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江溫辭:“還有這事兒?” 余蘇南還沒說完,一樁樁舊事給他翻:“你拉我跟大家玩捉迷藏,把我藏在雪地里,回家吃個飯就把我忘了,我家傭人沒接到我,著急忙慌跑來畫室找,夏老師老花鏡都來不及摘,慌慌張張把你從被窩里薅出來,你這才想起把我塞在畫室院兒里那塊石頭縫下了,那時剛下完一場大雪......” “哎呦寶貝兒!” 江溫辭聽不下去了,一把捂住余蘇南嘴巴,抱住他猛親一大口,忙不迭笑著道歉: “我的錯我的錯!虧你還說我是你最喜歡的江老師,聽你說完,我都想抽我自個兒,就沒見過這么不靠譜的老師!” 就這不怎么美好的回憶,余蘇南都能喜歡上自己,江溫辭覺得真是奇跡。 宴會過后,江溫辭和余蘇南在京安多待了半個假期,到處游山玩水,度過了最逍遙自在的一段日子。 回寧澤市前,兩人還去了趟賽里木湖,據說是大西洋暖濕氣流最后眷顧的地方,被譽為“大西洋最后一滴眼淚”。 雪山腳下便是花海,天空蔚藍,森林和草原連綿延伸至遙遠的天際盡頭,湖面宛如藍得發亮的絲綢。 為了這趟行程,江溫辭專門去搞了個單反,拍下不少照片,回到寧澤市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著相機去洗照片。 太多了,他本來打算刪掉一點,可后來在家翻看,發現每一張里的余蘇南都很好看,搗鼓半天,最后一張也舍不得刪除,干脆全洗了出來。 他把最滿意的合照放大,花了幾天時間畫下來,拍照設成了朋友圈背景圖。 照片里,他懶洋洋歪在余蘇南身上,沖鏡頭笑得雙眼彎彎,眉眼間少年氣十足。 而在他身邊半擁住他的余蘇南,并沒在看鏡頭,視線502似的黏在了他臉上,眸底含著要多寵溺有多寵溺的細碎笑意。 他們背后是潔凈無垠的賽里木湖畔,陽光燦爛,更遠處是層層疊疊的森林,和隱沒在云霧里的雪峰。 假期結束后,迎來了更加忙碌的新一學年。 江溫辭泡畫室的時間越來越長,余蘇南也從寧大實驗室轉到余家設立在寧澤市的某處科研室,除去上課時間,基本全在科研室度過。 各自課業繁忙,如果晚上江溫辭不去余蘇南宿舍住,幾天里基本上只有吃飯時能見上一面。 這種感覺實在太難熬,最后兩人一致決定,搬出去同居。 住一起之后,江溫辭把畫室挪到家中,不管是作息還是飲食,全糾正到跟余蘇南同步,比老年人還健康規律。 五月份的某天,江溫辭無意中看到學院里一則通知,寧澤大學衡山校區正在舉辦一場主題為“索瑪花”的特殊畫展。 抱著好奇的心態,江溫辭特地騰出時間,打車去了趟衡山校區。 那是一場由寧大研究生支教團隊和公益社團組織的展覽,其中有一百零八幅作品,來自大涼山里的留守兒童。 水彩筆下的圖案稚嫩,充滿孩童的純真爛漫,每一幅作品底下都附有一段細膩文字解讀,童言童語的背后是令人后知后覺的心酸。 山區孩子脆弱而豐富的心靈世界,在這初夏的余暉中,一點點小心翼翼地展開呈現在江溫辭面前。 他在畫展前佇足良久,內心有震撼有心疼,直到夜幕涂抹而來,他才抽身離開。 幾日后。 浴室內,江溫辭面沖墻站在淋浴頭底下,熱水兜頭將他包裹住,身體里殘留的欲望讓他老想腿軟。 第126章 在家等你 不一會兒,身后貼過來一具溫熱胸膛,余蘇南撐著墻將他摟住,低頭在他耳朵后溫柔親了口。 “余蘇南,”江溫辭轉過身,想想還是把琢磨了幾天的事情說了出來,“我跟學校遞交了支教申請?!?/br> 余蘇南怔住。 “上次衡山校區的畫展我去看了,感覺......還挺有意義的,說實話我目前差不多到了瓶頸期,狀態挺差的,有點其他經歷或許能激發出不一樣的靈感?!?/br> 這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江溫辭算是先斬后奏,說話好聲好氣的,就怕余蘇南給他來句絕對不行。 沉吟片晌,余蘇南低聲問:“多久?” 從他語氣里也聽不出喜怒,江溫辭算了算,試探口風地報了個時間:“大概......五六個月?” “......” 余蘇南眼神幽幽,盯著他沒說話。 那就是將近半年。 見他表情明顯淡了下來,江溫辭趕緊湊上去抱住他,又討好又賣乖: “體驗生活嘛,我也不是一個人去,林聲揚也去,他給人孩子教語文,你說他一理科生,非要跑去給人教語文,你說他能行嗎?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嘿,攔都攔不住......” 他正自顧自滔滔不絕,說單口相聲似的繪聲繪色,一雙手突然把他往前一扯,摟進了懷里。 江溫辭腦門猛地磕在了余蘇南肩上,叭叭個不停的嘴皮子霎時沒聲兒了。 余蘇南扣著他后腦勺把他按到懷里,強橫中帶著幾絲幾不可查的依賴。 光是聽他說這些,余蘇南就舍不得。 心揪著一般,非常舍不得。 不是一兩天,也不是一兩個星期,是好幾個月。 江溫辭要在他抽不開身的階段里,跑不知道哪個犄角旮旯的山區里去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