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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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才人死后,尸體被送回給了淮南王,竟是連個體面的葬禮都不給。連伺候的人都遭了難,竟不知說帝王冷酷,還是該說他心狠? 徐嬪瞪她一眼,冷聲說道:“劉才人那是自尋死路!再這般嘴上沒把門,你還是出宮去罷?!?/br> 春蓮嚇得跪倒在地,連聲說道:“奴婢知錯?!?/br> 徐嬪揉了揉額頭,想起那個嬌俏的劉才人,有那樣一張臉,入了宮后會得寵也不為過??墒悄昙o到底小,不知天高地厚,被捧到天上,就當真以為自己是天上神仙造作了起來。 ……這宮里頭有些事,水可深了。 這一回,劉才人不過是做了靶。 徐嬪垂下眸,望著秋逸:“還有什么,一并說了吧?” 秋逸:“去永寧宮探望的人有兩三波,都是……而后,奴婢就出來……”她將今日發生的事說了個大概,“不過,奴婢回來時,撞上了北房的人?!?/br> “你是說,北房的人,也去探聽了劉才人的事?” 徐嬪挑眉,倒是詫異。 北房那里頭,除了好幾個先帝的妃嬪外,倒是沒有景元帝的妃子。這都是因著景元帝性情狠辣,要是真有妃子得罪至此,保不準和劉才人一樣,哪里還能去北房茍活? 秋逸欠身:“正是。起初北房那小子不長眼睛,奴婢叫人打了他一頓,卻是引來了另一個宮女。她不敢冒頭,是待我們離開后,才去找他?!?/br> 秋逸當時就覺得有人在偷看,狀似離開,實則留了心,又繞回來看。正巧看到了荷葉去找長壽,又一起離開的畫面。 她在意荷葉的行蹤,特地去查,發現她竟是從永寧宮附近出來的。 “北房的人,為何要去探聽劉才人的消息?”徐嬪喃喃自語,“說起來,劉才人死就死了,為何御膳房也會換了人?” 錢欽那廝在御膳房混得如魚得水,雖不怎么上得了臺面,但很會做人,這一次劉才人要湯要水,都做得足足,可這也不失本分。 景元帝怎會也殺了他? 徐嬪猜不透,索性不猜了。 她笑吟吟地往后倒,微瞇著眼:“今兒想做螳螂的人不少,可想做黃雀的,也有之。我就做做螳螂,看那黃雀,會怎么做罷?!?/br> 秋逸微愣,隨即反應過來。 徐嬪之所以今日叫她在外面招搖一遍,是為了探聽消息,卻也是故作誘餌,想看看其他人,又會是怎樣的反應。 至少那北房的異樣,絕不可能只有她們知道。 秋逸說完了話,徐嬪給了她些賞賜,她便又出來了。 徐嬪的身旁慣留著春蓮和夏禾說話。 夏禾做事伶俐,春蓮是徐嬪從宮外帶進來的,雖然有時說話不湊,但徐嬪見她是老人,總是寬厚幾分,平日里其他人也不和春蓮爭。 秋逸行事穩重,落落大方,徐嬪時常讓她在外走動,待人接物不會出錯。 “秋逸jiejie,咱們去不去北房?” 一個叫山蘭的宮女湊了過來,噘著嘴,一看就有些不高興。 秋逸點了點她的額頭,笑了起來:“混說些什么呢?出去是辦事的,無事自然不出去,想著去北房做什么?” 山蘭不滿地說道:“方才那小子說北房沒這樣的人,可分明是有,秋逸jiejie還大發善心提點他,怎會找不到人呢?” 秋逸聽山蘭這般說,心頭不由得快了幾分。 她自是想起了那日的事。 那日,徐嬪突然想吃一道小食,是宮里平日不做的。本來跑腿的事也用不上她,但秋逸心細,生怕做不好,就親自去盯,卻不想,在去的路上,卻是撞見了一個小太監。 那小太監低著頭,卻莫名引起了秋逸的注意,不自覺就靠了過去。 后來發生的事,秋逸到現在都覺得有些丟臉,卻也有幾分失落。 ……要是那日,抓住那人,問個清楚就好了。 她壓下那淡淡的失望,平靜地說道:“別多想了,人若是不愿意,強壓著來算什么?” 山蘭心里的惦記,可比其他人要多,眼珠子一轉,笑嘻嘻地說道:“那jiejie作甚要打那人?我還以為,jiejie是生氣他不肯說呢?!?/br> 秋逸的手指頭點得更加用力,“嘴巴還要不要了?在這亂說。我打他,自然是他的眼睛,往不該看的地方轉悠?!眴栐捑突卮鸨闶?,那眼睛都要掉到她胸口來了,著實是惡心壞人。 “說來也是?!?/br> 山蘭雖惦記著那日見的人,不過也是小兒心態,真找不到,也就放下來。 