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而且凡事都有兩面性,雖然黃天道整天被藩軍圍剿,打得夠嗆,對這些人咬牙切齒,恨之入骨。但有的體制存在,必然有其理由。 李凡在棣州城見到的那些,民風淳樸之人,其實都算不上橫海軍藩兵,大多是失了自家的藩鎮,就孤身南下,在橫海暫住,準備南渡去中原賣命,刀頭舔血討生活的傭兵江湖人。 而真正藩鎮養的這個兵,都是正兒八經的古仙宮宿衛的練法,那都是從小武練,家傳煉體功,自備甲兵刀仗,能騎擅射,殺人如麻的精銳軍士,甚至他們日常的補給,也都是軍鎮特供的上等精米rou食,每天不是練功就是擼鐵,要入選上陣,至少也得有筑基圓滿,實打實的霸體修為。 而上到將軍閥主,下到帶隊兵頭,也都是藩兵們自己票選,可以心服口服,身先士卒猛者,或者智勇雙全,戰績斐然的名將。再何況這種本地同鄉結隊上陣,前后左右都是父輩弟兄,一旦戰事不利,若自己逃跑潰了陣,不僅要連累鄉親,就算逃回去也要給街坊戳脊梁骨,所以除非遇到仙人開掛的情況,大部分時候這些藩兵確實當得起死戰不退,天下強兵之名,河北健兒的美譽也經久不衰。 只怕如今三垣的宿衛,都不一定有河北諸藩的實力,但畢竟這也是北方的環境逼迫,十節度整天軍備競賽,大家地盤都差不多,弱者必遭人兼并,要是不想被打破城池,家破人亡淪落到黃天道流民亂匪的地步,那就只能卯足了勁,大家一起抱團拼命。 這一次橫海軍圍剿領內的黃天道,損失慘重,依靠的姑射空桑天龍三山也敗了殺劫,失了氣數,中樞骨干一掃而空,可以想見不久的將來,必定遭到北方藩鎮和南方宿衛的夾擊,說不定會被破軍滅藩也不一定。 不過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因為現在三垣在和神教死拼,而北方諸藩也有件大事要做,一時還沒人有功夫來管南邊的事情。 不錯,這件大事就是籌備開春的北伐。 每年開春打胡虜,這是大司馬定下的規矩,因為開春時分,塞北的駿馬餓了一個冬天,膘掉的厲害,跑不動路,沖不動陣,而且春天正是繁衍的時節,北方胡虜各部人畜大多有孕,也就難以快速往北遷徙,逃避中原殺來的兵鋒,于是成群的牛羊馬匹,人口畜牧就落入諸藩之手。 而如果不趁著春天干胡虜們一下狠的,到了秋天塞北水草豐茂,糧食充沛,馬群長得膘肥體壯,胡虜就會趁勢南侵,和藩鎮搶奪兵糧,艮州是一望無際的平原,根本無險可守,到時候可不止是北邊幾個藩遭災,說不定馬匪能一直劫掠流竄到艮河邊,橫海軍的領地上來呢。 而如果北方諸藩被胡虜sao擾,秋收的糧食不夠,就得重開戰事,同黃天道,或者相互間廝殺,爭奪地盤和軍糧。內耗得太狠了,三垣的北宿衛軍也盯著呢,說不定他也過河給你來一下,都會有連鎖反應。 因此十節度也不是傻的,每年開春都相約停戰,聯兵出塞,反正胡虜被打了這么多年,也沒啥難打的,還能搶奪牛羊馬匹和女人,何樂而不為呢?而要是有哪個逼不守規矩,在大家北伐的時候背后捅刀子,那等兵馬回來,正好有大義名分,聯起手來干他,背后的仙人也不能多說什么。 所以到了現在,不守規矩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而開春打胡虜也成了十節度的傳統習俗,整得和過年似的,李凡飛出深山老林,抵達橫野軍制下的蔚州鎮的時候,就正好看到本地的橫野藩軍,正整頓兵馬,出城北上。 只見原野上長長的隊列出城,牛車馬車上載著弓刀甲胄,當先一隊百騎的重甲騎兵,個個高頭大馬,人衣馬甲,鮮明锃亮,身著山紋甲,腰備鐵環刀,馬上帶著鐵胎弓,手里一桿長槊,槍首下系著紅纓,還sao包得系著披風皮裘。 而當先領隊一人則不持槍,手里只有一根八尺長,竹竿似的東西,竿子外身包銅,頂上鑲金,最上頭裝飾著九道赤色旄羽,身后又有兩人打起‘橫野軍節度使’大旗,迎風而展,百騎疾出,快如飛燕,一路絕塵直往北方去了。 那竹竿似的東西,就是節度使使持節的那個‘節’吧。淦,看起來還有點小帥呢…… 李凡估計跟著這些使節騎兵,還有這段時間一路往北方集結的大軍,就能抵達朔方前線了。那也正好,不用擔心迷路了,也不用進城問東問西,反正李無垢那么大一個人了,又不是被人劫走的,有啥好擔心的。 于是李凡參照司南的指向,稍微偏離方向,先往西南飛了一陣。瞧瞧有沒有什么洞府可以落腳,啥支線任務機緣法寶的可以順便搞一把,然后準備拜月。 畢竟現在他三花滿開,心情上限高達28k,真的溢出太多了,得準備準備,找個靈xue布置尊天魔道場,再修個道體什么的,把這么多上限轉化成修為,黃天天書也可以給系統上繳一波,看看能不能豐富獎池,搞些亂七八糟的玩具出來。 這樣隨著司南指引,李凡飛到了蔚州城西南的一片森林,老遠就觀望到上百修士的氣息齊聚于此,不過這次機緣應該不大,因為李凡粗略一瞧,這群人里居然一個元嬰修士都沒有,全是些金丹和筑基修為的。 這些人聚集在這林子里,也不知道是開什么大會,李凡也閑的,就隱藏修為,潛行過去觀察了一會讓,意外得發現這群人居然在聚眾斗劍,于是也混到觀眾里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