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書迷正在閱讀:你清醒一點、我作精,別湊合了、這個戀愛不好談、大晉女匠師、我們全村穿九零啦、八零之繼母摸索記、穿成矯情反派的豪門后媽、女主不發瘋,當我是根蔥、和龍傲天一起建設祖國[快穿]、影后mama單身帶娃上綜藝后
不過于他算是幸事的是,他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容九。 就在通往北房的路上。 兩排侍衛排成隊列,而韋海東則對著邊上一人說話,那人就是容九。 驚蟄避開到一旁,免得叫人誤會偷聽。 韋海東遠遠瞥了眼驚蟄,突然抬起胳膊,在容九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一記。 遠遠看去,好像是上司在親近下屬。 容九抬頭,漆黑森涼的眼眸,凍得人心寒。 韋海東背后發毛,立刻遠離這位陰森森的主子。 他可他娘手賤去撩撥老虎須??! 驚蟄看著那位統領離開的模樣,怎有種落荒而跑的錯覺? 不過容九抬頭望他時,驚蟄就高高興興地將那些雜事拋開。 容九今日穿的侍衛服有些不大一般,聞著有那森涼的氣味,驚蟄剛要走近,就聽到他冷淡的話:“剛殺了人,氣味不好?!?/br> 驚蟄一愣,這邁開的腳頓了頓,從大步走,換做了小步挪。 到底是走到了容九身旁。 驚蟄吸了吸鼻子,的確聞到了不大尋常的血氣,應當是動手是染上了些。 他忽而想起那日,容九和他比著手掌大小時,他說不是殺人的手…… 這話,原來是這個意思。 容九是真真殺過人的。 容九看著驚蟄低下去的頭顱,淡淡地說道:“不怕?” “有一點?!斌@蟄老實地說,“不過,容九也不會隨意殺人,要是動手,應該也是事出有因?!?/br> 他又仰頭望著容九,笑了笑。 “我又沒做什么壞事?怕什么呢?!?/br> 從這個角度看容九,又有一種不同的韻味。 棱角分明的俊臉帶著與生俱來的矜貴,這是不管容九換了多少衣裳都無法掩飾的風姿,漂亮清透的黑眸微動,長而微卷的睫毛就落下,打下一片暗影。 容九垂眸,望著驚蟄。 也聽著那天真柔軟的言語。 “如果我要殺你,你該如何?” 容九興起。 殺人,為何需要理由? 他向來隨心所欲。 正如此刻。 冷白的手指摩挲著腰間佩戴的刀,不經意的動作顯露了惡意,無形的殺氣如同怪誕的毒蛇,吐著蛇信。 毒液蓄勢待發,已然張開了獠牙,盯著目標皙白的脖頸。 目標扁了扁嘴,rou痛地將揣著的二十兩塞給容九。 “這二十兩可是我的討命錢,剛從承歡宮賺來的?!斌@蟄可憐兮兮地說道,“我用這二十兩,和壓箱底的禮物,討我一條命吧?!?/br> 容九冷不丁被他塞了滿懷,又聽到他后半句話,挑了挑眉:“可真是滑頭,那是我的禮物,本該就是我的?!?/br> 雙手接了銀錠,就無手握著刀柄。 驚蟄:“可還未送出去,那還是我的!”理直氣壯,且偷笑得光明正大。 好一賴皮小狗。 容九定定看了他半晌,將銀兩揣進懷里。 反手用刀背拍了一記驚蟄的后背,將人壓了個踉蹌,差點五體投地。 好不容易站穩,容九已經揣著二十兩走遠了,他微涼的聲音傳來:“這買命錢我收下了,禮物可莫要忘了,下次送來?!?/br> 驚蟄倒不記恨那失去的二十兩。 說實話,那錢是承歡宮給的,他其實一點都不想要。 倒是禮物…… 驚蟄撇撇嘴,走得倒是快。 