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紀誠怕打草驚蛇,建議道:“你們可以偽裝成執勤人員過去維持秩序,等你們到地方后我立即下令全面封鎖安置區?!?/br> “好?!彼蝺A點頭。 紀誠的軍務很多,這種事交給宋傾這個上面派下來的閑職正好合適。 他給宋傾的小隊是付銘帶的那一隊,兩人不久前一起行動過,配合起來比完全陌生的狀態要好很多,合作起來更方便。 宋傾讓胡林假裝沒什么事發生的樣子先回安置區,接著去找那個線人要另一半的酬金。 胡林抱著懷里的枕頭,指頭不安地亂扣,問向宋傾:“我積極指認能寬大處理嗎?” 宋傾邊檢查武器邊回:“按照法律是可以的?!?/br> 得到想要的答案,胡林抱著枕頭回到龍錦安置區。 他來到之前約定好領取尾款的地方坐著,然后眼睛不停地在人群里搜尋那個線人。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過去了,那人還沒來。 就在宋傾幾人懷疑對方是不是不打算來了時,一個白白凈凈長著東方面孔的男人走了過來。 胡林背對著宋傾他們打出一早商議好的手勢,宋傾幾人見此直接從樓上沖了下去,將人制服壓住。 宋傾將槍口戳在他太陽xue上:“不許動!” “發生什么了?”旁邊有人好奇,怎么連槍都掏了。 “軍方執行公務!大家散開!”付銘看向幾個好奇探過來想看熱鬧的群眾喊道。 馬克西想掙扎,但被付銘幾人壓得死死的:“放開我!你們為什么平白無故抓我?” “救命!救命!昭國軍人隨意持槍傷害外籍人士!” 宋傾看著忽然開始跪在地上哭喊,總是強調重復他們無證據對他實施非法抓捕的男人,感覺哪里不太對。 宋傾抬眼開始仔細打量四周,忽然間,她發現角落里有個白人在對著他們拍照。 宋傾立即大喊:“抓住他!奪下他手里的相機!” 那人發現自己暴露了,立馬往人堆里擠。 倫道夫邊跑邊扣著相機里的儲存卡。 等他被抓住的時候,里面的儲存卡已經不在了。 宋傾讓人搜了他的身,依舊沒有什么發現。 那張儲存卡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東西,不然這人不會被抓前第一反應就是藏起來它。 為了防止儲存卡被放在了不知名路人身上,這一層直接被士兵圍了起來,任何人不準進出。 紀誠那邊派人拿著探測器一個人一個人地檢查。 同時也有人在仔細搜查四周的墻壁和地板,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審訊室內,倫道夫和馬克西兩人各有一直只手被鎖在椅子上。 他們將手腕上的銀鐲子甩得嘩嘩作響,嘴里瘋狂喊著:“你這是非法拘禁!我們沒有犯罪,你不能這么做!” 宋傾坐在桌前看著兩人的證件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兩人見她也只能如此,不能對他們再做些什么,于是得意洋洋地對著宋傾叫囂:“我們是克爾辛聯邦公民,不是你們昭國的公民,你無權審問我們?!?/br> 他們猖狂的嘴臉看得宋傾心煩。 宋傾直接掏出腰間的槍對著桌子猛地一拍:“閉嘴!” 兩人見她居然敢掏槍,怕宋傾和克爾辛聯邦的軍警一樣不講道理,方才的膽氣立即沒了一半,總算安靜了些。 宋傾十指交叉撐在桌面,抬眸冷冷地看向他們:“我是否有權審問暫且不提,但兩位外籍記者,你們非法采訪,我們有權處置你們的攝像器材以及音響膠片磁帶和文字資料?!?/br> “我們的資料設備都在你手上了?!眰惖婪蚩粗蝺A一副你奈我何的樣子。 “我不喜歡聽廢話,這種車轱轆話只會激怒我的情緒?!彼蝺A邊說邊拿起桌上的槍把玩。 她將槍在手心轉了兩圈,下一瞬準確地握住槍托,食指落在扳機上。 兩人直接被她的動作嚇得彎腰,倫道夫和馬克西等了半分鐘沒有槍聲,終于反應過來,他們剛剛被戲耍了。 兩人表情慍怒,想大罵宋傾,但他們現在總算看清楚了狀況。 這個女軍官根本不吃他們那一套,也不怕得罪克爾辛,甚至不怕因為處理不當影響自己的仕途。 兩人只能死死捏著拳頭,敢怒不敢言。 宋傾面帶微笑:“這就對了,不要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記住,你們現在是在昭國,可不是在什么克爾辛的附屬國?!?/br> “所以,儲存卡在哪?” 宋傾這姿態看得一旁的付銘幾人莫名有點暢快。 換作別人或許顧忌些軍隊里的死規定,怕有記錄影響晉升,但這些對宋傾來說無足輕重,她只在乎如何度過末日。 倫道夫一邊在心里將宋傾折磨羞辱百遍,一邊繼續死鴨子嘴硬。 無論如何,他決不能開口,里面的東西不能落到昭國手中。 “我不知道,我的儲存卡居然沒在我相機里嗎?” “天吶!