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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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戲曲的熱愛一開始就是狂熱且病態的。每一次登臺都不是在表演,而是在自我代入。她早就分不清角色和自我了?!?/br> “一直到我出生之后,我外公他們才意識到她應該罹患某種心理疾病,開始嘗試對她進行治療?!?/br> “——但是太晚了?!?/br> 寧策沒什么表情地陳述道。 “我二十歲那一年,我外公生了一場大病,當時沒人顧得上照看她……后來發生的事,你也知道了?!?/br> “……” 聽完,秦奐沉默了很久,握著傘柄的指節用力,攥得有些發疼。 盛如昆和寧皎如何,他一句都不想評價。 他只是心疼寧策——當年那個幼小的孩子,從小就知道了自己的降生是不被父母期待的。 但面對飽含惡意的流言蜚語,甚至異母兄弟趾高氣昂的欺凌,他仍是這樣跌跌撞撞,坎坷曲折地長大了,最后長成了這么一副防備重重,不愿意與任何人交心的冷淡性子。 雖然秦奐也是出身于單親家庭,但至少在成長路途中,他得到了母親全副的關愛。即便現在和原生家庭疏遠了,一路途徑風雨和荊棘的時候,也不會走得那么難捱。 可是少年的寧策有什么呢? 二十歲那一年,同時失去母親和外公,他瞞著盛家的耳目,磕磕碰碰從國外找回來,卻只看到一屋子空蕩的時候,又在想什么呢。 《危樓》影片里,蔣宇在傾盆大雨中在長椅上酣睡,隔壁的流浪漢問他: 【想家嗎?想回家嗎?】 蔣宇睜開眼,空茫茫的眼珠映出瓢潑的雨,里面好像什么都有,又好像什么都沒有。 在他的背后,寧策執筆寫下回答: 【回不去了?!?/br> 所謂的家已經成了一座華美的、空無一人的屋子。 ——從他離家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回不去了。 細密的雨絲仍兀自落著,拂面的風帶著潮濕的寒意。 秦奐只覺得心臟在沉悶地鈍痛,起初并不尖銳,但往后一陣一陣地加劇,像捅進之后轉了一圈的匕首,叫他的脊背不自抑地發著顫,有一個瞬間甚至打不穩雨傘。 時隔三年,他終于后知后覺地感到徹底的悔意。 我不該離開他的。 秦奐想。 寧策需要的不是重新開始,而是從一而終的忠誠、陪伴和愛。 或許從最初時起,他走的路就是錯的。 — 下山的路上,雨勢漸漸變大。 石階落了雨,很不好走,不留神還會踩到青苔。 有幾級臺階很陡,寧策往下踩的時候沒有穩住重心,差點摔倒,但被身后有力的臂膀扶住了。 “小心?!鼻貖J出聲道。 寧策原本想著旁事,沒顧著注意他,這一刻回過神,才發現秦奐大半的衣服已經澆透,一把傘基本都撐在自己頭上。 初冬不比夏天的時候,又是淋雨又是吹風,回去沒有個頭疼腦熱才奇怪。 他蹙起眉,干脆要去拿傘:“我來打?!?/br> 秦奐看出了他的意圖,避開他的手,輕描淡寫道:“沒事,我撐著方便?!?/br> “你穿得本來就少,淋雨會感冒?!?/br> “你還知道淋雨會感冒?” 寧策不知道他抽的什么風,但懶得和他多說,重復道:“給我,還有沒幾分鐘到門口了,別在這站著?!?/br> “……” 看寧策堅持,秦奐拗不過他,只得把傘柄遞到他手上,同時留心著臺階,不叫他滑倒。 剩下的半段路程,兩人走得很沉默。 寧策每年都會來這里轉一趟,說沒有感觸當然不可能,要說有多深刻那也不至于。 事情過去太多年了,再深的愛和怨恨也會被時間沖淡,只剩留存在心底的一道痕跡。 相較之下,秦奐的沉默就顯得很不尋常了。 最后幾步路的時候,寧策留神關注了一眼對方的神情,發覺他一直鎖著眉心,一副郁郁不樂,興致不高的樣子。 ——這又是怎么了? 寧策覺得納罕。 他正打算回到車上問一問對方,走到車邊收起傘的時候,腰上忽然環上來一雙手臂,隨后他的后背就撞上了秦奐的胸膛。 那是一個溫熱的、極輕的擁抱,對方緊張地害怕冒犯到他,于是肌膚貼合不到幾秒就一觸即分,快得幾乎像是幻覺。 寧策愣了一下,側過頭,看向身后的人。 秦奐的發梢仍滴著水珠,他垂下眼,神情像某種因為淋了雨,所以蔫巴巴的大型犬類,低聲下氣地拿鼻尖拱他: “阿策,對不起?!?/br> 【??作者有話說】 過去的事都寫完啦,復合預備備! 抱歉讓老婆們等了這么久(滑跪) ◇ 第78章 愛生憂怖 寧策這張嘴向來是好的不靈,靈驗壞的。 大概是因為淋了雨又吹風的緣故,秦奐下午就開始打噴嚏,到了傍晚干脆演變成了頭痛和低燒。 他第二天一早的動車回x市,晚上還惦記著不能傳染給寧策,執意要在房間里打地鋪睡。 寧策只覺得好氣又好笑:“又不是只有一個房間,非要睡地上干什么?” 雨后降了溫,地上現在潮且冷,要是真住一晚上,沒毛病也得凍出點兒毛病來。 秦奐抿著唇,沉默地否決了這個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