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嬌矜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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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趙霧靈。 換言之,大家只會討論孟窈那命好的師妹,不是畫家趙霧靈。 趙霧靈坐在臺階上,沉悶的心情壓得她有點喘不過氣,她伸手把導覽冊最后的廣告部分撕下來,勉強襯在膝蓋上疊紙飛機。 她當然沒資格抱怨什么,但還是難過得想要落淚。 趙霧靈盡力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紙飛機上。折疊,襯著手掌去壓折痕。 “這樣疊會飛不遠的——” 心思游離,趙霧靈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動靜,扎著雙馬尾的小女孩站在她前面,還背著雙肩包,聲音有些怯,但還是咽了咽口水,繼續建議:“jiejie你要把那邊的機翼疊成斜角……” 小女孩焦急地看著紙飛機,看起來恨不得自己來折,趙霧靈笑了笑,伸手把折了一半的紙飛機遞到她面前,問。 “你想折嗎?” 小女孩眨眨眼,沒接,雙馬尾一晃一晃的,答非所問:“jiejie,你也進不去嗎?” “進不去?” 趙霧靈始終舉著紙飛機,小女孩歪頭想了想,伸手接過來,接著坐在趙霧靈旁邊的臺階上,把紙飛機拆開,重新折,解釋:“我想看孟窈的畫,和我mama預支了好多天的零花錢,但是門口那個很高的叔叔說要有一個什么函才能進去?!?/br> “你想看她的畫?” “很好看的呀,我看她的畫我感覺她很傷心,所以月亮也很……黯淡?!?/br> 詞匯量不夠,小女孩說得磕磕巴巴。 趙霧靈抬眸,眉眼認真,看著小女孩,過了幾秒,心情開闊了許多,喃喃自語:“那你就進去看吧?!?/br> 藝術屬于真正的小鑒賞家。 小女孩嘟嘴,有點惱地跺腳:“不可以jiejie,你有沒有聽我講話哦,沒有什么函不可以進去?!?/br> “不,沒關系,你過來——” 趙霧靈伸手,從包里取出通行證,掛在小女孩的脖子上,扶著她胳膊叮囑:“這個就是那個什么函,你看完把它交給門口那個很瘦的叔叔就可以,如果有人攔你的話,就說是celia給你的,嗯?” 小女孩手指捏著通行證,在努力消化信息,重復:“celia?” 兩人說話時候雨漸漸大起來,趙霧靈抬眸看了眼,沒在意,拍了拍小女孩的雙肩背包:“好啦,現在你可以進去了?!?/br> 小女孩沒動腳步,在原地躊躇:“可是jiejie,我沒有……我沒有可以給你的東西?!?/br> mama告訴她不可以隨便收別人的東西。 趙霧靈笑了笑,伸手取過她手里的紙飛機,晃了晃,解釋:“你已經教會我疊飛機了,這是我的回禮?!?/br> “回禮?”小女孩還不太明白,但有樣學樣,和趙霧靈說話,“celiajiejie,那我也送給你一個回禮哦?!?/br> 趙霧靈挑眉,有點好奇地看著她。 小女孩搖頭晃腦看了看四周,湊近趙霧靈的耳邊,和她竊竊私語,語氣天真地小聲開口。 “jiejie,那邊有個很好看的哥哥,一直在看你?!?/br> “他過來啦?!?/br> 話音沒落就跑得沒影。 趙霧靈還沒反應過來,有些懵地抬頭,入目是銀白色的傘骨,黑色傘面。 視線下移,接著是英挺面容,挺拔的鼻梁,薄而白的眼皮,內斂的眼,因為眼鏡的遮擋,在面中落下一小塊陰影。 撐著傘的手骨節分明。 上一次見面是她口不擇言,拿相機砸傷他,趙霧靈本能覺得尷尬,很快低頭,眉目低斂著,不敢直視他。 江也同樣沒開口,只是微微附身,隨之而來一片陰影,花樣年華的展館之外,他遮擋住細雨和晚來的涼風,溫柔得像一場夢境。 傘被主人放在一旁,江也伸手,將西裝外套披在趙霧靈肩膀,西裝內襯還帶著他的溫度,剪裁挺廓,很淡很淡,幾不可聞的煙草味。 很輕的嘆息,他開口,像是無可奈何。 “天涼,露水重?!?/br> 口吻熟稔,似乎從學生時代開始,趙霧靈就是這段感情里被照顧的一方。 身上的溫度漸漸回升,搖搖欲墜的風雨里可以誘發人哭泣的暖意,趙霧靈的長裙被她的動作弄皺,她仰頭。 語氣委屈,甚至帶一點點埋怨。 “江也,你上次說你不喜歡我了?!?/br> 那就別理她。 江也終于垂眸,直視她,手掌心貼近她臉頰,他掌心也有讓趙霧靈懷念的暖意。 