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嬌矜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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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驍聳肩,看手上的腕表,繼續補充證據:“五分鐘以內你看了四點鐘方向八次?!?/br> 林驍剛剛也看到了,確實漂亮,海藻般的發下面是白皙的皮膚,精致小巧的蝴蝶骨。 唯一可惜的就是美人過于遲鈍,沒發現他老大的近乎灼燒的眼神。 江也對此不置可否,沉默地吞云吐霧。 林驍倒覺得很有意思,像發現新大陸一樣頻頻觀察江也的神情,可惜江也很快恢復如常,毫無破綻可言,仿佛之前的出神是林驍的錯覺。 自討沒趣。 趙霧靈掛了電話就覺得無聊,再加上前幾天畫廊的事情談得不順利,于爽看出她心情欠佳,提議兩個人玩卡牌游戲,老規矩,輸了的喝酒。 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差,四五輪下來趙霧靈喝了不少酒。 她確實醉了,臉頰有霞色,無意識地趴在桌子上,沒注意到江也剛剛還算克制的視線現在更為赤/裸。 臺上的樂隊又換了首主打歌,趙霧靈搖搖晃晃地撐著桌子邊緣站起來,和于爽說話:“我去趟衛生間?!?/br> 昏暗到只能憑彩光辨認的通道,趙霧靈扶著墻壁摸索著走,往外走人流少了一些,聲音也小很多。 燈似乎是壞了,越接近衛生間越暗,趙霧靈莫名心悸,小心地尋找亮光,卻在轉彎處被人猝不及防摟住腰。 昏暗里一切都看不清晰。 趙霧靈反應過來,本能地掙扎,直到腰上的肌膚觸碰到冰涼的觸感,趙霧靈暈暈乎乎地抬頭,掙扎的動作停下,像在仔細辨認。 酒精讓她思考變慢,就著江也手臂的力氣歪頭,看清江也以后口齒有些含糊不清地開口。 “江也,是你?!?/br> 趙霧靈頭發有些散了,碎發散在耳側,反而多了些難言的韻味,臉上的皮膚是近乎胭脂的色彩,吊帶的布料少得可憐,細細的帶子系在脖子上,上面匍匐著櫻桃的枝蔓。 江也的手掌在她的背后摩挲,發覺如白瓷般滑膩的質感。 江也聲音低啞,反問她:“你希望是誰?” 江也特有的氣息混合著煙草,他動作過于強勢,趙霧靈身體不自覺地往后躲,后面是冰涼的觸感,趙霧靈的背碰到一瞬,很快被江也的手掌隔開。 “我希望...是誰?”趙霧靈喝到沒辦法思考,喃喃重復,不懂平靜話語后的更深含義。 趙霧靈的吊帶幾乎把整個背部都裸露出來,江也的動作頓了頓,有目的性地移到她胸前,找到想要找到的東西以后放手。 整個動作很快,但趙霧靈還是輕呼出聲。 趙霧靈腦子昏昏沉沉,有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不過還是勉強發覺江也的“惡劣行徑”,伸手推他,臉紅得像要燒起來。 “別碰我?!?/br> 江也沒應答,因為察覺到她抗拒的態度,男性的力量天然就是優勢,趙霧靈被他禁錮在懷里,只能被迫仰頭。 她今天涂了帶細閃的化妝品,肌膚上偶爾會出現極為細膩又折射光影的細閃,像銀河,江也低頭,用指腹去碰,視線下移,看到趙霧靈的眼睛。 微微上揚的眼睛,水霧蔓延般的清透。 江也的眼神暗下來,莫名,想看她哭泣,想讓她因為自己流眼淚。 