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嬌矜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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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這你都知道,你這消息夠靈通的?!毙〉芤荒樑宸纳袂?。 王哥吹水吹得有些上癮,在小弟崇拜的目光中繼續往出抖摟:“這有什么?我再告訴你一個勁爆的,你知道咱學生會長嗎?” 小弟不怎么學習,想了半天才從腦子里找出來對應的人物,反問:“江也?” 不過幾米的空間,趙霧靈在聽到的瞬間抬眸,看了眼江也 。 少年的衣服有種過分的整潔,面色無悲無喜。 樓下的對話還在繼續,王哥總算休息好了,邊扶著樓梯上樓邊開口。 “江也他爸媽好像在鬧離婚,他爸在外面還有老婆孩子,孩子和江也都差不多大了,他媽不肯離,說是要讓那個女的當一輩子小三?!?/br> “我去,這么瘋癲呢。不過也是,江也每天陰著一張臉,感覺心理狀態也…” 話沒說完就趕緊閉嘴,因為走過樓梯的轉角,看到在樓梯上的趙霧靈和江也。 王哥的臉刷一下子就白了,嘴唇顫顫巍巍,看著趙霧靈開口:“趙姐…” 前些天有人在飯桌當著趙霧靈的面說了幾句陳漫云,還在吃飯呢,這位姐直接讓人把桌子都掀了。 態度很明顯,大家都別好過。 現在也是,趙霧靈隨手把旁邊還沒喝完的汽水瓶提起,揚手潑到對面人臉上。 潑人還算好的,王哥聲都不敢吭,伸手抹了把臉,提了提手上的書包:“趙姐,對不住,我嘴真的欠,你饒我這一次,以后再也不敢說陳姐了?!?/br> 趙霧靈冷著臉,問他:“還有呢?” 還有啥??? 對面人愣著,小弟推了他一把,王哥總算意識到剛才自己還嘴了一個人,但有點震驚:“趙姐,您還有啥指示,我這不都道完歉了嗎?” 要他給江也道歉嗎,怎么他聽到的八卦是,趙霧靈追了好久江也都沒追著,按理說早該放棄了。 趙霧靈冷臉,把空汽水瓶砸出去,對面人沒敢躲,悶哼幾聲,承受,汽水瓶落地發出響聲,咕嚕咕嚕地滾遠。 趙霧靈臉色更不耐煩,劈頭蓋臉地罵人:“你確定你道完歉了嗎?人家家里怎么樣管你什么事?我他媽讓你瞎說?!?/br> 趙霧靈平常不動手,但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更別說還要楊程宇給她任勞任怨當打手。 兩個人不敢怠慢,畢恭畢敬給江也道了歉,得到趙霧靈的允許后馬不停蹄地離開,下樓的腳步都匆忙。 趙霧靈撐著欄桿,叫人:“喂,站住?!?/br> 底下兩個人不敢動,僵在原地,抬頭。 趙霧靈偶爾的幾根的發絲在外面飄著,話說得蠻不講理。 “你是五班的是吧,我告訴你,只要我在學校聽到你剛剛說的那一堆亂七八糟的,不管我從誰那兒聽到的,都算在你頭上?!?/br> …… 等他們兩個都離開,樓道里再次陷入寂靜,風吹起窗戶附近的白色薄窗簾,晃來晃去,橘黃色的霞光掃進來。 江也在剛剛那場鬧劇里始終一言不發,像是局外人,趙霧靈覺得他反應還挺新奇有趣的,逗弄他。 “喂,江也,是不是覺得我還挺厲害的?就和——” 趙霧靈頓了頓,絞盡腦汁才想到童年動畫片的名字:“美少女戰士一樣?!?/br> 江也沒說話,趙霧靈低頭,鞋底踩著汽水瓶,來來回回地滾著玩,自顧自開口。 “你別說,這汽水瓶質量還怪好的,這都沒碎?!?/br> 江也垂眸,突然說了聲謝謝。 趙霧靈愣了幾秒就彎著眼睛,笑瞇瞇地應下,還沉浸自己英雄救美的光輝事跡中,雖然性別有些反過來,但她覺得問題不大,接著開口。 “江也,別聽他們的,那個姓王的滿嘴胡話開始造謠,張口就能跑火車?!?/br> 好可惜,江也心想。 可惜不是造謠,江也垂眸,到底年少,被撞破家事后難免窘迫的神情,還沒開口就被趙霧靈打斷。 “無所謂,江也,你不用解釋,我這里只當造謠來算?!?/br> 她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江也的下頜都繃緊,直視她。 鮮活的眉和眼,只有漂亮。 …… 他注視得太久,趙霧靈還以為自己臉上有臟東西,用手背去蹭,語調上揚得疑惑開口:“江會長,你看我的眼神好奇怪哦?!?/br> 江也很快移開視線,垂眸,說沒什么。 就那一刻,毫無保留獻出他的心,如信徒般誠懇,做她的裙下之臣。 除了數學,他當然也很擅長忍耐,竭力克制對趙霧靈的感覺,就像失控的人不敢靠近嬌貴的玫瑰,因為擔心枯萎。 但趙霧靈不知死活地撞上來。 夏日昏黃的傍晚,趙霧靈突然出現,她剛從外面翻墻進來,只是來碰碰運氣,看見江也在教室后有些疑惑地開口。 “喂,江也,他們說今天是你生日?” 消息是和趙霧靈玩的人打聽到用來討好她的,趙霧靈也隱約聽說了江也競賽得獎的事情,但并沒有提起。 一來大小姐對學習的事情毫不感興趣,屬于如果有人告訴她江也上次聯考考了703,趙霧靈只會由衷感嘆一句,原來滿分不是七百分啊的程度。 其次是那天的江也穿著白襯衫,低著頭,隱約可以看到青筋的脖頸處系著溫莎結,有些...過分好看了。 趙霧靈穿著漆皮帶一點跟的小皮鞋,從教室的后門繞進來,動作輕巧地踢了踢江也坐著的椅子腿,聲音很嬌,略微不耐煩地重復。 “江也,今天不是你生日,你不回家的嗎?” 生日是趙霧靈每年最期待的日子之一,趙平南和沈含韻年近不惑才得了這么一個寶貝女兒,疼愛得如珠似玉,每年的生日,趙家會舉行家宴,接著是樂團表演和趙霧靈喜歡的拆禮物環節。 到了傍晚,淮港則會開始燃放煙花,盛大而絢爛,持續整夜。 推己及人,趙霧靈以為江也也會回家過生日。 但是沒有,江也放下筆,換了本習題冊打開,解釋:“我不過生日?!?/br> 江父江母把生日歸類為會影響江也狀態的玩樂。 不需要慶祝,也不需要期待,江也只需要做好品學兼優的模范生就可以了。 不過生日? 趙霧靈蹙眉,不知道該說什么,那是她第一次覺得江也有點…可憐。 大小姐很快反應過來,伸手,胡亂把江也的書合上,提議。 “江也,別學了,他們說你超第二名一大截呢,每天看書有什么意思,你想吃蛋糕嗎?我帶你去吃生日蛋糕吧?!?/br> 她也真的很想吃草莓奶油蛋糕。 江也的面龐藏在陽光造就的陰影里,仰頭,可以看見她沒有系好的襯衫領口,暈染開的唇釉是嬌艷的顏色。 她不是因為他的成績而喜歡他,江也為這個發現而驚訝。 江也還在想什么呢。 他想今天是他降生的日子,他應該從上帝那里得到一些獎勵。 趙霧靈同樣驚訝,因為江也一改往日冷淡的態度,說好。 兩個人一起到了盛華私立門口的蛋糕店,生日蛋糕需要提前預訂,趙霧靈望著櫥窗里現成的草莓蛋糕咽了咽口水。 過了幾秒,趙霧靈扭頭:“江也,你很喜歡吃草莓蛋糕吧?” 江也默然,抽出錢夾付錢,說是。 那天是周五,盛華私立又放學早,整個校園里靜悄悄的,趙霧靈提著蛋糕,和江也坐在長椅上。 趙霧靈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蠟燭和打火機,風風火火地插在蛋糕上,打火機是向下點燃的,她有點被溫度燙到,點燃蠟燭后就隨手把打火機扔到一邊。 江也沒說話,趙霧靈推了推他,催促。 “江也,快點許生日愿望?!?/br> 江也依舊沉默,趙霧靈沒強求,閉著眼,雙手合十做祈禱狀:“江也,那你把愿望送給我,我替你來許?!?/br> 他沒說話,趙霧靈自顧自閉著眼睛許愿,虔誠得像自己的生日宴會。 她閉眼,江也才敢直晃晃地看她,看她稚氣未脫的眉眼,長而翹的睫毛,違背校規偷偷弄卷的發垂落在襯衫上。 像個天使。 門口的小商店做的蛋糕,又被放了一整個白天,奶油已經有些融化,軟塌塌的,過于甜的口感,當然算不上好吃,但趙霧靈還是吃得很開心。 趙霧靈拿叉子叉了一小塊,舉到江也唇邊。 江也沒防備,唇帶著下巴都被蹭到奶油。 過于滑稽,趙霧靈很快笑出來,舉著叉子推開,讓江也擦掉。 被人注視著,江也動作有些僵硬,趙霧靈彎著唇,靠近他,手替他擦試。 她的手天生帶著溫度,還有香氣,越靠越近,劣質奶油在江也的下巴留下印記,趙霧靈稍微用了點力氣去擦。 吻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發生的。 劣質奶油并不算綿密的口感,依稀記得她的唇柔軟得無法言喻。 很輕,稍微觸碰就分別。 趙霧靈退開,笑得有些狡黠,清了清嗓子,一股腦地把信息倒出來:“江也,生日快樂,你下周三有時間嗎?要不要來淮港,我放煙花給你看?!?/br> 十七歲的江也遲疑了幾秒,說好,抬頭,撞見盛夏的風熾熱而綿長,趙霧靈的發絲被微風吹起,她在夕陽的霞光里彎唇笑。 后來呢? 后來就是周三,他提前結束學生會的組會,如期赴約,在淮港/獨自等到深夜,沒有見到她。 電話提示對方已關機,他開始疑心趙霧靈出事,惴惴不安到了第二天,去了學校,得知七班在上體育課,趙霧靈在樓下教室打牌。 他下樓,站在七班的教室門口,看到楊程宇耍了點花樣,讓她翻到一張紅桃a,趙霧靈笑得比那天更燦爛。 如何形容那種感覺,像心臟被人剖開,一寸寸凌遲。 江也突然出現在教室,混亂的小分隊寂靜了一瞬,楊程宇手里還握著牌,煙叼在唇邊,沒點燃,瞥了眼江也。 白襯衫西裝褲,襯衫的紐扣系到最上面一顆,眉目冷切似寒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