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全村穿九零啦、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在意識到赫連容竟然在為了這種事情愉悅的時候,驚蟄不免有些呼吸困難。他下意識動了動他的手,只不過還沒有收回來,卻反被男人用力的扣住。 赫連容低頭打量著驚蟄的手。 這雙手并不那么纖細,關節處,總是有著薄薄的一層繭。根骨分明,指甲總是剪得非常整齊。 他總喜歡抓著這雙手,尤其是十指相扣的時候,仿佛將他整個人都禁錮在了懷里,不得離開。 兩只牽起來的手,就如同一道鎖鏈。 赫連容漫不經心地勾著驚蟄的指尖,撓得有些癢癢。指尖摸索著指尖,然后輕輕壓下去,將指腹摁出一個凹陷,再緩緩松開,抹平。 那重復著一次又一次下壓覆蓋的動作,莫名有著一種曖昧的感覺。 “……別弄了?!?/br> 驚蟄不太自在地抖了抖手,只不過沒能成功。 男人低頭親吻了一下指尖,聲音帶著幾分怪異的狂熱,“待會兒這雙手就要將我開膛破肚,難道我不應該多善待它,討得幾分歡心?” 驚蟄蹙眉,瞪了他一眼。 赫連容笑了笑,冰涼漆黑的眼眸緊緊盯著驚蟄,“……一切隨性便是?!彼穆曇衾?,總算有了些含糊不清,應該是藥效逐漸起了作用,也讓他有些昏昏欲睡。就連用力抓著他手指的那雙大手也漸漸失去了力氣,整個人如同放松下來一樣。 驚蟄松了口氣,連忙起身。 他扶著赫連容躺了下來。 “驚蟄,”赫連容道,“我想吻你?!?/br> 那冰涼的聲音帶著莫名guntang的熱意,讓驚蟄輕輕嘆了口氣,低下頭去。 他親了親赫連容。 等驚蟄再抬起頭的時候,男人已經閉上眼睛沉沉睡去,藥效發揮作用之后,他入睡得非常之快。 驚蟄看著他沉眠的睡顏,猶豫了會,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鼻端。 ……他也真是傻了。 赫連容只是被藥性弄得昏睡過去,又不是真的出事。 睡著之后的赫連容更像是一座雕像,那面無表情的臉龐,襯著蒼白的顏色,入手那冰涼的感覺,更有一種強烈的非人感。 驚蟄重新在床邊坐了下來,把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挑出來放在手邊。這才俯身去解開男人的系帶,露出了他光滑的小腹。 他的目光不由得在那道傷口上停留了好一會兒,才猛回過神來,強迫自己把全部的精力,都留在自己的右手上。 他手中正握著那把冰涼的針刀。 宗大人是怎么說來著……臍下三寸…… 驚蟄吐了口氣。 他對準了那片皮膚。 … 屋內靜悄悄的,什么動靜都沒有,屋外的人卻是翹首以待,不知道已經走了幾個來回,當然,大多數人仍然帶著一張肅穆的臉龐。 這其中反應最為強烈的,居然不是宗元信,反而是俞靜妙。 她的模樣看起來,多少有些坐立不安。 宗元信忍不住嘲笑:“先前你還說我是皇帝不急太監急,而今你這副焦躁不安的態度,又是為了什么?” 俞靜妙冷冷看了他一眼。 她的反應之所以會這么大,只不過是因為她身體內的本命蠱有些躁動不安,這種感覺非常奇怪,從靠近乾明宮的時候就越發強烈,到了現在已經幾乎是完全活躍了過來。 他們本來就是一體,本命蠱越是活躍,就越會影響到俞靜妙自己。 尋常時候,本命蠱的反應是不會這么大的,它們既然寄宿在人體之內,與人體共生,就不會有太多作亂,擾得人心不安。 倘若這并非是俞靜妙自己的問題,那只能是因為驚蟄。 哪怕他自己沒有意識到,但他那緊繃的情緒,已經間接影響到這些容易受他控制的蠱蟲。 就算是只聽命于俞靜妙的本命蠱也是如此。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應當是好事,因為這說明驚蟄對蠱蟲的控制力甚為強悍,如果他愿意,說不定真的能鎮壓赫連容體內的蠱蟲。 但這也有意外。 “如果蠱蟲這么活躍,那灌下去的湯藥說不定無法將其迷惑?!庇犰o妙冷聲說道,“如若無法讓蠱蟲安靜下來,那開刀的時候該如何準確判斷?” “屋內已有足夠的香料,送服下去的湯藥也已經依照你們的古法而制,”宗元信皺眉,“你當初不是說萬無一失?” 俞靜妙:“但凡屋內那一位想要,他都能夠輕易溝通所有蠱蟲的情緒,你也不是沒有見識過?!?/br> 只是在這之前,她從沒有感受過這種連自己的本命蠱都被調動的怪異感……就像是之前的驚蟄一直在本能壓抑著這種能力,直到情緒都聚焦在景元帝身上的時候,才不由自主地傾瀉出來。 俞靜妙光是要鎮壓自己體內的本命蠱,就已經花了不少力氣。 宗元信嘆了口氣:“總是會有意外發生,那你還是進去吧?!庇杏犰o妙這個老手在,事態總不會太過狼狽。 俞靜妙捏了捏眉心,沒動。 宗元信挑眉:“你在做什么?” 俞靜妙咬牙:“我也想動?!?/br> 她只是……動不了。 不必宗元信吩咐,她已然想要這么做,只是就在她身體想踏進屋舍的時候,莫名其妙感覺到了一股僵持的感覺…… 平生頭一回,她有一種自己的身體無法控制的錯覺。 