江也的眼神掠過她,語氣平靜又坦然:“是,所以我在努力忍耐關心你的欲/望?!?/br> 這確實是如實相告,他原本的計劃是在暗處觀察她,但趙霧靈著涼容易得風寒,偏偏她愛漂亮,一件外套都不肯多穿。 涼意侵襲的夜晚,江也隱隱約約表露出態度,他的感情從來隱藏在表面之下,像壯闊冰川之下隱藏著生生不息的河流。 趙霧靈是天生的情人,心思敏銳地察覺到江也話語的退讓,臉頰還貼著江也的掌心尋求溫度,漂亮又含情的眼睛看他,語氣不自覺放軟,但還是嬌,提建議:“江也,你也可以不用忍耐?!?/br> 江也指節動了動,微微粗糙的觸感,像是在檢閱她漂亮的臉,很輕地笑了下。 莫名其妙。 趙霧靈有些無措,手貼著江也的手腕,指尖碰到他的腕表,帶著點理所當然,鼓足勇氣開口。 “江也,我是說…我們…或許還能做朋友嗎?” 她不喜歡對她漠不關心的江也。 她也未必喜歡現在的江也,趙霧靈有著近乎孩童般的天真,本能地尋找著這段關系中她最舒服的位置。 空氣寂靜得仿佛能聽見心跳聲,趙霧靈垂眸,手揪著裙子邊緣,等待江也的回答。 天色昏暗,只看到他優越的下頜線,露出來的脖頸處近乎病態的白,神情難辨,開口。 “靈靈,我們不能做朋友?!?/br> 語氣篤定又從容。 - 如何形容風雨襲來的夜晚,玻璃房的建筑燈火通明,她坐在臺階前,青綠色的裙角和頹唐的天氣押韻,裙角落在臺階上,像鋪了一地的散文詩。 他坐在車里,看見她單薄的衣裙,勻稱白皙的腿搭在臺階上,足以誘人犯罪的場景??匆娪腥撕退钤?,她輕易把證件遞給陌生人。 天真得引人發笑。 風雨襲來,她因為寒冷而顫肩,然后他下車,為她撐傘。 昏暗的夜色里趙霧靈仰頭,靚過電影明星的眉眼,唇紅的顏色勝過櫻桃,比年少時期更勾魂攝魄的神情。 懵懂,漂亮,引人憐惜。 他幾乎在撐傘的同時就后悔,應該再遲一點。 應該等到雨打濕她全部的衫裙,或者她徹底失落流眼淚,當做她拋棄他的懲罰。 她天生知道怎么讓他妥協,委屈地咬唇,貼著他,語氣天真,詢問他們可不可以繼續做朋友。 他不合時宜地想起年少時偷聽她和好友談話。 對面好友的語氣八卦而好奇:“和江也戀愛的感覺怎么樣?” 少年到底情熱,額頭抵著墻角邊緣,期待戀人的回答。 寂靜里仿佛可以聽見心跳,輕微的思考后趙霧靈開口,語氣埋怨。 “就那樣嘍,都一樣無趣,而且他最近變得好煩,管我的學習?!?/br> 如當頭棒喝,江也不知所措,像面對束手無策的難題,只能盡力挽回,國際賽返程時在免稅店給她挑了禮物,回校的第三個小時,江也收到趙霧靈退學出國的消息。 接著是停機的號碼,同學對她留學目的地的隱瞞。 他的整個靈魂都毫無保留地獻出,趙霧靈卻把它當成襯衫口袋前的裝飾品,當成可以用來炫耀的徽章,當成她洋洋得意的戰利品。 唾手可得即難以珍惜,拋棄時棄如敝履,乞求她目光停留都艱難。 趙霧靈的愛和厭惡都輕慢,只顧片刻的歡愉,被她拋棄的第九年,孤枕難眠的夜晚,江也隱約摸索出和趙霧靈的相處之道。 接近她,誘引她,讓她意動又生情,然后忽略她,冷落她,讓她在厭倦之前永遠保持好奇。 指尖的猩紅被熄滅,翻開的合同頁靜靜躺在桌面上,江也取過旁邊的鋼筆,墨水流動差點錯寫她的名字。 朋友? 見鬼的朋友。 趙霧靈,我們不能做朋友。 要么你來愛我,要么開槍處決我。 作者有話說: 江總的戰術:接近她,忽略她。 江總的執行:老婆——老婆要著涼了(帶著外套飛奔而來) 周三入v~喜歡的話明天也要來看江總靈靈哦 *要么你來愛我這句改自《玫瑰竊賊》 貼貼《婚色正濃》的文案,感興趣的小天使收藏一個吧! 【先婚后愛/蓄謀已久/京圈權貴x明艷美人】 初見傅澤遠,是在聚會的晚宴,觥籌交錯里偶爾有人談起,語氣敬畏,說他不過而立,在權力斗爭中獲勝,牢牢把持著家族的話語權,貴不可言。 許朝今那時的聯姻對象是他的子侄,說不上多優秀,只不過老錢家的晚輩總是沒有婚姻的自主權,湊湊合合。 推杯換盞間百無聊賴地回頭,望見未婚夫在和女明星交換聯系方式,許朝今意興闌珊地收回眼神,卻無意間和傅澤遠的目光相撞。 昏暗不明的光線,更襯得他面容英挺,指間夾著一點猩紅,目光深邃,神情難辨。 再見傅澤遠,是在京北降雪的寒冬夜,許朝今剛和未婚夫鬧掰,狼狽不堪地蹲在地上,委屈地落眼淚。 面前有陰影落下來,西裝革履的男人替她撐傘,比旁人更矜貴的姿態,抬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淚痕,末了,語氣平靜地認真詢問。 “許朝今,要不要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