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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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思緒,步進內室,柏青難免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并非他膽小怯懦,而是若有人也如他一般,親眼見過主子殺人弒命時不眨眼的狠厲模樣,之后再見其生惱,大概還不如他鎮定。 眼前這位,可是真正的殺神。 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如公主一般,能得殺神的癡迷愛慕,垂涎瘋狂。 可也說不清,這究竟是幸還是不幸。 畢竟主子瘋執一樣的占有欲,并非常人所能受。 柏青躬身不敢抬眼,候立半響,才終于聽到主子出聲。 “崔易的事如何了?” 柏青神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回道:“經屬下暗中觀察,應有七成把握可確認?!?/br> 聞言,韓燼回身,站臨書案,表情若有所思地開口,“各國潛藏暗樁為父皇當年密定,連諸位皇子也盡不得知,他們蟄伏多年,只認圣召,聽君命,旁人無權調遣?!?/br> 柏青不以為意地直言道:“三殿下為主子親扶上位,如今主子雖未有新君之名,可雍岐上下誰敢不認攝政王,倘若崔易真為雍岐布在大醴的暗樁,眼下正是報國機會,他自應為主子解憂排難,死而后已,何敢推脫?” 韓燼只問:“崔易下次來公主府巡守是什么時間?” “原本他奉大醴太子之命保護五公主,故而日日都來,可近日大醴兵營不知為何動調活躍,營區軍務繁重,他實在脫不開身,所以親自來的次數也因此變成了隔日一趟,也都不會再如往常般停留太久,昨日崔易并未現身,應今日晚些時段會到?!?/br> 韓燼點了下頭,似對此情況并不意外。 雍岐為北方霸主,征伐侵南的野心從來沒有消失過,眼下這個時段,雍岐正值匯兵軍演,屯兵于南境邊線,自然引得周邊接壤各小國的戒備防范。 只是往年兵演大多由他親自指揮,眼下他不在雍岐境內,兵演大概是由影軍中的各級官將來主控, 韓燼收回思緒,執起筆毫,點上半涸的墨碟,就在小公主剛剛坐過的宣紙上幾筆勾畫出一個龍式圖騰。 他盯著瞬,隨后垂目言道:“見到崔易,把他帶來見我?!?/br> “是!” 柏青接命要走,轉身時卻被韓燼再次叫住。 “去把這本冊子帶出去燒了?!?/br> 聞言,柏青忙上前恭敬接過,定睛一看,只見手中書冊表皮泛黃,邊角微損還帶著些塵,中間位置書著六個大醴文字。 大醴女子……什么什么,民俗? 柏青認識的大醴文字并不全面,中間兩字細看也沒認出來。 他撓了撓頭,硬著頭皮詢問:“主子,這是?” 韓燼走近身后的博古架旁,看著陳列其上的書籍,時而抬手撥攏,時而抽出細觀,半響才空出心思回,“大醴女子婚娶民俗?!?/br> 這是那書冊的名字。 柏青依舊不解其意,心想這書冊明明在博古架上放的好好的,主子為何忽的要燒毀? 他們住進這偏院前,這間屋子住的大概是負責公主府庭院草甸掃灑的小廝,書架上放的書都落了塵,顯然先前的主人不過將其視作擺設,并不常翻看。 那這書應也不存什么關竅才是,怎么…… “還愣在那干什么?”韓燼不耐催促,語氣偏冷。 聞聽那熟悉的冷冽音調,柏青背上瞬間一凜,再不敢拖延。 雖然依舊對主子的心思摸不著頭腦,但還是手腳麻利地立刻把那書冊拿了出去。 在院子里點了爐火,柏青撕開那書冊的一半開始扇風,準備火勢大些直接將其填爐灶。 無聊之際,他也隨手翻了翻,卻發現冊子上面竟還有插畫。 偷偷看了眼內室,未聽得主子出屋的動靜,柏青便躡手躡腳地翻看了幾頁。 可是越看越不對…… 那圖畫先是一張貼囍字的桌臺,顯然是婚嫁之景,聯想書名倒也合理,可是越往后翻,就看畫面上不再只是景致,反而多了兩個小人,一男一女。 柏青不明白,為何那畫上的男子要將新婦的鞋子脫掉,還把玩在手里,愛不釋手一般。 他好奇心不免大漲,忙翻頁繼續往后看,不想下一頁的圖畫突然放大了好多,幾乎要占整張紙的一半以上。 他稍定睛,愣住,眼睛是越瞪越圓。 只見那畫上兩小人的衣衫竟忽變成半褪模樣,而那男子抽解開衣帶后,直接拿過新婦的一雙玉足往自己腰腹上貼,側旁處還有文字作注解—— “婚夜,婦以玉足侍,郎心甚悅,乃醴禮?!?/br> 什么亂七八糟! 柏青臉色泛潮,用力喘了一大口氣,額頭也直要冒汗。 他還想再往后翻看,卻后知后覺意識到,后面的內容方才已被他填爐燒了火。 柏青手心握拳,擋在嘴前別扭地輕咳一聲,遂一臉正色,趕緊用力把書合上,這回算終于明白主子為何要他去燒書了。 