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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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357 離開高顯 罪徒也敢問我?獄吏剛要呵斥,司馬韜折返,快步走到稻喜前:“好奇了?我是司馬韜,代獄吏?,F在核定罪徒身份,稻喜,年紀三十一,襄平縣封家部曲。有無錯?” 稻喜:“無錯?!?/br> “何時到封家的?” “記不得了?!?/br> “何、時、到、的、封、家?” “九……年前!” 稻喜答晚了。司馬韜并攏二指,在他被鐵鉤打過的肩窩位置一字一摁,摁完六次,再蔑語:“封家真是一輩不如一輩,你潛伏在這種人家,又伺候個蠢郎君,難怪蠢上加蠢?!?/br> 人為刀俎,稻喜垂低眼皮,不出言,不擺出抗拒表情故意激怒對方。 “你第一蠢,是烏頭毒膏給官署留下可追查的線索。第二蠢,令豎婢以后對這種刺殺方法有了準備,往后真中烏頭毒,她能在最短時間刮毒療傷。第三蠢,你一人失利,害隱藏在封家的其余蠢貨膽戰心驚,心亂,形跡則亂,你猜,他們會不會怨你?” 稻喜的呼吸逐漸發熱,不僅因連遭辱罵,還因奴子分析的正是這幾天自己擔憂的。 “你該慶幸是我審你。我雖指望破案立功,但也比任何人都盼著王葛死?!闭f到這,司馬韜橫眉掃獄吏。后者嚇得尖聲保證:“司馬郎君,我什么都沒聽見!” 稻喜:“你說你叫司馬韜,我聽說過你?!?/br> “聽說過就對了。我之前在遼東郡代獄吏時,故意放走一人,姓……牛,那廝自負游說之才,吹噓和封家某房子弟相熟,結果有何用?封家連五官掾都指使不動,害我仍被困在地牢里?!?/br> 沒錯,是他。稻喜是諜賊,自然注意封家任何風吹草動,竭力打聽能打聽到的一切。 兩個月前是有一牛姓郎君來封家舉薦了一皇室宗親,襄平封家能否攀上皇室,對稻喜往后的情報影響很大,可惜他只查到此皇室子弟年少,得罪的是木匠師王葛,之后封家作罷此事,牛郎君氣惱離去。司馬韜稱王葛“豎婢”,原來這奴子真跟王葛有仇,仇還不小。 “想、什、么、呢?”司馬韜在對方傷痛處再摁。 稻喜一聲不吭,司馬韜不滿意的朝后伸手。 獄吏上前遞鐵鉤,司馬韜不接,獄吏深呼吸,離近,雙手豎提鐵鉤,恭謹之態把鉤把呈上……結果掌影裹風,他被司馬韜劈暈。 “稻喜,你知我知,你今日必死。我跟你做個交易,你說一件能讓我立功的情報,我殺王葛,順便給你個痛快。我殺那豎婢不是幫你,但目的是你、是你背后的勢力想達到的,就夠了?!?/br> 稻喜搖頭:“我只是個小人物……” “我也是啊?!彼抉R韜雙手提獄吏的腰,猛將其額磕中稻喜的額。 啊……這瘋子!稻喜還能不明白對方意圖么? 果然,司馬韜咧嘴笑,松手:“你誆他,假意說口供,他信了,你把他磕暈。你知道么,人受外力昏迷再醒轉,是記不清楚當時發生什么的。好了,我無后顧之憂了,你說吧?!?/br> 你有無后顧之憂關我何事?腦子有病吧! “等等!”司馬韜正衣襟,執筆簡:“你助我,我助你。你不助我,我就把你記錄為世間第一蠢刺客,把你的蠢事栽給高句麗、鮮卑、三韓、匈奴,還有倭奴國,啊,還有東萊郡,那里有不少鮮卑諜賊吧。我管你是哪派來的,但派你的勢力不知我在撒網啊。還是那句話,心亂,形跡則亂,哈哈!” 稻喜氣至身抖,對方是瘋子,但自己的部落勢力不知道司馬韜是瘋子!只會以為自己背叛了! “咦,稻喜,你說我要是把龐襄殺了,會不會驚動渤海封氏?封家會不會徹查?他們第一念頭會查誰?” “啊、夠了!奴子,瘋奴子!” “這樁交易做么?不做我找旁人?!?/br> 刑室外,門下議生和獄掾各用王葛發明的聽筒,懟緊土墻聆聽刑室內的爭吵。短暫靜默后,稻喜答應了,司馬韜用冷水潑醒獄吏??墒巧頌檎櫲?,要么不屈到底什么都不招,一旦招供一件事,那之后再堅持還有意義么? 稻喜被押回牢室,次日再進刑室,才悔恨自己上當了,他甚至懷疑像司馬韜這樣的瘋子,當時能放走牛郎君是故意為之!就為了有朝一日逮到封家的人,利用此事迷惑人心。 話分兩處。 段勇夫回到襄平了。王葛是簽過若干密契的特殊匠師,家書必須經吏曹細閱,確定沒有機密泄露才能往外送。 負責此事的主記室掾劉述對文字最愛較真,為防劉述矯枉過正,亂改書信內容,王彪之守在一旁等待。 果然,劉述才開始看就將“獨難適應平州寒冷”,改為“難適應遼東寒冷”。 再把“又有功曹史、書佐諸官長照拂”,改為“又有諸官長照拂”。 “嗯?王書佐看這段,”劉述念出聲:“菽、菉、豌豆浸水發數倍卷芽……以便出海貯豆當作菜蔬?” 