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春光(重生) 第16節
書迷正在閱讀:神秘豪門家主是我同桌[重生]、當我穿成古早文里的女配、穿成豪門小可憐后我成了團寵、我靠言靈野路子吃瓜、怎么都想拯救反派啊、真千金親媽快穿回來了[穿書]、我上交了天災信息[囤貨]、漂亮炮灰想要下班[快穿]、我才不賣萌[電競]、和巫妖同僚的學術聚會
引走的人估摸著也快回來了,若是發現他這個時辰在這兒,即使紀黎有意放他一馬,他怕是也說不清。 催促道:“你讓讓???!”說著便要繞開走。 不料下一瞬手腕就傳來一陣刺痛。 ——是席澈扭的。 程度控制得剛剛好,讓人很有些疼痛卻也不致命。 甚至于,隨便找一個鄉野郎中都能把錯位的手腕給掰回來。 迷離夜色里,他的唇角緩緩扯出一抹冷笑來。 那是一種很陰郁地,帶著諷刺的笑,“以后少倒茶?!?/br> 手下刺痛,元柯也顧不上什么命不命的,直沖他嚷嚷:“你神經病???!” 反正,他也是賤命一條。 “你還敢說你不喜歡她?”惡狠狠盯著不遠處的人,一字一句。 “你敢說你對她沒有任何別的心思?!你敢嗎?” 第12章 心意 席澈沒出聲。 行至池塘邊,憑欄望水,厚重的夜色下,粼粼水光仿佛倒影著他此刻的神情。 周邊驀地拂過一陣涼風,水面蕩起漣漪,將他的目光一并拉回。 這人能全須全尾地出來,就代表紀黎放過了他。 正是因為他知道這點所代表的意味,心間才更如一團亂麻。 她也會發現...這人與自己有那么幾分相像嗎? 席澈不敢往下深想。 “你走吧?!彼麄冗^身子,示意對方快走。 元柯面上趕忙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快步離開。 心里卻罵罵咧咧了好一通,打定主意再也不來招惹這兩人。 窗外的新月映著少年的輪廓,照在地上的影子也顯出幾分不純粹的欣喜。 自送走那人后,席澈心底的竊喜就沒有停過。 小姐將他帶回將軍府,對他如此之好。 自己卻存著這般陰暗的心思,合該受人唾棄的。 可...少年人的心意就如同荒草。 處于最貧瘠的土地也能唰唰地一通瘋長。 此刻,想到那賊人的質問聲,他斂去了神色。 忍不住抬起手輕輕摩挲著心口靠左的位置—— 那里,一顆心臟正在猛烈跳動。 聲音震耳欲聾。 不知不覺又走到南園附近,臨到了紀黎的院子這里,他卻沒勇氣進去。 甚至于,他也不知為何自己又走到了這兒。 少女指導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以及...那股混合著橙香與花香的氣息。 席澈忍不住走到無人角落里深吸一口氣。 他身為北狄皇室一族,幼時母親也給他找過許多宮廷師傅。 他們教給他許多技藝,對他要求頗為嚴格。 可皇位上的人昏庸無能,只是個自大且愛玩弄權術的蠢貨罷了。 自他長大,北狄一路式微,也是可以預想的。 不過短短十年光景,便已是這副模樣了。 胸腔內的濁氣被徐徐吐出。 眼下,小姐有意栽培他。 他必須得不負所望才是。 想到往后能身在同一處屋檐下,忍不住揚了揚唇角。 少年心底的這顆芽,已然破土而出了。 回到房間休息,入目,室內滿是柔和雅致。 看得出布置房間的人很費了一番心思。 坐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冷茶下肚,又靜坐了好一會兒方才睡下。 第二日,他照常去紀黎那邊練習扎馬步。 基本功很重要,故而她抓得格外嚴。 席澈幼時本就學過武藝,又資質出眾。 關于度的把控十分得心應手。 今日,該比昨天進步一些才行。 腳下擺好姿勢,不發一言練習起來。 晨間的陽光灑落,照在少年微微彎曲的脊背之上,加之玉色腰帶的束縛,更顯得人清瘦非常。 微風拂過面龐,偶有幾縷碎發掃過,有些癢。 紀黎收回視線,轉身回了里屋。 云壹想到她昨日所言,低聲問,“待會兒人走了,小姐可要傳早膳?” 紀黎淡淡地“嗯”了聲。 外頭,少年按規定練足了時辰,估摸著喊他的人快要來了才起身。 對著內院的方向行了一禮,而后才離開。 半柱香過,紀黎推開門走了出來。 云壹去傳膳了,現下時候尚早,她慢悠悠地在院子里轉悠著。 不知道轉悠到了第幾個來回,終于聽見云爾把消息帶了回來。 “辛苦你了,怎么樣?”轉身示意她去里屋。 云爾:“和您猜的一樣,還是之前犯事的那家?!边叞盐臅f給紀黎看。 她草草掃了一眼便擱在了一旁,道:“將軍府給他們機會,奈何一個二個都是有外心的?!?/br> 金錢財帛固然動人心,可道義與良心才是人立身之本。 她拿來筆在其中兩個名字上劃了兩個圈,“這兩個人現在分在哪兒?” 云爾知曉昨夜內情,神情微頓,“分在...” 紀黎瞟她一眼,眼帶疑問。 她這才輕抿嘴角,道:“分在城東的鋪子?!?/br> 云壹提著食盒回來,碰巧聽到這句,腳下趕忙加快了步子。 湊到兩人跟前,“小姐,早膳來了?!毙⊙凵褚粋€勁兒地瞅著云爾。 瞥見對方對她輕皺起眉,便立刻心領神會。 手下熟練地開始布菜,道:“廚房說今日的馬蹄糕做得尤其不錯,小姐嘗嘗?” 她倆這幅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讓紀黎好一陣無語。 “倒是我問得不巧了?!眲潉娱g在紙張上打了個叉。 “給城東那邊的遞個話,該查的也查查?!彼溃骸凹热蛔隽颂澬氖?,慌亂間肯定是留下了不少蛛絲馬跡的...” 倏地,她眉頭一凝,“今年...是哪一年?” 云爾有些不明就里,“崇安二十二年啊?!币娝袂槁兊糜行﹪烂C,也正色起來,“小姐...怎么了?” 紀黎的思緒有些飄,一時也沒再說話。 恍惚間,被拉扯回前世的某個雨夜。 崇安二十三年元月,工部尚書徐誠貪贓一案被人揭露。 致使當時河堤修建時的隱患亦被諸數牽扯出來。 皇帝震怒,無數官員下馬,此間損失最嚴重的,無疑是太子一黨。 有人失勢,自然就會有人得勢。 前世,謝允丞正是靠著這件事引來皇帝的青眼,才有了后續的一系列的事情。 不過,當下,京都朝堂皆與她無關,與將軍府無關。 她更在意的是...徐誠。 他與表哥同出一族,雖攀起關系來說,兩人之間隔得并不那么近。 一人是叱咤官場二十余年的老油條,一人甚至還未獲得官場的入場券。 但表哥不過二十有一便已經過了鄉試,得了亞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