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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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尺直徑的大圓,二尺直徑……不對!王葛悚然,沈大頭出的題,是以此圓為基礎起步!說明他能畫更大的圓!哎呀不想了,趕緊制完獸禽模板,恢復基本功練習。 從今天起,她要恢復自我晉階考核! 第196章 190 第二解題任務完成 匠技比拼還能雙贏?此消息隨王葛回來,逐漸傳開。等竹區五院的匠娘都知道,已經是下午。 其余人都在庭院,唯胡匠娘躲進屋,臉上蒙著被、雙手捂著臉,哭都不敢出聲。從昨天到現在,她一丟臉、再丟臉!尤其陳小娘子正在外頭夸贊王葛,更顯得她無能。 同樣的運氣任務,王葛是憑實力雙贏的,這點胡匠娘沒法罵對方走狗運。而且王葛的對手是山陰縣的上等準匠師??!沈匠郎出的兩輪題,換成她,她不可能拼成平局。 為啥越來越倒霉?她真的比旁人差嗎?比不上王葛、也比不上陳豎婢?再這樣的話,下個被淘汰的會不會是她?還有,為啥同一個任務,她昨日剛失敗了,今日就換成王葛做?這不存心扇她臉、糟蹋她聲名嗎? 陳豎婢最可惡!昨天她咋就挑了這種碎嘴貨為對手?再說了,怪她嗎?她不挑對方、也得挑別人,總得擇一人為對手吧?而且匠技比拼贏了有獎,輸了無罰,干嘛耿耿于懷? 哼,陳豎婢是真心夸王葛嗎?是故意隔著屋墻撂話給她,諷刺昨天的事、生怕旁人忘了??! 其實胡匠娘想多了,陳小娘子陰陽怪氣,外頭的人也都反感,尤其王葛。誰都不是傻子,能聽不出來煽風點火嗎? 幸好孟女吏過來了,告知兩件事。 其一,月末兩天、或僅最后一日有大考核。九處急訓營要再減兩處,人數最少的合并于其他急訓營??己朔绞教崆耙惶旃?,望眾匠娘加緊提升技藝。 其二,天冷了,庖廚從今晚晚食起,每日煎湯藥,凡有受寒者及時去領,勿強撐耽誤醫治。若有誰越病越重,同居舍的人要及時上報。 孟女吏一走,苗娘子再也忍不住喉嚨里的癢,猛咳十幾聲才止住。她昨天淋了雨,回來后說話就有鼻音了,半夜有點咳,清早開始更是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 酉時,日沉。 彩云暮色,把葦亭東南方向的葦澤、小徑映的頗有意境。 知己相交,終有一別。袁彥叔當初為了還救命之恩,跟隨桓真兩年,期限已到。 桓真問:“袁兄將去何方?” “猖狂,不知所往!”簡短一語后,他縱馬離去,留下豪爽笑聲。 一人一騎漸漸融入貫穿天地的彩云,不久,消失在桓真視線里。這次別離,再見不知是何時? 猖狂,不知所往……桓真重復著這句話。 此句出自《莊子》,意為放任自由,不知走向何方。有意思??!袁夫子推廣儒學,一直主張難莊、廢莊。深受儒學教導的兒郎袁彥叔,卻用《莊子》鴻蒙問道中的話,寓意天地任我行的遨游之志。這父子倆,原來是各行各道。 奔出數里之外后,袁彥叔緩行?;叵雰赡昵暗幕刚?,一時間竟有些恍惚。那時的桓郎鮮衣怒馬,無論聰慧還是英武,全都浮于表面,且恨不能將彎弓走馬之抱負告知四方。 才兩年啊,對方聰敏遠勝從前,卻早已懂得收斂熠耀,把肆意張揚藏于骨里。 桓郎成長的太快,已經不需要他幫助。幸好,兩年之期到了。 夕陽落下墻頭。 王葛輕敲木錘,把上橫框兩側、長達兩寸距的榫頭,一點點楔進木盤兩側豎框的深卯。 獸禽模板終于完成。 她抓緊時間把工具、材料收回筐,廢料掃在畚箕里,倒于庭院門口外的灰堆坑,自有隸臣妾將廢灰鏟走。 苗娘子也在收拾材料,除了屋舍內可能還有二、三人,其余匠娘都去庖廚了。