那它豈不是丟了!” “呵呵——”宋傾眼神嘲諷,看著倫道夫夸張無聊地演戲。 她轉頭看向另一側的馬克西:“這位東方面孔的外籍人士呢?你看著應該是東洲人?!?/br> “是,我父親是安姆拉人,但是我拿到了克爾辛的國籍!”馬克西說自己拿到克爾辛國籍的時候面上滿是驕傲。 宋傾不明白,這人好歹自己父母都是安姆拉人,也是在安姆拉長大,潤走之后居然沒有半點懷念,只有對自己故國的嫌棄以及對克爾辛的無腦狂熱。 估計克爾辛聯邦也就只能吸收到這種忘國忘本的人。 宋傾對這種人沒什么好感:“好的,這位克爾辛聯邦公民,請你講述一下攛掇我昭國公民離開安全區的事件經過?!?/br> 馬克西聽到她話里但用詞,警惕地反駁:“我沒有攛掇,是他們自愿的?!?/br> “他們為了錢自愿幫我們拿東西,我們是公平交易!” “那這個視頻呢?你們怎么解釋?”宋傾將外網上那個視頻播放出來。 “你們應該是剪去了最開始高價誘惑他們跑腿的畫面,從他們私自離開安置區你們便開始歪曲事實,說我昭國虐待自己的國民,導致他們不滿逃離安全區,又借拍攝到我帶人追到他們的畫面,繼續污蔑我昭國軍方準備殺人滅口?!?/br> “從頭到尾,和我們昭國官方真實的行為大相庭徑,那么我想請問兩位記者先生,你們這種行為在業界是不是該被除名了?” “你胡說,這個視頻不是我們拍的,我們只是雇傭他們拿東西而已?!瘪R克西和倫道夫依舊死不承認。 宋傾直接用電腦登錄上他們的賬號,兩人無法反駁,只能不??棺h宋傾侵犯他們隱私。 截圖留了證據后宋傾立馬退出,因為小金的幫忙,他們的賬號都沒有留下登錄痕跡。 所以,侵犯隱私一說,根本不會存在。 她宋傾可是個光明磊落按照程序辦事的軍人,剛才什么都沒發生。 “還繼續嘴硬嗎?”宋傾看著他們問。 “你們這種行為是在侵犯外我昭國名譽權!” “而且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們是受克爾辛聯邦的示意刻意如此?” “那繼續往下發散,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們克爾辛在挑釁我昭國軍威,試圖發動戰爭?” 倫道夫聽著宋傾這話,當即氣得跳腳:“你,你,你這是強詞奪理!你這是污蔑!” 宋傾冷笑:“污蔑?你是在說你們自己?還是在說經常拿無理當真理的克爾辛?” 最終,倫道夫和馬克西被氣得不再說話。 而此時紀誠派去搜尋的人也找到了那張儲存卡。 那里面的東西,看得宋傾心中一抖,立即上報給了葉毅和宋思來。 —— 此時葉毅正在看宋傾中午發過來的匯報信和紀誠的失職失責檢討書。 宋傾在郵件里著重提了孔順馮立一些人的事,言辭間俱是掩蓋不住的譴責。 葉毅覺得宋傾批得好,剛好宋思來在一旁,他便故意走到宋思來面前感嘆:“為這些人犧牲我的兵,我也心疼!除了我終于也有人看到那些士兵的不容易?!?/br> 宋思來看著指桑罵槐的葉毅道:“你這話說的,就和我不心疼一樣,但我們要考慮其他啊?!?/br> 他們是軍人,保衛國家守護人民是他們的天職。 就像是醫生,哪怕知道對方是個罪犯,但因為職業cao守,還是會選擇治病救人。 因為救回來后自有法律的制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只要承擔起應承擔的那份責任就好。 畢竟你不是法官沒有判定對方是不是應該進監獄,是不是應該執行死刑的權利。 如果人人都有處理自己職責范圍外事物的權力,那么刑警是不是可以因為自己的一個懷疑直接擊殺街上行走的路人?可明明定罪是法院的事,死刑是法警的事。 如果賣菜的大爺也可以直接決定國家政策,沒有學過一天法律的人可以制定刑法,消防員可以因為懷疑住戶的身份而拒絕救火,醫生可以說你是罪犯將救命藥換成毒藥…… 這樣的社會,就不再是一個社會了,那只是沒有秩序的混亂之地。 這批人自然會受到審判服刑,態度最惡劣的幾人也會從重處理。 “借口?!比~毅不想聽他的解釋,轉頭看向電腦。 此時又有一封宋傾的郵件發來,緊急郵件幾個字讓葉毅毫不猶豫地點進去。 宋傾在郵件里面簡單地敘述了一下倫道夫事件的經過,接著后面附上了那張被藏起來的儲存卡的照片。 葉毅看著里面的照片呆若木雞,里面的內容讓他一個上過戰場的將軍都毛骨悚然。 一旁的宋思來聲音也控制不住的顫抖:“克爾辛簡直就是碧云星上最大的毒瘤!這群人畜牲不如!” 那一張張照片,都是關于病毒實驗的記錄。 或許是顧忌記者拍攝,里面展示的活體試驗品并不是人,是不同的哺乳動物。 從小白鼠到豬狗猴子,一應俱全,但它們已經被改造的面目全非。 而這個病毒,還是宋思來他們剛認識的新朋友,末日后n號病毒原始毒株感染后的分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