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季家花園打理得不錯,深秋時節樹木金黃,處處都透著一片濃郁的秋色。白喻剛拐過一個花境,就聽到一句熟悉的聲音傳來。 “張三小姐請自重,我有愛人了?!?/br> 男人聲音低沉而冷淡,帶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竟然是季不言! 白喻腳步一滯,下意識躲在了樹叢背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個腦袋想偷看。 金黃的銀杏葉簌簌飄落,季不言一襲黑色禮服,旁邊站著一個穿霧霾紫紗裙的卷發女生,像是一幅優雅的畫卷,如果女生的表情能稍微正常一點兒的話。 張子佩今年剛回國,娘家給力,她自己能力也出挑,本來用不著相親,還是看季不言長得帥能力強才答應見一面。 沒想到這人長了一副好面孔,本人性格糟糕透了。 她明明穿得這么仙女,還非要帶她往坑坑洼洼的草地上走,裙子弄臟了不少,還讓她鑲滿鉆石的高跟鞋沾了灰,變得灰不拉幾的。 要是換別人,張子佩早就扭頭就走了??上Ъ静谎蚤L得實在是帥,人模狗樣站在那里,滿足了她對男友的一切想象。 行吧,也有可能是男方太直男,那老娘再給他一個機會。 張子佩這樣想著,恰好看到一片銀杏葉落到季不言肩頭,她伸出手準備替對方拿掉葉子。 卻不料季不言劈頭蓋臉就來了這么一句話。 直接踩中了她兩個雷。 張子佩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假笑:“季先生,我只想幫您拿一下樹葉,您即使不愿意,也犯不著這么沒紳士風度的斥責我。還有,能不能請您別叫我張三,畢竟沒有哪個女生愿意被人這么叫?!?/br> 季不言:“我知道了,張三小姐?!?/br> 張子佩:“…………” 一瞬間,張子佩的臉上仿佛打翻了調色盤,一陣紅一陣白。 這是什么絕世渣男,她兇巴巴的瞪了眼季不言,頭也不回轉身離開了。 白喻知道季不言毒舌,但沒想到他這么能氣人,但又有點淡淡的爽是怎么回事? 白喻看得解氣,又忍不住想逗一逗季不言,眨眨眼擠了幾滴眼淚,這才從樹叢后面走了出來。 季不言一抬頭就看到白喻泛紅的雙眼,他怔了怔,連忙忍不住把人拉進懷里,問:“誰欺負你了?” 白喻委委屈屈的說:“我一到就聽季老先生說要給你介紹相親對象,而且我剛剛看到你和那個女生在一起……” “我拒絕她了?!奔静谎员ё“子?,低頭吻掉他臉上的淚,神情愧疚而真誠,“我保證,以后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br> 白喻還在演戲,演著演著季不言的吻就落了下來,他們分開大半個月,哪怕是牽個手都能讓人熱血沸騰,白喻哪里拒絕的了對方的親吻。 直到被季不言松開,他這才回過神來,劇本不對??!他怎么這么快就被哄好了? 季不言相親被他抓住,不是應該手足無措的解釋嗎? 怎么現在這么游刃有余,把他親得腰顫腿軟,腦袋也暈乎乎的。 在季不言進行下一個動作前,白喻終于推了他一把,埋怨道:“有人呢,別被看見了?!?/br> 季不言遺憾的把手從白喻屁-股上挪開,突然問了一句:“你鞋怎么弄臟了?” “沒、沒什么……”白喻心虛的把腳縮到身后,他沒臉告訴季不言,那是自己踩他蛋蛋替代品留下的罪證。 卻不料下一刻他突然腳腕一熱,季不言竟然握住了他的腳踝。 白喻錯愕:“你干什么?” 該不會季不言知道了要教訓他吧? 白喻心里一陣忐忑,甚至腦補出了求饒姿勢。 然而他預想的一切都沒有發生,季不言只是半跪在他面前,拿出胸前的裝飾手帕,動作紳士得宛如一個執事:“你鞋弄臟了,我幫你擦擦?!?/br> 他的小王子盛裝打扮來看他,可不能讓臟兮兮的皮鞋壞了氣氛。 白喻臉唰一下就紅了。 張子佩走得太急,從國外高定回來的裙子也被劃破,這讓她幾乎要維持不住淑女形象,都怪可惡的季不言!張子佩踢了一腳樹干,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整個人都被定在了原地。 在花園深處,曾經在她面前表現得高高在上的青年,此時卻半跪在一個陌生少年的腳邊,正小心翼翼地用手帕清理對方的皮鞋,動作溫柔,幾乎虔誠。 張子佩:“…………” 張三小姐請自重,我有愛人了。 季不言拒絕她的話在耳邊回響,張子佩這才驚覺,那個原來季不言是個gay! 怪不得對她那么差,原來是有男朋友的! 沒想到導演和影帝竟然是個gay,而且還交了一個男朋友,這要是被他粉絲知道了,不是最好的報復嗎? 被氣暈頭的張子佩掏出手機想要拍照,然而在她打開相機后還是放棄了。 雖然季不言對她沒紳士風度,但她也沒必要為此就把這件事捅到網上。 但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該怎么辦才好呢?下一刻,張子佩看到了遠處的季賢。 張子佩眼睛亮了起來,她撩了撩頭發,擺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走了過去:“季伯伯,聽說您在找季先生,剛才我在小花園里看到了他?!?