她端起筲箕,咳兩聲,問王葛:“你去交任務?我這就去領晚食,幫你帶回來?”她鼻音更重。 “不用,我很快忙完?!?/br> 苗娘子點下頭,連眼神都虛弱的發飄,且走幾步一歇、捶捶腰。 王葛比對方收拾的晚,先一步把筐提回居舍,重又出來,苗娘子才進屋。 王葛端起草苫下的長算板去女吏庭院。 孟女吏先比對任務竹簡察驗算板,至少器物的外觀要達到解題標準。 整個算板呈長方形,中間一橫梁。立桿有二十根,均楔著可活動的豎長形木塊。十個寓意“獸”的木塊雕刻有牛角、牛蹄;另十個寓意“禽”的木塊雕刻著羽翅和爪。 一個獸活動木塊比鄰一個禽活動木塊,孟女吏看著上面的吉祥刻字和“加、減、乘、除、等、于”,贊許的點下頭。 橫梁和下框也分別刻了一行字:撥至此處為首數答案;撥至此處為足數答案。 目測完畢,孟女吏道:“講一下制器的道理?!?/br> “是。任務題為……獸,六首四足,禽,四首二足,上有七十六首,下有四十六足。求禽獸各幾何?那就先湊出七十六個首數撥至橫梁,或先湊出四十六個足數撥至下框?!?/br> 孟女吏頓時明白了。因為無論獸還是禽,每個活動木塊都是整體移動的?!澳蔷拖葴惓銎呤鶄€首數吧?!彼咽畟€獸木塊全往下撥,使其寓意“首”的六個小正方塊卡在橫梁上方。這就是六十個數。 還差十六個首數。正好撥下四個“禽”木塊。 加起來就是七十六首了。 王葛:“接下來,數一數卡在下方橫框的足數有多少?” 孟女吏一笑,心里竟激起幾分童趣?!八氖藗€。多二足?!?/br> 題目的要求是四十六足。 那十獸、四禽答案肯定是不對的。 王葛:“接下來就引導孩童,用禽木板置換獸木板,很快就會把題解出來,而且這個過程中,也練習了加、減數?!?/br> “善!”孟女吏贊道?!敖裨珉y題任務的四十貫賞已經送來了,就在筐里,我核對過了,你再點一遍。這些錢是和上次一樣通過亭吏郵回踱衣縣,還是等考試過后?” “和上次一樣?!蓖醺鹨埠苄奶坂]資(四十貫錢得支出四貫),但沒辦法。晉朝沒有后世的錢莊,銅幣無法兌換金銀(金銀非通行貨幣)。山陰縣離家那么遠,四十貫錢很沉,她考完試咋背回家?就算買頭畜馱回去,路上得多提心吊膽?早郵回家吧,早省心。 交付完解題任務,王葛去庖廚,沒進氈障就聞到飄散出來的湯藥味??人月暡粩?,就連隸臣妾也有咳的,不知受寒者真那么多,還是被藥熏的。 王葛打好一壺水,路上吃完了餅,回屋舍時天快黑了。 當初離家時大母給她縫了好幾塊面巾,她找出來,剛系緊,郭娘子就不愿意了,帶著質問語氣道:“苗娘子就是受點寒氣,已經吃了湯藥。你往臉上蒙塊布,防誰?這不存心氣人么?” “咳咳!”王葛咳兩聲,“防我自己?!?/br> “裝像些吧。真是惡心!” 有毛病吧?王葛可沒時間跟對方吵架理論,愛咋想咋想,面巾她是圍定了。古代醫療條件這么差,誰知道這種風寒傳不傳染?真病了,勢必影響日常任務,更要緊的是,即將大考核! 第197章 191 點將點兵 七月二十八。 大考核的規則公布。 九處急訓營,明早辰初同時進行??己祟}目也相同:點將點兵。 這題目讓王葛想起前世聽過的順口溜:點兵點將,點到誰…… 點到誰,必須應戰! 大考核其實和王葛前天的運氣任務差不多,不同的是,以三人為一組進行匠技相搏。 具體為:各急訓營均以居舍為隊伍,每個隊伍考核自己的。居舍匠吏擔任察驗匠吏,根據準匠師的往日成績(包括郡競逐賽名次、參加次數,日常任務的表現,品德察舉),每三人中舉薦一人為“大將”。 首輪比拼,“大將”隨意擇一人為對手,此對手為“將兵”。將兵不能是其余大將。然后由大將出題,進行匠技比拼。倘若將兵輸,再由大將擇一人為“兵”,由兵跟將兵比試,此為第二輪。 第二輪的出題者為“將兵”,輸了的人,淘汰出急訓營。 