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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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容怎會在宮外? 這疑惑一閃而過,余下的便只有高興。如此巧合,他的懷中揣著的,正是要給赫連容的禮物,還有什么比這個更讓人高興的嗎? 驚蟄掀開車簾,笑瞇瞇地看著車廂內的人。 “啊——” 有尖叫聲起,卻是這鬧市上,莫名有馬受了驚。在那馬車附近,立刻有人出來,攔住那匹受驚的馬,不過三兩下安撫下來,又一一帶著錢財去賠那些翻倒的攤鋪。 而那馬的主人,卻是被一雙大手拖進了馬車內。 驚蟄幾乎是摔倒在赫連容的懷里,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呼吸就已經被吞噬,那緊迫到讓人回不過神來的吻,幾乎不曾停歇。 許久后,才聽到赫連容低低的一聲。 “我的長輩,答應了?!?/br> 驚蟄的嘴唇紅腫,抬頭看著他。 他明白過來,眼底有著瀲瀲水,似艷麗的潮紅,但是笑容異常燦爛。 “……我的長輩,也是答應了的?!?/br> 第113章 砰—— 絢爛的煙火爬滿夜空,張燈結彩的大街上,處處都是喜慶聲。烏泱泱的人群如同蜿蜒的河道流淌,流到街頭巷尾。 爆竹聲,煙火聲,敲鑼打鼓聲,聲聲皆不停。 整座京城如同陷在紅色的海洋里。 今日宵禁已開,景元帝登上宮墻與民同西樂,朱雀大街上擠滿了人,擠在最前面的百姓,隱隱約約看到那宮墻上,除開景元帝外,在他身旁,似還有人與他并肩。 只是隔得太遠,有些看不清。 景元帝不是愛熱鬧的人,在墻頭上駐足不過片刻,就已經消失不見。但京城的百姓并不介意,更是興高采烈地談論今年之種種。 待到午夜子時,那熱鬧的歡騰,比之前半夜還要熱烈,那狂烈的鼓聲與銅鑼聲,幾乎將這片紅色的海洋徹底燃燒起來。 砰噠噠—— “除年獸咯!” 砰砰—— “拜祖——” 啪嗒—— 燭光晃動下,跪祭先祖。 除舊迎新,冬去春來,過往的陳舊在更聲里交替,再抬起頭來,便是嶄新的一年。 宮外是這般熱鬧,宮內也如是。 驚蟄冒著風雪趕回皇宮,陪著景元帝上了宮墻,又去祭拜先祖,不過,皇帝對后者興致缺缺,人是到了奉先殿,卻是連樣子都沒擺。 奉先殿只會讓宮人去打掃,這上香祭拜的事,景元帝半點都不沾。 驚蟄只覺得他們在奉先殿還沒待上一刻鐘,就又回到了乾明宮。 “快些去朝暮池?!?/br> 赫連容摸著驚蟄的手指,微微蹙眉。 今夜風雪大,驚蟄的手腳始終冰涼。他抓著男人的手掌貼上自己的臉,笑了起來。 “好暖?!?/br> 赫連容索性將雙手貼上驚蟄的臉頰,又揉搓了幾下。 驚蟄眉眼彎彎:“你與我一起去?!?/br> 赫連容:“不是嫌棄我愛發情?” 驚蟄哽住,冷淡冰涼的語氣,卻道出這么不得體的話,反倒有一種怪異的感覺。 赫連容雖是這么說,卻已經主動牽著驚蟄的手。 朝暮池內,水汽裊裊。 赫連容閉著眼坐在水里,驚蟄站在他身后給他洗頭,舀起水澆在濕漉的長發上,他沒忍住撈起一縷。 “又在偷摸?!?/br> 赫連容分明沒轉過來,卻好似什么都看得到,驚得驚蟄探過頭,去悄悄確認這人是不是偷偷睜眼了? “我摸怎么了!”驚蟄理不直氣不壯地說道,“你從頭到尾都是我的,我就摸?!?/br> 手指穿插在發間,驚蟄又撈了兩把。 他就喜歡赫連容的頭發。 赫連容:“那就絞了去?!?/br> 驚蟄:“給你絞成大禿子,出家當和尚?!?