/br> 花園深處的石椅上,季不言把白喻哄得坐在腿上,正親昵的用嘴唇描摹白喻的五官,從額頭到眼睛,從耳尖到嘴唇…… 分別太久,對他的渴望已經寫入骨髓,無時無刻都在叫囂要更進一步。 “還在外面呢,”白喻紅著臉推開季不言,“被人看到了怎么辦……” “別擔心,”季不言咬著他的喉結,聲音低啞的喘-息,“這是我的秘密基地,客人找不到……” 濕熱氣息噴灑在皮膚上,帶起一陣陣癢意。 白喻忍不住仰起脖子,想躲開這惱人的折磨。 與此同時,花境背后突然出現兩道身影,季賢和白悍行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他們身后,雙目噴火,目眥欲裂。 季不言背對著他們沒發現就算了,白喻剛才被季不言親得神志不清,竟然也沒看清楚二老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白他嚇得立刻從季不言身上跳下來,搶在白悍行揍人前說:“爺爺,這是我男朋友!” “你……你……!好得很,我就知道你有男朋友了!” 白悍行能猜到白喻有男朋友,但無論他怎么猜測,他也沒想到那人竟然是季不言。這可是他最信任的后輩!沒想到竟然是狼入虎口! 看著那不要臉季不言這么欺負他孫子,白悍行氣得高血壓都要犯了,顫聲道:“你怎么能和他攪在一起,按照輩分,他可是你叔叔!” 白喻小聲嘟噥:“輩分而已,有沒有血緣關系……” “你還敢頂嘴?!”白悍行眼睛一瞪,紳士手杖又要落了下來。 季不言往前一步把白喻護在身后,誠懇道:“白爺爺,很抱歉沒有及時通知你們?!?/br> “我可沒你這么老的孫子,”白悍行氣得胡子都在抖,“更何況,這件事是通知了就算完事兒嗎?” “對,是我考慮不周,”季不言微微欠身,“口頭通知不作數,我過段時間親自拜訪上門提親?!?/br> 白悍行:“提……提親?” 季不言改口:“您如果不愿意,我送嫁妝也行?!?/br> 白悍行兩眼一翻,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給我閉嘴,自己給我去跪祠堂!”季賢老臉都要丟盡了,狗兒子竟然近水樓臺先得月,趁著工作拐跑了人家的寶貝孫子,這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祠堂可以跪,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們明白,”季不言握著白喻的手,一字一句道,“我接受懲罰不是覺得自己做錯了,而是因為您是我父親,我想讓你消氣。我們已經在一起了,等白喻再長大一些,我們就去海外領結婚證?!?/br> 季賢:“……” 白悍行:“……” 白喻再也忍不住,在這么嚴肅的場面下卻勾起了嘴角。 “笑,季家老幺都被去罰跪祠堂了,你竟然還有心情笑?”回家路上,白悍行瞪了白喻一眼,打也打不得,罵也罵不聽,他算是沒辦法了,只得說幾句風涼話。 “我高興嘛,”白喻給了爺爺一個擁抱,撒嬌道,“我知道您舍不得讓我傷心?!?/br> 白悍行重重嘆了口氣,沒辦法,孩子長大了他也管不了了。 雙方家長雖然生氣,但都不是完全不尊重他們決定、獨斷專行的人。 果然,兩天后,白悍行和季賢紛紛表示:別在我眼前晃了,看到你就煩,要多遠滾多遠。 白喻大喜,遂拖著行李住進了季不言在市中心的大平層。 最近他天天在家休養生息,嘴都要淡出個鳥來,住進來第一天就點了兩份炸雞。 季不言今晚忙工作,白喻一個人在家也不孤單,一邊看動漫一邊吃炸雞,還喝了兩罐快樂肥宅水,生活可謂逍遙自在。 凌晨,季不言頂著一身寒風回家。 原本冷清的客廳,今晚卻亮起了一盞暖黃色的小燈。 沙發上,白喻軟乎乎的躺在那里,糟糕的睡姿讓浴袍散開了,露出一雙白皙修長的腿。 茶幾上散落著幾個避孕套,季不言解開領帶,呼吸不由得急促了一滯,難道這是他可以更進一步的暗示? 之前他們都很忙,而且白喻剛成年年紀小,他一直沒做到最后。 但是現在,季不言眸色一暗,壓抑的渴望宛如春潮決堤…… 白喻洗完澡后,一邊玩游戲一邊等季不言回來,沒想到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察覺到有人在親他的臉。 “你回來了?”白喻揉了揉眼睛,想去床上睡。不料剛坐起來浴袍就從肩頭滑了下去。季不言不知什么時候解開了他的帶子,下面空空蕩蕩,一覽無余。 白喻:“……” 出神之際,季不言的吻再次落了下來。 白喻哪怕再沒經驗,也知道今晚要干什么了。他咽了咽口水,也跟著興奮起來。 直到季不言拿起茶幾上的安1全1套,拆開一看傻眼了,里面薄薄的一個小方塊,竟然是炸雞外賣手套,故意做成了安1全1套的樣子。 白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然后他就被季不言無套嗶了。 白喻:嚶! 下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