倘若首輪比拼的輸者為“大將”,那不必再比了,直接淘汰大將。不僅如此,舉薦大將人選的匠吏也會受官署處罰。 需要注意,出的題目也有規則。 首先,必須屬于基本功。比如“規矩”的掌握、基礎草編、篾竹分絲、基礎木雕。打個比方,王葛擅長的小木料鏤空雕、竹花紋編織,陳小娘子擅長的核雕,都不在比試范圍內。 其次,被選中的“將兵”和“兵”,必須也擅長同材料的匠技。每個人擅長什么,居舍吏都有記錄,這點撒不了謊。比如王葛擅長草、竹、木,她選的“將兵”僅擅長制木,那就只能比試木材料的基礎技藝,或者比試規矩尺寸。 所以身為大將,唯一得利的,是比賽方式。 目前竹區五院有十三名匠娘,三人為一組,余出一人。孟女吏將其分配到六院,六院正好缺一人,今日就遷。 凡到這種大考核,總有運氣不好的。所有居舍整合為三人的倍數后,余出一人或兩人,怎么辦?由官署調配準匠師配合。這一折騰,起碼半天時間心不在焉,而且官署選的準匠師,本領肯定強。 不過人人自危時,誰還管旁人啊。 孟女吏告知完所有規則后,提前公布了竹區五院的大將名額。她們分別是:王葛,孟娘子,魯娘子,張娘子。 魯、張二人,正是王葛一直不知道姓名的兩位匠娘,這回知道了,原來實力這么強。 七月二十九,辰初到來。 今天所有人不必做日常任務,無人覺得輕松,因為哪天都不會像今天,將淘汰這么多人! 王葛等四名“大將”站成一列,在孟女吏后方。兩側的制作區,是剩余的八人。 孟女吏喊道:“第一組,大將王葛?!?/br> 大將!這稱號聽著可真得勁啊。王葛站到兩排制作區的中央,環視八名匠娘。 截止目前,她的成績最強,因此先由她挑選“將兵”。 隨王葛的挪動,胡匠娘垂低眼皮,盯著腳前,身體越發繃緊。從昨天知曉考核規則后,她就一直忐忑,昨宿根本睡不踏實?,F在她掌心里全是冷汗! 王葛肯定選她為對手。所以不要考慮怎么贏王葛,贏不了的,她要考慮的是第二輪,王葛選誰做“兵”?她擅草編、也會制竹,但是“兵”僅會制木的話,就只能比試規矩尺寸了。而規矩的掌握……她前天才發現,此項基本功倒退了。 怎么辦?會不會越害怕什么、越遭遇什么?壞了!她胡涂了,萬一王葛把她選為“兵”,豈不是更倒霉? 王葛沒拖延時間,剛立穩,就抬手指向一人。 同一時刻。 王荇告別家人,由鐵風、王禾送往清河莊修學。 跪別大父、大母,叩首的過程中,王荇暗中緊咬著嘴,神情堅毅,他真的想和阿姊一樣堅毅,可是不行,一開口,眼淚還是急涌出來?!按蟾?,大母,你們一定保重身體,別掛念虎頭,我在清河莊肯定餓不著、凍不著。嗚……大父快再抱抱我吧,大母也抱抱我吧。嗚……啊……抱抱虎頭!” 王荇裝不下去了,咧著嘴撲到大父懷里嚎啕大哭,再摟著大母的脖子,和大母相互擦淚,越擦越多。 再跪別阿父?!鞍⒏?,虎頭離家后,不能給你端水、梳頭了。阿父放心,我會常寫信回來,阿兄已經識字了,他會念給阿父聽的。嗚……阿父,你摸摸虎頭的臉,等我下次回來,你再摸摸,就知道虎頭長個子了,就知道虎頭長胖了,知道我在外頭過得好?!?/br> 王蓬在一旁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阿、阿弟啊,你每回寫信,可別、可別寫太多字,我認不全……” 再不舍,還是要啟程。 鐵風將王荇抱上牛車,雖說他年紀小,行囊不少。鋪蓋、寒衣,僅空白竹簡就兩筐,還有給夫子帶的禮。怕累著牛,鐵風、王禾都隨車步行。王荇一直搖著手,直到家人的身影縮小、淡遠,才漸漸止住離別的悲傷。 王禾眼圈也泛紅,勸道:“等季秋察驗案戶,清河莊或許放假哩。到時從兄去接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