/br> 赫連容:“和尚要是破戒,該當如何?” 他緩緩睜開眼,轉過頭來看著驚蟄。 “那不能?!?/br> 驚蟄又舀了水,將泡沫沖走。 “清規戒律,那都是要守的?!?/br> 他一邊笑,一邊說,流水擦過男人的身體,將那要害處也裸露出來,驚蟄的手指摸過脖頸,赫連容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反倒是側過頭去,輕輕蹭著驚蟄的手指。 驚蟄低頭,看著赫連容垂眸的模樣,如同一頭正在休憩的惡獸。 遙遠外,好似有鐘鳴。 驚蟄停住動作,聽了片刻。 “新年,到了呢?!?/br> 他輕聲說著,捧著赫連容的臉,親了親他的額頭,又一點點往下,吻住他的唇。 潺潺水聲,飄飄霧氣。 兩人的身影在朝暮池中纏綿在一處,如同交纏的藤蔓,再無法被分割開。 哐當,哐當,哐當—— 雪起,風大作。 咆哮的風雪聲里,那搖搖的燭光如此明亮,幾乎燃到了晨起,才堪堪熄滅。 … 瑞雪兆豐年,在這開春時節,又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雨水里,田里剛剛插下的秧苗,正興奮地汲取著甘露。 而在這潮濕的雨勢里,過于陰暗的天氣,卻總叫人心情不虞。 正如這朝中,打新年過后,便爭論不休的局面。 初春的第一個朝會,景元帝就下了旨意,要在今年內cao辦婚事,另有翰林院,禮部,欽天監,司禮監等各衙司備辦。 景元帝有意娶親。 此乃大喜。 景元帝想結締良緣的人,是個男子。 當真大悲。 這圣旨寫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再沒有自欺欺人的余地。 景元帝想要娶個男后! “陛下!從古至今,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男子怎可為后,如此荒唐事,荒唐禮,乃是違背祖宗家法啊陛下!” 禮部左侍郎是個老頭兒,自來最是遵從禮數,聽到這份旨意,捂著心口差點沒暈過去。 又有人道。 “陛下,您若喜歡那岑文經,將他放在身邊也便是,這娶后之事,還望慎重?!?/br> 景元帝挑眉,懶洋洋地說道:“寡人何時說要娶后?” 這話一出,眾人倒是愣了。 這旨意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此重視,難道還不是娶妻,而是納妃? 還未等人說話,景元帝又道。 “寡人是要成親?!?/br> 茅子世不由得翻了個白彥,這有什么差別嗎?這不都是……他愣住,將景元帝那意思轉悠了下,心道,陛下這話一出,可真是水炸了油鍋。 能上得這朝堂上的,誰能是個蠢的? 景元帝這意思稍加思索,便能明白那話外音。 景元帝不是娶,也不是嫁,岑文經不是他的男后,亦不是他的男妻。 是“成親”。 皇帝似乎根本沒有將岑文經圈在后宮的意思。 這正是此事最荒唐處。 倘若景元帝想要娶個男后,那百官抗爭后,多也是忍讓了。再是荒唐,這人都壓在后宮里,就權當是景元帝特異獨行,這又不是第一件荒唐事。又或者,景元帝是想給岑文經過多的權勢,那頂多罵罵他是個魅惑君上的佞臣,皇帝要提拔一個臣子,難道朝臣還有什么說話的余地嗎? 可偏生,景元帝又要給人一個名分,又不欲約束他在后宮,未來可見還會有更多荒謬在等著他們。 這朝臣百官如何能容? 這朝中吵吵,一個個接著勸諫,景元帝當看不到不說,倒還派人盯著禮部,督促著他們加快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