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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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 鐵雷牽穩雷的馬,教王葛:“學騎馬,先學上馬。來!”他腳尖畫個圈,此處是她上馬之前站的位置。 王葛跟著這聲大嗓門,揣足氣勢,走到圈內,仰頭,馬鞍比她高多了。不怕! 前世她只在景區騎過幾次馬,當時好像全是被景區人員托上去的。馬鐙三角狀,按她身高來說也挺高了,其為木芯包銅所制。 她努力回想見過的上馬動作,不能抓馬,只能抓鞍,然后模擬抓鞍的姿勢,目光詢問鐵雷:對不對??? 鐵雷一昂首:上馬。 那就是對了。王葛緊抓后鞍橋,壞了,這樣左腳沒法上鐙。松手,先踩穩鐙,手卻只能夠著前鞍橋。沒關系,馬鐙是懸垂的,能活動,她一腳在鐙、另腳在地上小蹦兩下。 遠處,桓真瞧得直樂。他過來,一是昨天事多,忘了把風雷木牌給她看;二則想看王葛是不是做什么事都有天分,就提前叮囑鐵雷教騎術要嚴厲。 王葛蹦到合適位置,右手抓緊后鞍橋了。只要鐵雷不言語,她就假裝自己做得很對。 哈!她暗暗使勁,上馬。 不行。馬鞍綁得不如她想象的緊,隨著她拽,活動了。 鐵雷扶正回去,提醒:“腳也使力,不要全用在手上?!?/br> “是?!彼龖B度端正,腳尖奮力點,趁向上力道沖擊。 哈!吶喊之聲剛從心內掀起,再次夭折。 踏踏踏…… 踏踏踏…… 她不斷小跳,移動腳下,重新擇好上馬的最佳點,右腳尖狠點地面。 哈! 又失敗了。 雷的馬不耐煩了,打個嚏,揚鬃。鐵雷發出低斥聲,雷的馬立刻老實。 再試一次。王葛緊抿唇,心里沒發出不吉利的攢勁之“哈”,很氣憤,還是不行。 左腿酸了,她先從馬鐙上撤下來。 “呼!哈呼、哈呼!”王葛連續深呼吸。鐵雷憋笑憋得難受,側臉,下巴抖動的全是坑。 “雷的馬!”她學鐵雷吼叫,改策略,先讓雷的馬知道她是熟人。左腿重新踩鐙,右腳跟離地、腳尖用力?!肮?!”她喊出了聲。 “噗……”鐵雷再也忍不住,噴笑出聲。 王葛覺得要是對方不笑,自己這回可能登鞍成功了。 “雷的馬!”第五次,失敗。 第六次,第七、第八……第十二次。 左腿實在踩不牢鐙了,王葛從馬頭繞到另側,尋位置。 鐵雷瞪眼:“干什么?回來!”還想從對面上馬? “是?!彼抢樦胤?。不好當著旁人甩腿,就狠捶兩下,緩沖酸疼。不管了,她上鐙、右腳奮力蹬地,雙臂同時發力,提高嗓門,此次不信不成功! “雷的馬!” 上來了。 對于沒一點騎術的王葛來說,馬鞍相當于在馬背上又架了個馬扎,除了離地面更高,她根本感受不到其作用。還有,韁繩為什么細得跟鞋帶似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鐵雷調節馬鐙,牽馬緩走,告知王葛從現在開始,要放松,不要隨意夾馬腹。 “是?!蓖醺鹭Q起耳朵聆聽經驗,但可惡的鐵教練提醒剛才一句后,竟然沒話了。 雷的馬繞著空地走,從桓真處路過兩趟后,鐵雷道:“王匠師,還怕么?” “不怕了?!边@是實話,馬背很穩,她的腰背也放松,而且她信任鐵雷。 “雷的馬,加速?!?/br> 馬蹄由走變小跑,主要是顛,速度并沒提的很快。鐵雷跟著這個速度跑,風拂面,王葛并不恐高,兩圈后就熟悉了這種跑動。 又一圈后,她喊:“鐵阿叔,你不用跟著跑了,我能行?!?/br> 鐵雷下令:“雷的馬,繞小圈?!彼葎澥謩?,坐騎嘶叫,表示明白。 馬背上,王葛回首,看著鐵雷松手,再看前方道路,全是割草后的草茬和拔草后的淺坑。第四次路過桓真了,她瞥到白容純凈的大眼睛,匆忙中和它對視,她笑得瞇起眼睛。 好肆意!她很快就會騎馬遠行,去見識更廣闊的天地,即將踏上的征程,肯定比腳下還難行!可她不怕。 她就要加入真正的戰爭了!為了千千萬萬和自家人一樣的百姓,為了讓朝廷更重視百匠爭鳴的意義,她,王葛,一定會盡所能守護這個大晉!她從不自負,但也不會輕視自己。 “駕,雷的馬!” 第274章 262 傷兵 “駕,白容!” 曙光照透嗆人的黃土,馬背上,王葛回首。 呼! 一匹棕馬卷著颶風從她旁邊超過,兩騎并行的霎那間隔不足三尺。是司馬沖。 “跟上來啊葛阿姊?!蓖跆褚苍竭^。 這倆人從離開踱衣縣境就開始較勁了,越是這種難行的小道,他們越是你追我逐,樂此不疲。 周圍飛塵終于變薄,她看到桓真了。王葛知道對方騎術精湛,一直在最后是為照顧她,若他也像司馬沖和王恬,動輒甩開她好幾里路,她遭遇危險根本來不及救。 