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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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蟄不好帶著容九去他住的地方,畢竟他們住著的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覽無遺。 不過最外層的屋舍那排,倒是有石桌石椅,驚蟄就請容九在那坐下,又倒了熱水過來。 容九坐在石凳上,沒去看那杯水,卻是盯著驚蟄進進出出。 驚蟄忙活了一會,把墨玉鎖起來,卻又掏出了另外一個東西。 是綠扳指。 他小時候,家里吃喝不愁,但也不是富貴之人。 像這種玉石啊,首飾啊,他可看不懂。 驚蟄將綠扳指取出來,是希望容九能看出點什么。 透亮的綠扳指勾在容九冷白的手指上,只是看了幾眼,容九就淡淡地說道:“假的?!?/br> 驚蟄眨眼,“從哪里看出來的?” 他虛心請教。 容九指點他:“翡翠玉石到底是天然之物,再是純粹透亮,都有各種天然紋理,這物太過透,反倒不對?!?/br> 當然,也不是沒有。 但那要么是皇家貢品,要么就在權貴手中,普通人是擁有不了的。 然后,他反過來,讓驚蟄看內側,“扳指常用于騎射,所以造型上與普通戒指有所不同,底部有槽痕??蛇@扳指上卻沒有,反倒是內圈有細小的突起……” 他摩挲了一下,挑眉。 “這許是一把鑰匙?!?/br> 容九把扳指遞給驚蟄,手指點了點內側。 驚蟄早已看出那些齒痕,也嘗試戴過,但因著齒痕小,拇指的觸感不明顯,不影響佩戴,險些以為是瑕疵。 如果把齒痕當做是鑰匙上的凹凸,這倒不失為一個可能。 可鑰匙在這……那,鎖呢? “驚蟄,你一直在北房,不想去其他地方嗎?”容九散漫地問,他知道,之前承歡宮的秋逸曾對他發出了邀請,只可惜驚蟄聽到后倉皇而逃。 仿佛洪水猛獸。 無來由的喜歡是。職位的調動也是。 驚蟄:“不覺得北房很安逸嗎?” 他記得岑家的仇。更記得父母的叮囑。 他能順利活到現在,靠的是父母的苦心孤詣。命只有一條,太過放肆,怕不是去地府,還要被父親彈腦殼。 他喜歡父親,但不喜歡彈腦殼。 容九看著驚蟄,驚蟄也看回去。 驚蟄很澄澈。 他這些年,在北房一直都是干干凈凈。 驚蟄也有意這么做。 皇宮就是一個巨大的漩渦,走進去,不管怎么樣,都會被卷入其中。只能盡可能地不在漩渦中心,不去見到那些晦澀,就不會被這座腐朽的宮城拖入地獄。 容九帶著分玩味:“可你不找麻煩,麻煩就不會來找你嗎?” 驚蟄想想錢欽,想想明嬤嬤,想想系統,又想想姚才人,在容九的眼皮子底下軟了下去,化成一灘水一動不動。 這灘驚蟄水還喃喃:“好難,可惡……” 碎碎念,碎碎念。 他很少在別人面前這樣,除了明雨。 明雨嘛,是他最聊得來的朋友。 至于容九…… 驚蟄看著他那張昳麗的臉,又活了過來。多看幾眼容九的美麗,就又覺得有了點希望呢。 他重整旗鼓,笑瞇瞇地和容九又聊了起來。 其實要和容九聊天,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正如明雨告誡的那樣,容九這種人一看就脾氣不好,氣勢大,說上十句,他不一定會回應一句,實在是沒趣。 但驚蟄不在意。 他說上十句,容九回一句,他就能繼續再說十句。