俞靜妙面色微白:“……蟲奴?” 她自然不可能成為誰的蟲奴,但是這種身體無法控制的感覺……卻又仿佛像是被人控制住…… 在年幼的時候,祖母曾經為了讓她體會那種感覺,而命蠱蟲cao控她的軀殼,僅僅只有過那一次的體驗,就已經足以讓她痛下決心,這輩子都不能為人所控。 她算不上什么好人,曾經擁有過的蟲奴,也的確有幾個可憐蟲,這樣的事情到底太過傷天害理,事到如今,她幾乎家破人亡,如今只留下一二個親人能夠活命,確實是因果報應。 ……但是太后而今的下場比死還要可怕,到底也算是報了仇。 她也曾想過自己最后的結局會是什么,有可能是死亡,也有可能是繼續被當作工具利用。卻沒想到如今的日子雖有些吵鬧,但也還算平和……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有朝一日她還會體會到曾經的噩夢。 “俞靜妙?俞靜妙!” 接連叫了幾聲,宗元信總算感覺到了不對勁,幾步走到她的跟前,抓住她的手腕,他的手指搭在她脈搏上,似乎是在診脈。 俞靜妙勉強動了動舌頭:“……沒用的,這是……震懾……他不許我進去?!?/br> “什么?” 宗元信抬起頭,那雙眼睛亮得有些可怕,他這樣的人,任何異常之處都會引起他的興奮。 “屋內的那位……并不想要任何人打擾他,雖然這是一種無意識的想法,但是他并沒有留意到……他本來就已經是眾多蠱蟲的主人,當這么認定,那么所有的蠱蟲都會遵從他的命令……” “但是你的本命蠱已經有了你這個主人?!弊谠糯驍嗨脑?,“為什么還能cao控你?” 俞靜妙艱難翻了個白眼:“……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在……這了?!?/br> 宗元信開始來回踱步,雙手揪著自己的頭發,仿佛要撓成鳥窩:“……不對,奇怪……這蠱蟲與蠱蟲之間到底是怎么運作的……你們相隔這么遠又沒有說上話,到底是靠什么傳遞信息……” 俞靜妙呵呵了聲,意識到自己根本動彈不了之后她選擇放棄,不再與那種壓迫掙扎。 “如果你要看,就自己進去,現如今包括我在內,但凡與這些東西沾染有關的人,都不可能進屋?!?/br> 俞靜妙的告誡,引來了宗元信的納悶。 “我進屋作什么?” “你不是擔心陛下的情況?” “的確如此,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我要進去看?!弊谠艛偸?,“你的身體內好歹有只蠱蟲,身手也還算不錯,這進屋,要是真出什么意外,也能夠自保,但我進去呢?難道要讓我揮舞著一把刀和陛下作對嗎?” 從景元帝斷然否決他們靠近那一刻開始,宗元信就再明白不過,這皇帝陛下的戒心比誰都要深重。 要是真的由他來動手,那說不定賠進去的就是他自己的命。 現在整座乾明宮除了侍衛之外,其余伺候的宮人都已經撤退出去,宮內所有的消息已被封鎖,不叫外人得知。 這一來是為了封鎖消息,二來也是為了不徒生殺戮。免得真出什么意外,要封的口就實在太多了。 他們兩人在商量的時候,寧宏儒就站在不遠處。 既然要做出皇帝不在皇庭的假象,那寧宏儒與石麗君中,必定有一個人要跟著景元帝外出,他們兩個人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景元帝左右,有他們其中一人在,才能夠更好的遮掩。 出宮的那個人是石麗君,那留在皇庭之內的當然是寧宏儒。 寧宏儒抬頭看這天色。 今日的天氣還算不錯,晴空萬里,沒有一點云霧,就連在日頭下綻放出來的花朵,也顯得非常嬌嫩。這樣的時節,總是百花綻放,姹紫嫣紅,遍地都是花香蟲鳴。 然而在景元帝的身上,最常見的還是那股淡淡的蘭香。 這并不是多么名貴的味道,只不過是因為皇帝陛下用習慣了。 景元帝習慣用蘭香去蠱惑驚蟄,用一張漂亮柔和的臉龐,仿佛就能夠說服那人放下戒心,從容接受他所有的罪惡。 從前是如此,現在也是這般。 如果沒有景元帝的偏執,也就不會有今日之事發生。也不知道……皇帝陛下到底是用了怎樣的手段,才讓小郎君答應的? 用他那張臉嗎? 一想到這里,寧宏儒就忍不住嘆息。 某種程度上來說,驚蟄是一個很好懂的人。他只在乾明宮住了好些天,就已經足夠讓寧宏儒猜出他一個小小的癖好。 ……驚蟄喜歡長得美麗的人。 漂亮的人,美麗的事物,美好的存在,總會引發人心里難以壓抑的愉悅。 這在驚蟄的身上更為明顯一些。 這乾明宮內伺候的宮人,若是長得更為漂亮好看,就會惹得驚蟄多看上幾眼。當然這幾眼,并不會帶來多少的改變,驚蟄只是喜歡欣賞美,而又非好色之人。 他的身邊那么多個好友,也非個個好看。 只不過,一旦意識到了驚蟄有么個癖好,寧宏儒在安排人時,就總會不由自主的為驚蟄送上更多容貌秀美的宮人。 比起驚蟄,景元帝顯然更快意識到了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