說來也是奇怪,那日見了人,心口狂跳,滿臉通紅,只想抓住他,可現在時間久了,那種狂熱的喜愛也就消散了許多,不再那么上頭。 三兩句話把山蘭遣走,秋逸溫柔的表情才淡了下來。 她和山蘭也有同感,其實時間過去這么久,要多惦記著人,也沒有,不然她早就找到北房去,不會在今日見到人時,才順口問了一句。 可秋逸攔著山蘭,卻另有原因。 那日在宮中追人,著實太過,回宮后,秋逸心驚rou跳了好久,背后發寒,日子過了,這才慢慢放下心來。 然今日,又莫名有了那種心驚rou跳的寒意,仿佛是一種提醒。 還是少生事端為妙。 這肅穆皇城里的點滴,很快匯聚成流,最終化為乾明宮殿內一處桌案上,小小的文書。 一疊,又一疊。 直到一雙手,將其拿了起來。 寧宏儒畢恭畢敬地站在身后,弓著腰,如同老叟。 “陛下,全都清理干凈了。明日,淮南王一定能收到這份禮物?!?/br> 雖不知景元帝為何發作,手段狠辣。 可常伴皇帝左右的人,也無需知道那么多,只要一心一意,為陛下做事。 “還有呢?” 景元帝的聲音冷,冬日聽著瘆得慌。 寧宏儒忙又說道:“太后娘娘,想請陛下過去一趟,商量立后的事?!?/br> “不見?!?/br> 寧宏儒又老實了。 其實他也猜得到,景元帝近來的心神,都放在了前朝,余下的一小點,又落在了北房。 就是不知……那倒霉催的,到底是哪里惹了這位煞神。 … 寒風蕭瑟,北房這破落地方,冷得很。 驚蟄站在門外,連打了幾個噴嚏。 明雨:“可是被明嬤嬤累的?” 驚蟄立刻捂他的嘴,這可還在明嬤嬤門外呢。 這些日子,長壽挨了一頓打,老實了不少,除了出去辦差,連慣愛說的渾話都不說了。 見他改了性,其他人倒是高興。 不然那三天兩頭聽著,也是郁悶。 不過,明嬤嬤卻是病倒了。 是荷葉發現的。 她在北房里,算是明嬤嬤最親信的一個,整日圍著明嬤嬤轉,連那幾個主子都不怎么伺候。 三日前的清晨,荷葉去伺候明嬤嬤起身,豈料去了屋中,卻發現明嬤嬤渾身發燙,話也說不清,竟是昏迷著! 荷葉著急得要命,到最后,去尋了驚蟄。 這也是無法,按理說,這發了病的宮人,就要往外挪。明嬤嬤的事要是上報出去,肯定會被挪出去等死。雖她是這北房的頭頭之一,到底不是什么貴重人物,叫不來醫官看治的。 那日,荷葉慌亂地撲進太監房,險些將驚蟄的衣物都拽掉了,哭著求著讓驚蟄去看,驚蟄拼命扒拉著自己的褲子,這才沒被拽下來。 無憂還是頭一次見驚蟄那么驚恐的表情,要不是場合不對,險些爆笑出聲。 明雨忙幫著,把荷葉扯起來。 “我說荷葉jiejie,你想讓驚蟄去幫忙,也不是這么個做法,你也知道,驚蟄會的就是那么點三腳貓功夫,又做不得數,怎么給明嬤嬤治???” 當年可以給陳明德治,那是因為陳明德還有點意識,拍板做了主,又把自己的錢財拿了出來,給自己搏了一回命。 可明嬤嬤呢? 她昏迷不醒,說不出話,又坑過驚蟄,更漏不出錢來,就算驚蟄有法子,難道還要他自己掏錢去救不成?且要是治不好,誰來兜? 陳明德那會,可是說了死生不管,都不會賴到驚蟄頭上的! 荷葉嚎啕大哭,到底惹來了三順。 三順來了,也就是陳明德知道了。 老太監端著煙壺,吸了幾口,又嘆了口氣。 “驚蟄,你看看去罷?!?/br> 有他發話,就相當于將此事攬了過來。 驚蟄心里松快不少,出了門就去看明嬤嬤。他不想惹事,但要能救人,到底是一條命,能救還是要救的。 他在別人眼里是個太監,不男不女的東西,去碰明嬤嬤的手腕,把個脈象,倒是沒人誰什么,但換衣服擦汗這些事,還是交給了幾位宮女去做。 待一切都理完,驚蟄松了口氣,和荷葉說話。 “明嬤嬤只是氣急攻心,所以發了熱,這幾日吃清淡點,好好養著,不會有事的?!?/br> 荷葉之前是著急才失態,如今意識到明嬤嬤不會出事,那態度又端了起來,朝著驚蟄點了點頭,又謝過了他,轉身就進屋去。 等他們出來,無憂扯了扯驚蟄的袖子。 “荷葉jiejie一冷靜下來,又瞧不上咱們了?!?/br> 荷葉是不太喜歡太監的,總覺得不男不女,心里犯著惡,要不是這一次實在太著急,她連太監房都不肯去。 過幾日,果然明嬤嬤恢復,但也起不來身,都是幾個宮女伺候,這樣一來,就怠慢了主子那邊。 驚蟄少不得多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