這樣露骨的東西豈能留在公主府,就算掛著個民俗的冊名,可內容也太顯靡情了些,還放在博古架上任人翻看,簡直不成樣子。 主子大概也是無意間將此書入目,并對其厭惡嗤之,這才直接叫他燒掉吧。 思及此,柏青趕緊將剩下的那半書冊燒毀完畢,就連灰燼也盡數處理干凈,之后才起身回去復命。 而柏青不知道的是,方才被他燒毀的那冊晦書,韓燼不僅看了,還頁頁仔細研讀。 尤其翻到‘足侍’的那頁,他看得尤其仔細,也因此了解到大醴女子重視玉足的私隱絲毫不亞于酮身,甚至在意更甚。 所以,他先前做的那些脫鞋褪襪的舉動,當然不是寧芙眼中的無意冒犯。 他很清楚,亦很明白。 但他就是故意,故意去摸去撫,去探她的底線。 看小公主在他手心里嬌怯到身子都顫的模樣,他咬牙真想把書冊后面‘足侍’部分也一道做了。 下一次。 她哭也沒用。 作者有話說: 哭哭看,肯定不會舍得哈哈 ———————— 第16章 崔易傍晚間才得空從營郊軍中分出身來,之后例行去公主府詢問手下其內狀況,負責巡邏的兵士如實回,并忿忿將南越公主今日在公主府門口撒野,以及南越男奴為五公主冒頭解圍的事都詳細一應稟明。 崔易聞言當即蹙起眉頭,“南越公主輕狂不知所謂,在兩國友聯之際如此行事,簡直愚蠢不堪??赡銈儎e忘了,太子殿下留你們在這的目的,首先是保護公主,并謹防越奴出逃,你們主次不分,竟敢私自允那越奴邁出府門,還衣著我們大醴兵士的盔鎧?” 兵士忙慌張解釋:“校尉未在現場,不知那南越公主何其囂張,甚至還把兩國聯合之事掛在嘴邊,警告我們不許上前,因有這個顧忌,五公主殿下便示意我們先莫出頭,卻不想對方竟然得寸進尺,直對著殿下揮鞭……” 聽到這兒,崔易眼神瞬冷,眸間更是顯戾,“就為了合聯之事,你們竟敢叫五公主殿下在我們自己地盤受這種欺負?公主現下如何,可有受傷?” 兩兵士被崔易的冷硬態度威懾住,崔校尉向來善待下屬,態度隨和也從不端架,實在鮮少有動怒苛責的時候。 他們自知思慮不周,忙恭言認罪:“公主殿下顧全大局,我們得到示意更不敢擅動,正值危急之際,那越奴過來主動提議,說以他的身份可來出這個頭,我們這才……不過校尉放心,那越奴有些功夫在身,沒叫五公主傷到分毫?!?/br> “胡鬧!”崔易寒厲出聲。 這豈是他們能用于開罪的理由,何況一南越賤奴,又怎會為大醴的公主好心出頭? 此人定是有所圖謀,不然又為何要衣著大醴兵士的鎧甲掩飾身份,實在處處可疑。 “玩忽職守,絕不輕饒!暫先罰去你們三月的軍餉,待我將此事上秉太子殿下,再定你們兩個,還有府中其他人之詳罪?!?/br> 聞言,兩兵士慌匆抱拳跪下,垂頭不敢辯駁。 崔易收回淬寒的視線,直接沉著臉色邁進府門,而后目的明確地奔去后院。 越奴膽大包天,他今日勢必要親自去警告那南越人不要有所異動,更不要想著去耍什么小聰明。 如若他們真敢將心思動到公主殿下身上,自有他能受。 同時間,柏青這邊依著韓燼的交代,正要去尋崔易,卻不想出了偏院,就正巧和他在廊道上碰個正著。 “崔校尉,你來這是……” 崔易這會兒會主動過來,實在叫柏青意外,心想難不成崔易真有異于常人的機敏,眼下,他已經開始對主子的身份有所察覺,這才特意跑過來確認? 若真是如此,二人以后同為主子效力,自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如此思量著,柏青決定還是友善提醒崔易一句。 “崔校尉,你所想的……都沒錯?!?/br> 聞聲,崔易斂眸睨過,眼神滿是嗤弄。 心道現在南越人當真猖狂,不管什么低賤身份都敢來他面前放肆。 他腳步不減,全程對柏青視若無睹,可見輕視。 柏青沒領略他那一眼的意味,見他的確是向偏院走去,便沒覺異樣地趕緊跟上。 只是進屋之時,崔易直接推門而入,絲毫不顯對主子的敬重,柏青瞬間擰起眉,提醒說:“不可無禮?!?/br> 崔易已經邁進步子,此刻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般,反問:“對誰的禮?” 此話音落,他已步入內室。 抬眼,正見一人端坐書案后,姿態好整以暇,眼神淡淡微凝。 崔易不禁愣了愣,視線定在對方的眉眼間,竟恍惚間覺得有幾分熟悉。 他沒移開眼,再次凝眸探看,腦間忽的一炸。 崔易下意識手心攥緊,心道,這絕不可能。 南越卑奴,怎么會是…… 可柏青登時的一句話卻將他的猜想坐實:“見了少主,還不跪下?” 崔易臉色微變,卻因戒備至深與多年受訓所練就的強大心臟,并不為所動,當下只繼續端持大醴校尉的姿態,冷聲掩飾回道:“這話什么意思?” 柏青還要再說什么,卻被韓燼揮手一止。 韓燼懶得多費口舌,直接拿起桌上的一張粗劣宣紙,當著崔易的面,一筆連貫畫下專屬雍岐皇室的黑龍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