溫度太高,讓趙霧靈熱得有些敏感,在江也懷里哼哼唧唧地掙扎,喝醉的人說話也沒什么邏輯,一會兒讓他滾得遠遠的,下一句卻又摻著對不起。 江也卸了力氣松開手,撤開一步,重金屬樂器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隨之而來的侵略感淡了些,新鮮的空氣涌進來。 江也貼近趙霧靈的脖頸處,語氣像在引誘:“你說什么?” 趙霧靈生理性地掉眼淚,迷迷糊糊重復:“我說……對不起……高中時候……” 她說的斷斷續續,但江也還是聽清了,神情驀然冷下來,像在審視她,烏眸里涌動情緒。 他知道趙霧靈酒醒后不會記得的。 向來如此,就像高中醉酒后趙霧靈毫無章法親他的喉結,手指滑到他鼻梁,隨口向他許諾余生。 酒醒后什么都不記得,笑嘻嘻地說他幼稚,怎么可能在一起一輩子。 江也俯身,比剛才更不容拒絕的力度,他伸手,指節擒著趙霧靈的下巴,旋即吻上去。 耐心告罄,侵略者享用他的獵物。 江也的身上有淡淡的香煙和酒精的味道,他吻得很用力,像是占有的姿態,在她的唇齒攻城掠地。 趙霧靈醉到沒力氣,被迫承受他的吻,呼吸間氧氣都稀薄,本能地往下滑,被江也戴著腕表的左手摟住腰,勉強支撐,無助地倚在他身上。 樂隊還在外面的舞臺上歇斯底里,江也恍若未聞,加深這個吻。 江也好長時間沒回來,林驍自己摸索到酒吧衛生間附近,還沒到門口就看到迫不及待吻在一起的狗男女。 男人高大的身形掩住懷里的風光,兩個人吻得難舍難分。 林驍腹誹幾句,不想多管閑事,邁步準備進廁所放水。 等等,狗男女的身形有點眼熟,林驍頓步,帶著酒氣地瞇眼辨認了半天,喃喃自語般地罵了句。 “cao,江也你他媽管這叫沒意思啊?!?/br> 作者有話說: 遠遠見到老婆的江總:要忍耐,他擅長于此。 近距離見到老婆的江總:親親>3< 第5章 縱我 ◎所以要等待時機,要一擊即中?!?/br> -你希望是誰? 潮濕又混亂,記憶里還有光影和酒精。 幾縷陽光透過玻璃照到趙霧靈的側臉,她被曬得有些睜不開眼,窩在于爽旁邊的懶人沙發里看時尚雜志。 于爽的小家被收拾的明亮又溫暖,鋪到茶幾附近的地毯,投影機旁邊花瓶里插著的新鮮花束都顯示著主人的用心,地上東西堆了一地,前段時間環京開業,品牌方送了不少禮物,于爽自顧不暇地在梳妝臺附近收拾,抽出空隙時間扭頭看向趙霧靈,催促她。 “你不是要回你家老宅那邊,還不走?” 趙霧靈隨手把雜志放在一旁,盤腿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真絲質的抱枕被她抓得有些變形,回憶涌上來讓她頭痛,趙霧靈語氣有些遲疑。 "于爽,昨天晚上你找到我的時候旁邊還有沒有...別的人?" 于爽正在仔細挑揀要給助理的東西,邊動作邊回答,語氣帶著點埋怨:“沒有啊,我說你也是,去個衛生間也能出岔子?!?/br> 趙霧靈半天沒回消息,于爽擔心地找到洗手間附近,發現她在卡座上睡得正香,酒吧就在于爽租的房子附近,于爽費了不少力氣才把趙霧靈帶回來。 趙霧靈蹙眉,神色還是悶悶不樂,于爽彎腰把抱枕撿起來擺好,疑惑發問:“怎么了靈靈?” 趙霧靈靠在沙發上,聲音有些悶地回答:“沒什么,可能是做夢吧?!?/br> 男人腕表接觸的冷感仿佛還殘存在皮膚上,真實到還可以回想起細節,趙霧靈仰頭靠在沙發上,吸氣又呼氣,隨起伏露出纖細白皙的一截脖頸。 所以,為什么會做那么奇怪的夢? 夢到江也……親她。 - 趙家的老宅是一幢臨近海邊的半山別墅,白墻紅磚,很素雅別致的色調,之前修路時還故意避開了這一截,安靜又祥和。 門口站崗的是跟著趙平北很多年的警衛員,警衛員認出趙霧靈的車牌,車還沒到就抬桿。 下車,趙霧靈穿過被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花園和噴泉,進門時沒見到趙平北和趙平南,應該是在書房處理事情,沈含韻靠著軟墊,老宅的傭人捧著的中午的菜樣在給她確認。 “就先這樣,每人再添一例綠豆百合湯?!?/br> 沈含韻抬頭吩咐傭人,耳墜上漂亮的紅寶石隨之輕晃,趙霧靈順勢坐到她身邊,沒說話,側著身,下巴輕輕靠在沈含韻的肩附近。 沈含韻年輕時候是文工團的舞蹈演員,舉手投足間是歲月難敗的古典氣質,面對趙霧靈則更多幾分疼愛。 玻璃碗里的車厘子拔掉梗喂到唇邊,還嫌不夠,沈含韻拿手帕幫她擦額角的汗,語氣心疼。 “怎么不叫司機去接你,夏天暑熱,熱壞了又要難受?!?/br> 趙霧靈還在想昨晚過于綺麗旖旎的夢境,臉色不太好,沒說什么。 沈含韻不贊同地看了眼站在旁邊的司機,手扶著在趙霧靈肩膀仔細看她:“是不是最近忙工作的事情累著了,要不要讓你爸爸去打個招呼?” 幾句話的事情,趙平南的女兒沒道理在淮城還要看別人的臉色。 趙霧靈笑了笑,打斷:“別,還算挺順利的,千萬別讓伯父和爸爸摻和?!?/br> 趙霧靈站起來,伸手把背著的包放在一邊,左右看了看,很快地轉移話題:“沒什么,堂哥呢?” 沈含韻伸手攏了攏披肩,眼睛望向鐘表:“他早晨去了趟山頂別墅,剛剛又說要去見客戶,應該就回來了?!?/br> 山頂別墅里住著趙明修的母親,趙霧靈的記憶里大伯母總是很溫柔,說話輕聲細語,病懨懨地躺在床上,旁邊是偶爾滴滴響的機器和數不清的藥瓶,以及,大伯母不被允許離開山頂別墅。 不被醫生允許,也不被大伯父允許。 包括家宴,大伯母也不會出席。 沈含韻的注意力被轉移到別的地方,繼續看菜式,趙霧靈松了口氣,傭人遞過來準備好的夾板和紙,趙霧靈握著鉛筆隨意勾勒茶幾上玻璃碗里車厘子的形狀。 輕微的響動傳來,趙明修推門而入,劍眉星目,傳統的俊朗長相,趙霧靈露出笑意,起身,幾步快走到他身邊。 “喏,送你?!壁w霧靈隨手把手里的紙塞到趙明修懷里。 趙明修順手脫掉西裝外套,彎唇,把紙張拿遠了一點觀察,趙霧靈只是打了個型,粗糙的線條太過意識流,沒得出結論。 “牌子貨,幾多錢?”剛剛見的客戶是港澳來的,趙明修故意學港腔,挑眉問她。 趙霧靈微微上揚的眼睛里藏著壞,語氣沉下來,一本正經:“大畫家趙霧靈本人的畫作原稿,無價之寶?!?/br> 趙明修笑得更厲害,伸手要刮她鼻子:“哪有自己說自己是大畫家的?!?/br> 趙霧靈本能地往后躲,又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咬唇,伸手奪回來素描紙,又回到剛剛的位置附近翻找自己的包。 中飯是沈含韻一例一例看過的菜式,避風塘炒蟹和脆皮乳鴿,還有擺盤素雅的素菜,廚師精心烹飪,自然好味道。 飯桌上很安靜,趙平北是很端莊堅毅的長相,又身居高位多年,不怒自威。 因為要見向來嚴厲的伯父,趙霧靈穿得很講究,方領及膝的黑裙子,淡白珍珠扣,她的綠豆百合湯里加了一小塊黃/冰/糖,趙霧靈拿著湯匙攪動。 直到吃完飯才算松了口氣,大家一起坐著聊天,電視開著權當作背景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