當然,驚蟄本來也不是那么多話的人,只是容九話少,又是朋友,想要處下去,總得有一個主動的人。 容九總是非常主動送禮,那他主動聊天怎么了? 這叫有來有往。 不過拿人手短,容九送的東西,已經逐漸夸張,驚蟄不愿自己的手繼續短下去,非常認真思索過要給容九送什么。 可容九看起來像是個貴公子,什么都不缺的樣子。 驚蟄思來想去,容九臨走時,還是主動問了。 “你想回禮,不知要送什么,便直接來問我?”容九站在門外挑眉,“送禮,不是講究驚喜?” ……講究什么驚喜? 像今天這樣,直接揣著好大一顆墨玉過來嗎? 那是驚嚇吧! 驚蟄:“合心意,總比驚喜來得重要?!?/br> 他笑了笑。 “直接問,也比胡猜要好?!?/br> 容九略一頷首,算是認可了驚蟄的歪理。 “近來天冷,我缺一雙手套?!?/br> 驚蟄猜容九家大業大,怎么可能真的缺一雙手套?不過這是容九點名要的,他自然要辦。 ……其實,他還是會點針線活的。 沒辦法,北房的人,就是要自力更生,不然衣服破了,可沒人給你補的。 “那顏色可有喜歡的?” “都可?!比菥艙P唇,嘴角勾起個令人發怵的弧度,“不過不太喜歡紅色?!?/br> 那血從女人的口中嘔出來,滴滴答答地落滿床榻,如同蜿蜒的蛇形,吐出勾魂的怨毒。她軟倒在床上,一雙美麗的眼睛,憎恨地注視著他,掙扎著張開嘴。 ——你怎么不去死呢? “容九,容九?” 驚蟄見容九出神,叫了幾聲也沒回,下意識捉住他的手。 入手冰涼得很。 男人的皮膚冷白,這溫度,也好似如玉般冰冷,讓驚蟄抖了抖。 驚蟄許是擔心,不由得踮起腳,伸手要去碰他的眼,只是還沒碰到,容九已然回神。 驚蟄望著他,眼眸明亮得很,好似一只趴在巢xue旁探頭探腦的稚鳥,澄澈又干凈。 容九想起的卻是那一夜。 那一具軟化,窩在他懷里哆嗦顫抖的身軀。 分明姿態無一處不透著放蕩,可眼底卻落著一層濕漉漉的雨霧。 既懵懂,又可憐。 脆弱,干凈的東西易惹人憐愛。 卻也容易招致災殃,滋生摧毀的惡欲。 無辜啊…… 無辜有時,便是最大的罪孽。 第13章 這個年過得沒滋沒味,全靠之前掛好的紅燈籠撐著氣氛,北房回來的人都累壞了。停靈需要人守夜,頭七更需要,他們日夜煎熬,的確快撐不住了,得虧只需要這幾天。 回來后,明雨躺了整整一天,才爬了起來。 其他人也差不多。 他爬起來時,正是傍晚,屋內有些暗,他揉著眼,發現其他人還在睡,就幽魂似地走了出去,看到驚蟄坐在廊下。 明雨湊了過去,發現驚蟄正借著夕陽的余韻,在……編……手套? “你怎么會閑的沒事做這個?” 明雨在驚蟄的身邊坐下。 驚蟄:“容九又給我送禮,我過意不去,問他想要什么?!?/br> 他哼哧哼哧努力中。 “他就要這個?”明雨嘖嘖搖了搖頭,“這要是皮的,肯定不錯,這編的嘛,未必是好?!?/br> 驚蟄淡定地說道:“有多少本錢,就辦多大的事。我湊不起一張好皮子,還不能盡我所能買個合適的?” “這么說,你已經和采買的勾搭上了?”明雨這才反應過來,驚蟄編的這個,頂多算是打個樣。 “說得這般難聽?!斌@蟄橫了眼明雨,“不過我的確是和鄭洪說好了,他能出去的時候幫我買張皮子,錢我已經給他了,剩下的當做跑腿費?!?/br> 明雨:“你怎么找了鄭洪?那小子掉進錢眼,說不定給你胡亂買?!?/br> 驚蟄幽幽:“因為最近半個月的排班只有他?!?/br> 不得已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