容九平日里肯定是個管殺不管埋的主兒,下次輪值是什么時候,怎不說個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深受其苦的寧宏儒:的確是管殺不管埋的主兒(抹淚)可你是怎么一而再,再而三活下來的? 驚蟄:花了二十兩,買的。 第16章 到了三月,一貫肅穆的皇城外,聚集著許多人。 諸多入京的秀女等候在宮門口,被領著去檢查身體。所有身體和容貌有缺陷的,都會在這一關被剔除。 到了午后,就陸陸續續有秀女入了儲秀宮。 原本還算安靜的后宮,熱鬧起來了。 選秀是難得的大事,宮人都忙得腳不停歇,外頭的熱鬧,雖和北房沒什么關系,可是宮里注入了新鮮的氣息,就連人都顯得有了些活氣。 明嬤嬤的身體總算好了些,也不再整日都拘在屋里。據菡萏說,精神頭也好了不少,不怎么打罵人了。 前頭幾日,陳明德也得了信。 說是荷葉,先前的那個荷葉,已有仵作檢查過尸體,沒有強迫的痕跡,當時吃下毒藥的行為,應當是出于荷葉的主動行為。 甭管到底是被迫,還是主動,藥,應當是她自己吃的。 荷葉死前,曾去過幾次永寧宮,和永寧宮的宮人嘉文有過接觸。 嘉文也承認,她們是朋友,荷葉心情不好,來找她聊過幾次,除此外并無其他接觸。 侍衛搜查過嘉文的房屋,也無毒藥的痕跡。 事情到此沒了線索。 陳明德對這個結果并不意外,至于明嬤嬤,那是更沒有反應。 私下這北房的宮人,心中自有自己的猜想。 那些個宮女待明嬤嬤雖周到,卻再也不敢往前湊了。 誰都不想自己成為下一個荷葉。 有了新來的荷葉后,因著她太過能干,將許多事情都做了,其他宮女不知是不是有了戒備心,一個個也都活躍起來,爭先恐后。 終于,驚蟄出去取膳時,不再是孤身一人。 近來是菡萏和他一起。 這本是好事。 可驚蟄習慣了獨來獨往,尤其自己一個人,要是遇到容九,想和他說話也方便,多了人卻是束手束腳。 不過自從上一回碰面后,容九再沒出現。該是這宮中選秀,侍衛都被抽調去了。 反正東西都做好了,驚蟄也不著急。 “驚蟄,”回去的路上,一直無話的菡萏突然開口,“你有沒有覺得……” 她頓了頓,“荷葉,有些奇怪?” “新來的荷葉?” 菡萏點了點頭。 驚蟄蹙眉,他不怎么喜歡和人說這些,不過菡萏既然問起來,他隱晦地回了一句。 “繞著走?!?/br> 這位新的荷葉的確積極,也討人喜歡。 可也太會討人喜歡,有時到了過分的地步。 驚蟄的柜子從來都是上鎖的,他的東西,也不讓別人碰,自己會收拾。 可自打荷葉來了,驚蟄已經拒絕了不下三回她想幫忙的想法。 太過積極,反倒反常。 菡萏沉默了一會:“明年,我會努力通過考核,離開北房?!彼戳搜垠@蟄,聲音低了下來,“你的時間也快到了,早做準備罷?!?/br> 北房就在眼前,菡萏說完這話,就快步走進了窄門,倒是把驚蟄落在了后頭。 ……考核啊。 驚蟄過了年,已經二十歲。 今年,的確是他最后一年。如果不按部就班地評等,那除了大機遇外,他這輩子就望到頭了。 一輩子都是不入流的小太監。 他原本不在乎。 在北房活一輩子也挺好,怎么活不是活? 可是他遇到了系統,陸陸續續又出這么多事,北房已經不再是個安全的地方,反倒成為眾矢之的。而且系統說的未來,略有可怕,如果不思進取,過不了幾年,還要吃那外敵入侵的苦。 離開,未必不是好事。 可離開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