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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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詢跟司馬倜一組。 陸嘉和司馬槳一組。 郭以和司馬由一組。 不得不說,在清河莊求學的司馬族子弟真多。 由于許詢、司馬倜打架最頻繁,他二人捆在一起的方式不同,袁夫子讓他倆面對面,用繩子在他們腰上捆了兩圈,打了個死結。其他人相互攙扶,同時邁里側的腿,外側的腿趕緊跟上就行。許詢二人卻只能側著身、面對面挪步,一說話就互噴熱氣。 不斷有人摔跤、不斷爬起。 數王荇這組摔的最勤,因為司馬無境總故意邁錯腿,每次摔倒都笑得捂肚子。王荇再次被對方拖倒在地后,就提議先別急著起來,給對方出幾個簡單問題。 “哼,你問?!?/br> “把兩只兔側邊的前、后腿,像我們這樣綁在一起,兩只兔會怎樣?” “蠢問題!當然是打起來嘍?!?/br> “兔跑的速度快嗎?” “快?!?/br> “比龜跑的快嗎?” “快?!?/br> “兩只綁在一起的兔,能跑過一只龜么?” “當然……”司馬無境眨巴眨巴眼,遲疑道:“你意思是,我們要是和兔一樣,不同心,就永遠在原地撲騰?” “對?!?/br> 司馬無境感慨的輕“啊”一聲,自從來清河莊,夫子每天的授業,他都聽不懂,時間一長,越來越不愛學。其實他不討厭王荇和許詢,可如果不聽司馬倜的,不跟著對方欺負王荇、揍許詢,就沒人和他玩了。 但現在,王荇講的寓言,他一下就聽懂了。 “王荇,這種寓言,還有嗎?” “有。聽完地理學后,我講給你聽。怎樣?” “嗯!” 從這刻起,司馬無境沒再故意搗亂。二人蹦跶到歲寒精舍時,驚呆了,從未見過這么多的旁聽學童,有人比袁夫子年紀都長哩。 怎么辦?比預想的還糟,隔著層層人群,怎么聽學?到達這里就能解開繩子了,司馬無境把繩子解松,氣得扔遠,一抬頭,發現王荇眼眶泛紅。他頭一次為自己路途開始時故意邁錯腿、拖延了時間而羞愧。 “王荇,要不然,我們爬……樹?!彼抉R無境聲音又驟然低落,樹上的好位置全有人。 “荇弟???!”謝據總算找到了王荇,示意二人跟他走。從他擠出的位置再一路擠進去,王荇看到了緊忙招手的司馬南弟和卞恣。 已經開講了,幾個孩子默契一笑,此處位置頗偏,但是能看到夫子的背,能聽清夫子的講學聲。 “《漢書》地理志,為班固所著。時間有限,我只講會稽郡。誦書之前,先將當年教我地理學的夫子講的話,講與你等。知地理,才能開眼界、拓胸襟,吾輩雖一時不能上天攬月,但腳踏大地,理應熟知大地之廣袤……” “會稽郡,秦置,高帝六年為荊國,十二年更名吳……山陰,會稽山在南……上虞,有仇亭,柯水東入?!?/br> 申初時刻。 會稽山。 錢主事突然倒地喊疼,顫手示意胸膛。 祖渙扯開對方衣領,駭然,竟然有三處位置發烏。 錢主事疼的快說不出話了,一句比一句氣短道:“是李豎夫,他拍我、那三、三下。啊……”他張大嘴巴使勁倒氣,攢足勁后,一把抓緊祖渙的手,“你不能再往里走、走了,不能!找個地方、你找個地方躲?!?/br> 祖渙淚流滿面,這一路,錢主事對他諸多照拂,臨死前還只擔心他?!昂?,我躲,我聽你的,我躲?!?/br> “躲,躲……放心,我放心了?!?/br> 祖渙將錢主事快要爆掉的雙目合上。他恨極,望著柀亭方向。李豎夫,不可能是普通部曲,有此詭譎武藝,怎可能是普通部曲! 這次祖渙猜對了。 柀亭內。 李郎君拋掉浸透的血衣,換上亭佐的吏衣,算計著時間,錢賊應該死了。錢賊有謀略,此人死,相當于斷掉祖渙的右臂。 本章開頭,世族莊園農業生產,來自崔寔所著的《四民月令》?!皣铮╭un)倉”指糧倉,“竇窖”指儲藏谷物的地窖。 亭佐:亭長的副職。 第248章 238 桓真與謝奕 一亭吏跑過來,道:“亭佐,亭長找你?!?/br> “嗯?!崩罾删龑⒌酵な饡r,一個頭戴黑綢縑巾、蒙黑綢面巾的高大郎君出來,手挽巨弓,背負箭箙。 亭長揖禮相送。 李郎君疑惑怎么有人白天還蒙著面巾?不過郡尉交待過,官場中,最忌諱亂問,他學著亭長的樣子朝對方揖禮,不多看一眼,隨亭長進入亭署。 “此人是司隸從事史,司馬道繼?!蓖らL告知。這段時間,從事史還會再來,肯定得跟亭佐說明從事史之職。 李郎君眼瞳一縮,頓時明白對方為何白天也蒙面了??