原來,王葛先提遼東有人食黑豆發的卷芽,那很可能別的豆也能制芽菜,她怕大母不舍得用新豆試,便說樓船士保家衛國,乘船出海期間卻沒有菜吃,倘若能貯豆制菜,或能解決航海飲食之難。 劉述問:“王書佐食過大豆黃卷么?” “食過?!蓖醣胫c頭,知道對方想問什么:“未聽過這三種豆也能浸水生芽?!?/br> “呵,信中別的內容沒什么,謄寫……” “勞劉主記謄寫后給外面的亭吏就行了,我這就去跟功曹史匯報三豆制芽的方法?!辈殚喨思倚偶?,還想搶人家浸水制豆芽的功?吏曹某些人真是一天比一天不要臉面了! 王葛不知,她這封家書到達洛陽后,還會被檢查一遍,隨黃豆、綠豆、豌豆發芽的法子在司州推廣,“豆芽葛”、“綠卷葛”各種綽號也一并傳揚。 進入臘月了。 王葛起程離開高顯,前往高句麗縣。她算真正領略平州這片地域的冬季,兩縣距離近二百里地,路上就沒有不下雪的時候。 青笠綠蓑,駿馬載馳。她跟著護衛們一起歌唱: 信彼南山,維禹甸之,畇畇原隰,曾孫田之,我疆我理,南東其畝。 上天同云,雨雪雰雰,益之以霢霂,既優既渥,既沾既足,生我百谷。 …… 本章最后是詩經《小雅信南山》。 第376章 358 “云”號海船 臘冬二十二。 大雪紛飛里,王葛站在襄平西城門外,望著遠走的扶棺隊伍,久久駐足。身后,鄒娘子壓下悲痛,聲音凍到發顫,她竭盡力氣高唱: “豈曰無衣?與子戰友,王于興師……” 其余護衛陸續跟上: “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進城、出城的百姓,些許商隊也含淚并聲:“豈曰無衣……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歌音悲憤,穿風破雪! 昨天回襄平,王葛才知道從襄平起程時,遇到的首批陣亡兵士木棺里,有祝英! 祝英的籍地在會稽郡上虞縣,她的棺十月末就走驛站離開。按朝廷令,別州郡陣亡將士,全部送還本土安葬。 今天是第三批送離遼東郡的。王葛錯過送別祝英,不能錯過送別其余諸英魂。 “祝阿姊,待我回會稽郡,會去看你的?!?/br> 嗖…… 錚! 冷箭自一輛牛車里射出,挨著匠徒阿薪的笠沿向王葛額頭而去,南娘子劈劍的同時,王葛被鄒娘子大力而拽,腳都離了地。 又是一場刺殺! 臘月二十四。 王葛頭回在一場郡考中,遭兩路諜賊襲擊。 臘月二十九。 令高顯縣獄卒飽受摧殘的禍害司馬韜終于離開了。 司馬韜差點氣歪鼻子,為他說情的書信到了東夷府,可東夷府把釋放令傳到高顯縣的同時,附加了一份借調令,讓他速回襄平,輔助獄吏審訊諜賊。 所以他忙忙碌碌,就為了來平州做個獄吏?還是代獄吏! 啊……別以為他不知道,又是王葛從中使壞,他再次成為她想支使就支使的工具。憑什么?! 除夕日。 踱衣縣最寬闊的街道擠滿百姓,熱鬧之聲正引更多的人往這跑。百姓是在等歲除驅疫的儺戲隊伍。 鐵風抱著王艾,鐵雷嫌抱著王荇不得勁擠,一把將王荇抗到肩頭,王禾、王菽、王蓬、王竹四人緊牽手。 “阿禾,看好弟妹?!蓖醵沙L子喊,時刻關注著子侄們別離開太遠,一邊緊抓新婦周氏,喜眉笑眼盼著儺戲來。 王翁、賈嫗、王大郎則由瓿知鄉的鄉吏陪著,在鄰街一食肆的院里坐著。 一家人在這時候全部出行,還有鄉吏陪同,是為了來縣署拉官署對機械大匠的賞賜之物。有郡署賞的,也有縣署賞的。 周圍越吵、人越多,老兩口、王大郎就越歡喜,喜著喜著,賈嫗又想掉淚?;氹x家一年半,終于有信了,還這么光耀!鄉吏的意思是,往回拉賞賜的時候,路上得一直敲金打鼓宣揚哩。 可虎寶得受多大罪,才掙來這份光耀。 母子連心,王大郎一時聽不到阿母說話,就知阿母又牽掛阿葛了?!鞍⒛??!彼斐鍪?,賈嫗趕緊握住。 “阿母放心,阿葛就快回來了?!?/br> “嗯?!?/br> “是啊是啊?!蓖跷桃矂衿?。 鄉吏趕緊夸贊王翁身板硬朗,夸賈嫗聲音洪亮,再夸王大郎穩重,引老人家開懷。 咚咚咚咚咚…… “儺戲來啦!” “快看、快看!” 維護秩序的鄉兵嚷不過孩童們的尖叫聲,罷了,只要不出踩踏事,今天可不興訓斥百姓。 儺鼓驅疫者皆戴面具,有的頭戴皮冠。隊伍里蹦跳最歡快的,大多為十歲以上、十二以下的侲僮,均是從縣里、三鄉選出的伶俐孩子。壯年者則有縣吏、鄉吏、鄉兵中的勇者。執戈揚盾的面具人不時喊“儺”,白衣繪彩、朱發者則邊行走邊甩麻鞭,另有執桃弓、葦矢者,灑赤豆與五谷者。 而這時數千里之外的遼東郡、玄菟郡、不咸山防戍營,分三面向丸都山發動了進攻。 平地起炸雷,轟開了高句麗國的幾處城墻,大晉自武帝時期就養精蓄銳,今朝終于以莽推橫掃之勢,一舉攻至山腹處的宮殿!高句麗王乙弗被俘。 “天譴高句麗!” “天雷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