可王葛前世今生加起來的歲數,足能當對方的長輩了,因此她時不時回首,反而怕落下了桓真。 今日是仲冬初三,王葛離家的第六天。 她是到了縣署后,才知道護送她的三匠徒是桓真、王恬和司馬沖,三人都是亭佐身份。 要去的邊郡是玄菟郡,根據桓縣令的描述,她覺得應該是前世的沈陽。從會稽郡至玄菟郡,走最近的路線也得大半年?;缚h令講的很明白,距離近的邊郡,和王葛想法相同的匠人群集,去了沒多大利處,徒耗時間。 而玄菟郡不同,境地太偏遠,氣候也不好,尤其到了冬季非常冷。境內的夫余國跟西邊的徒河鮮卑、東北的挹婁族、以及當地土著部落常年發生戰爭;再有就是高句麗對南沃沮、挹婁族對北沃沮的打殺搶掠。僅挹婁土界就廣袤數千里,郡署兵力有限,一直鞭長莫及。 雖然去這么遠的地方,路上耗時長,可郡競逐賽易考啊,遠比在普通邊郡考個六七年強。 王葛相信桓縣令,他看好玄菟郡,她便斷然放棄他提供的另兩處邊郡。 出會稽郡前,四人按桓縣令囑咐的,先去郡都亭,由都亭長安排離開揚州境的路線。王葛這才知道真的發生戰爭了,原本該一路向北走丹陽郡,但都亭長讓四人向西,繞開蕭山走宣城郡南,至廬陽郡后,聽從那里的縣級都亭長安排。 線路一迂,就多了數百里路。王葛有心理準備,執轡揚鞭,大喝:“白容,駕!” 晚霞夕陽,枯林驚鳥,四人終于按計劃趕到瞭望山亭,今晚的投宿地。 山指的就是蕭山,但此亭距離蕭山其實尚遠。 亭驛驗過路引后,帶他們去住舍,人累馬疲,誰都無心欣賞艷麗斜陽。不過晚食過后,王恬、司馬沖就恢復精神,在院里又打起來了。 王葛單獨住,和桓真他們的院子隔道矮土墻。屋子無窗,打開門想透進點月光,沒多會兒,感覺屋內比外頭都冷。 她把草席拖到庭院,平躺,無風,望著星辰,想起去年和大母在院里守滾燈的時候了。離家前夜,大母告訴她,二叔許意鄉里一娘子,那家人也中意二叔,可惜她沒機會見這位二叔母。更遺憾的是沒見到虎頭,她特意繞到清河莊,給一放牛孩童五個錢,打聽來的消息是小學確實月底不休。 不知道三年后再見虎頭,她能一眼認出他么? 這時院外傳來極吵的動靜,王葛立即起身,院門被敲響。 “誰?”她問的時候,桓真跳上墻頭。 他讓王葛別動,在墻上走到臨近東西外墻處,站住。東西外墻上面有荊棘刺,但這個位置已經將堵在門口的人全看清了。 是傷兵! 有兩人被抬著,還有被攙扶的,加起來十二人。 剛才敲門的亭驛仰頭懇求:“亭佐,實在沒地方了,今夜還要來一些傷兵,能不能讓小娘子跟你們并一院?” “能。不過此院小,騰我們那院吧,給我們片刻時間收拾行囊?!闭f完,桓真向王葛指下她的院門,再指他自己。然后他跳回去,開了院門,喊傷兵先進院。 王葛慌忙把席子又拖回屋里,來到院門跟前等著。 “啊……” “慢些慢些?!?/br> 隔墻內撕心裂肺的慘呼聲嚇王葛一跳,幸好桓真敲門了:“開吧,是我們?!?/br> 進來后,他閂好院門,四人默默進屋,行囊都少,隨意往里一扔。半敞門縫,桓真再打量一眼土墻,對王葛說道:“是傷兵。他們穿的是會稽郡的兵衣?!?/br> 四人就在門口位置圍成小圈坐下。 王恬興奮道:“桓阿兄,要不要打聽他們在哪打仗,然后我們直取敵營……” “嗤?!彼抉R沖缺了顆門牙,譏諷聲帶著獨特哨音,格外響亮。 桓真一壓手,二人才沒吵起來。他道:“阿恬,還記得在山谷誅殺的祖渙么?” “記得,那賊首被我一棍敲死的?!?/br> 司馬沖已經習慣對方好吹噓了?!昂?,祖渙也配叫賊首?” 桓真又一次壓手:“沖兄說的沒錯,祖渙絕非賊首。都亭長讓我們繞開蕭山的原因,從這些傷兵可看出端倪?!?/br> 王恬、司馬沖異口同聲:“蕭山是戰場?”一旦沖破此防線,可就直達山陰了! 司馬沖疑惑:“如果真起戰爭了,叛軍之首會是誰?誰能指使祖渙,還有沈、錢二族行事?” 桓真:“都亭長讓我們進入宣城郡后,走寧國縣、安吳、臨城縣,過江進入廬江郡境。所以宣城郡內,北至首縣宛陵,南至涇縣,都非周全之地。所以叛軍首領除了掌控住吳郡、吳興郡,也幾乎掌控了宣城……” 王葛聽得云里霧里,都亭長說路線時她也在,并未把她支開,現在桓真講的更細,她還是聽不懂。 “我懂了!”王恬一拍膝:“賊首是祖約?!?/br> 司馬沖罵道:“一州刺史謀反,可惡!” “叛軍就在眼前,還去什么邊郡立功?司馬沖,你敢不敢跟我夜奔蕭山,活捉祖約?” 倆人憋氣互瞪,桓真問王恬:“你先想好被人反捉怎么辦?” “哼?!蓖跆駸o趣,四處打量冷潮的屋子,發現還有個里間,他起身去揀剛才亂扔的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