の咎岬竭^司馬道繼,其母族是燕代人,據說,司馬道繼生來面容奇特,不論誰見過之后,都會一眼記住。 司馬道繼是來柀亭加箭矢的,他的箙中,十只柘木矢,十只箭竹箭。離開柀亭需經過亭吏練武場,地上有二十多具尸體,一灘灘血跡顯示剛死不久。還有十幾人降了,正被兩個、兩個的戴“雙徒枷”。 是沈氏、錢氏商隊的部曲! 再回想剛才進入亭署的亭吏,氣勢精練,渾身刺鼻血腥,司馬道繼知曉此亭吏是誰了:李羔,曾為謝郡尉的樓船部曲首領。 今年是州官對郡官三年一次的大課,祖約又要調至豫州,不再任揚州刺史,王太守與謝郡尉都怕祖約把自己蔭佃客數量違制的事情,作為考察治狀奏于皇帝。于是先行對策,挑選忠心部曲中本領強者,從家籍上去除,改為朝廷的編戶齊民,然后安排為亭吏或游徼。 李羔,就是謝郡尉放免部曲中,職位最高的。由于柀亭地理位置特殊,司馬道繼專門查過李羔的出身履歷。 出來柀亭后,他向荊棘坡走,攀到高處遙望山火,還在雄雄燃燒。 這時祖渙已經把錢主事草草埋葬。 “走吧?!彼偃紤],還是決定親自接應蘇峻。叔父交待的事,總得完成一件。況且叔父對蘇峻的評價是,狡智多謀,當年以布衣身份,不到一年就聚起數百流民,在掖縣被稱為“蘇統帥”。狡智者,疑心必重!他若躲起來,僅手下這些人去接應,蘇峻即使跟從,以后對叔父也不會盡心。 祖渙遙望山火,黑煙虐焰,怵目驚心。 申初時刻,荊棘坡下。 謝奕帶著幾個賊曹,跟勇夫們角抵。謝奕和桓真一組,二人扳身較勁間,桓真說道:“在郡武比考場時,韓武官是三個武官中,最少言、脾氣最溫和的?!?/br> 砰! 謝奕把桓真掄起來,結結實實摔在地,桓真倒地瞬間,右膝猛抵謝奕上腹,后者則右手摁桓真膝頭、左手掐桓真脖頸。 桓真上不來氣,認輸。 “呼!”桓真做好撲的姿勢,二人再次撞在一起,互扳,他繼續快語道:“按你教的,我和劉清用言語激他,他惱怒,跟之前不一樣了。啊……”好容易逮著機會,趁謝奕聆聽到重要信息的蹙眉瞬間,桓真發力! 以牙還牙!他軀體左擰、用右腿絆住謝奕左腿,可下步動作還未來得及施展,就被謝奕突然掏過來的左手擊中下巴。 天旋地轉,桓真又被撂倒,再次認輸,吐出一口血沫。 第三輪。二人做好撲就姿勢后,桓真問:“我十三,阿兄長我幾歲?” “三?!?/br> 二人再次撞在一起,桓真抱緊對方的腿,謝奕使勁提對方的腰?!鞍?!”桓真大叫,奮力扎穩,不讓自己雙足離地,他氣喘而問:“接下來,做什么?” 撲砰! 謝奕還是把桓真拔起,往側方摔出去。 “咳、咳……”桓真裝著難起。 謝奕過來,拉起他,叮囑:“收斂,什么也別做,等最后一項考核?!?/br> “明白。再來,教我幾招?!?/br> “哈哈,好!” 申正時刻,荊棘坡上。 八個樟木軸都已制好,隨時能拼接。馬匠郎一歇不歇,開始削竹刃,王葛則只管把麻繩纏密實毛竹外框,然后把穿滿竹刃的麻繩,一根根有秩序的纏在第四個外框上。 時間不夠用??!三人連午食都沒顧上吃,照此下去,天黑前最多能制好第六個外框。 申正二刻。 王葛說道:“梁考生,別扎荊棘了,我們三人都削竹刃。削夠竹刃后,剩下的活,晚上也能干?!?/br> 為防夜晚干完活后時辰還早,王葛去材料堆選出幾截好毛竹。到時可以先纏好麻繩,預備著第二個狼鉤刺的框架。 酉初。 清河山莊。 紀夫子收攏簡策,明天下午繼續講解會稽郡地理風俗。 旁聽學童陸續散去,好多人都追隨在紀夫子身后。 小學學童的童仆只能在歲寒精舍外等待,謝據、王荇沒急著起身,夫子講的太好了,他們想趁著記憶深刻,相互交換所學心得。 司馬無境匆匆撂下句“明早上課前再聽你講寓言”,就跑離去找司馬倜了。 司馬南弟早盯準了劉泊,可是他和周旁同門都在整理竹簡,她沒法上前。 卞恣輕咳,司馬南弟回神,撅著嘴嘟念:“他一眼都未看過我?!?/br> “嗯……南弟,我問你,除了上次一起游歷會稽山,你還去過踱衣縣外的什么地方?” “哪都沒有。你哩?” 卞恣嘆氣:“我也沒有?!?/br> 司馬南弟眼神又飄到劉泊身上,呢喃道:“他可真好看,不管旁邊坐多少人,穿著多普通的衣裳,都讓人只看到他,看不到別人。是也不是?” “確實如此。就像飛鳥一樣,秀美,自在騰于空?!?/br> “嘻?!笨涞谜婧寐?,司馬南弟歡喜。 “可是羨慕飛鳥,不如讓自己也成為那樣的人。騰空展翅,秀于林梢?!?/br> 司馬南弟本來就圓的眼眸瞪大,擠出小抬頭紋,認真看向卞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