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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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彼f,以一種緩慢的、不容置疑的語調,“我只演示一次?!?/br> - 中午的時候,秦奐剛跟著工作人員往外走,就讓周翊叫住了,說帶他出去開小灶。 這事前兩天秦奐就發現了,寧策平時并不和劇組的人一塊兒吃飯,每次午休的時候都不見他人影。 他問了周翊,對方邊走邊和他說:“寧導忌口比較多,供給劇組盒飯的餐館不知道,他為了圖省事,會請阿姨提前做好飯,中午送過來?!?/br> 秦奐:“……” 寧策這人,簡直挑剔挑出了新花樣,強行賦予“圖省事”新的含義。 實在是有骨氣的勞動人民見了,都要唾一聲萬惡的資本主義的程度。 但好在寧策本人大概也知道,明目張膽搞特權傳出去影響不好,送來的餐食并不在組里吃,而是借了影視城一間空置的辦公室。 周翊敲開門,帶秦奐進來的時候,寧策就坐在沙發上玩手機,面前擺著頗為豐盛的四菜一湯——看起來阿姨手藝不錯。 “來了?坐下吧?!睂幉哒泻袅怂宦?。 然后又轉過頭去問周翊:“我讓凌奕跟著劇組吃盒飯,他有不高興嗎?” 周翊想了想:“應該沒有,我看他沒說什么?!?/br> 寧策聽了還挺意外:“那他這次倒是挺有決心,不知道能堅持幾天?!?/br> 周翊:“明天要讓阿姨多做一個人的份嗎?” “算了?!睂幉邤[了擺手,“他來組里不是來享福的,旁人什么待遇,他就什么待遇,讓他自己體會一下?!?/br> 兩人說話的時候,秦奐就在旁邊尷尬地坐著。 凌奕都在劇組吃盒飯,而他卻坐在這里,總讓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干了什么把人擠下位的缺德事兒。 不知道是不是秦奐的眼神表現得太過明顯,寧策看他坐著沒動彈,特意往他這里瞥了一眼。 “看我干什么?!彼麊?,“菜不合口味嗎?” 這一桌子都是照著寧策的喜好做的,秦奐哪里敢說不合口味,連忙動手拆了兩雙一次性筷子,誠惶誠恐地把另外一雙雙手奉上。 寧策看著他謹慎的樣子,揚了一下眉,道:“我剛才吃過了,不用管我?!?/br> “這些是特地給你留的,想吃什么可以跟周翊說一聲,讓阿姨給你做?!?/br> 秦奐:“……” 不知怎么的,那股外室上位的感覺越來越重,他本來咬了一半的排骨,瞬間就不怎么香了。 好不容易硬著頭皮在金主的注視下吃完了一餐,他剛想喝口湯緩緩,就聽寧策忽然問:“臺詞看得怎么樣?” 秦奐叫這一句突如其來的詢問嗆了一下,一口湯差點喝進氣管里。 “慢點?!睂幉哌€貼心地拍他背。 秦奐生怕這一下拍下去給他整折壽了,趕緊借著抽紙巾擦嘴的動作直起了腰,不動聲色避過他的手。 “咳,沒關系?!彼樍隧槡?,語調盡可能保持平淡疏離,“把今天下午排的那場背了,應該沒大問題?!?/br> “哦?”寧策不知看出他的小動作沒有,他收回了手,臉上又換上了那種秦奐曾見過的,要笑不笑的神情。 寧策為什么忽然給他排陳三剪的戲。兩人心知肚明。 不是秦奐不想要這個角色——恰恰相反,他太想要了。 但他的想要,是建立在導演尊重他,給他時間讀完劇本、摸透人物性格——至少對這個故事有了自己的理解,再去想怎么表演的基礎上。 這是對電影,對藝術最起碼的尊重。 而不是當下這樣,像是戲耍一只小寵物一樣,隨手把臺詞給他,然后告訴他,準備一下,我們下午就演這個。 寧策就是故意的。 秦奐也是在早上拿到臺詞的時候,才意識到的這點。 昨晚的博弈從來沒有結束過,他自以為不動聲色扳回了一局,實際上早在他還在想著怎么算計對方的時候,就已經讓居高臨下的上位者心生了不虞。 寧策從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 他的報復往往來得殘酷又隱晦,像是對待一個關在密閉的、注滿水的容器里的人,一時從胸口抬到脖子的水位線并不會造成什么危害,卻密密實實的叫人透不過氣,有苦難言。 秦奐沒有辦法反抗,這是他們的身份、地位決定好的事。 他只能靜默著,無聲表達他的不甘心。 秦奐移開眼,不想讓他碰,反倒更加激起了寧策的征服欲。 他看了眼前眉眼英氣的青年半晌,忽然嗤笑一聲,指腹捏住了對方的諵凨下巴:“好好的,跟我耍什么脾氣……不愿意演嗎?” 秦奐讓他制著,不得不與他對視,眼底卻是平靜的,像一池死水,掀不起什么波瀾。 “老師多慮了?!彼暤?。 約莫他這兩天示于人前的樣子——或者說,示于寧策面前的樣子,總是一只伏低身子,藏好獠牙,馴順弓著背以示臣服的狼犬形象。隨意摸一摸他的耳朵,他還會嗚嚕嗚嚕發出低沉的、溫馴的聲音,像極了與主人討乖的家犬。 但不可忽視的是,狼犬再怎么像犬,血脈里還是有著狼的基因。 他們的牙齒鋒利,骨骼健壯,順著柔軟的肚皮,能摸到一塊塊強健的肌rou,伏下身子、低低地從喉嚨里擠出威脅的時候,周圍所有的食草動物都要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