桀遲疑:“此人城府頗深,實在讓人信不過?!?/br> 靂縐順勢道:“我也有此顧慮,故而自作主張先一步交涉,詢問尊主能否允一人進關?!?/br> “他怎么說?” “他說可允第三方國家人入,殿下與將軍身份不便,可我為西渝人,可在兩者中做調和?!?/br> 旁人的地盤兒自然是人家說了算。 寧桀思吟半響,只好同意,之后又再三叮囑靂縐,一定盡心幫忙尋找芙兒下落,他自感激不盡。 靂縐一一應下。 同時,他又忍不住心頭作想,尊主料事如神,就連寧桀與謝鈞兩人讀信時的反應都猜得八九不離十。 如此智謀與城府,他不贏誰贏? 大醴該是萬幸的,以兩國實力差距之懸殊,尊主若看中的是其版圖上的一座城池,大醴何敢又何能招架?估計到最后也只能拱手相讓。 可偏偏,人家唯愛美人。 還寵到了心肝兒上。 …… 寧桀的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