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三個飛仙也沒去奪那玉佩,就由這法寶吊著書生的命,品字形圍坐在羊生身邊,盤座吐納,你一口我一口,把羊生口鼻中的生機陽氣盡吸出來,納入內腑中修行。 嘿,還要吃新鮮的才沒殺吧。 “呵,冥頑不靈!” 李凡一聲冷笑,如清雷一般在船艙間炸裂。 背對門口的飛仙d猛得睜眼,亮出尖爪就要飛身而起,頭頂已經有把骨扇一敲,直砸得她腦漿迸裂,一雙眼球都飛爆而出,黑血竟從耳鼻中噴出來。 兩側的兩個仙尸也亮出利爪尖牙,剛要起身,見著李凡只一擊就幾乎毀了一具飛仙尸身,如此辣手,一時都僵住了不敢動彈。 “一群孽障,給臉不要臉!老子小心翼翼得伺候你們,還敢沖我齜牙!” 話音未落,李凡已經側身上去,一人賞了一巴掌,抽得她們腦袋轉了三圈,面骨都折彎了,斜掛在肩頭。 這三兩下的怪力,當即叫飛仙們知道了他的厲害,一齊伏在地上叩首。 外頭的仙尸也聽到動靜,急忙撲到船艙中來,居然還敢先去抓那兩個童子。 李凡一陣冷笑,背著手走上前,當胸一腳,‘轟’得給她踹飛,直撞碎了船壁,從天上墜下去。 還未落地,李凡已經把雙臂一張,道衣一展,好像大蝙蝠似得飛掠下去,一爪拿住她琵琶骨給揉碎了,折身又躍回飛舟上,一把丟在船艙里,和另外三頭仙尸滾成一團。 “你們若老老實實求我,或者悶聲不響跑了,爺還放你一條生路!想不到還敢嘴饞我的童子和客人!簡直死性不改!把吸進去的陽氣都給我吐出來!” 四仙尸哪里還敢不從,有多少算多少,都從口鼻里噴出來,一身光澤的皮膚眨眼間又形同浮木枯槁,仿佛腐爛的泥rou一般惡心恐怖。 “都滾棺材里待著!” 李凡拂袖甩出一樽棺材,喝退這些妖孽,攝了那團生息,給羊思黯又度了回去。 不過陽氣生機可不是那種吸出來再咽回去就沒事了的設定,李凡給羊書生包扎了傷口,又掰了小半顆玄牝金丹,用葫蘆里的仙靈玉髓化開,給他用了小碟,又給他的護命玉佩吹了口道息補充法力,總算給書生從閻王爺那又撈了回來。 項小玉和聶飛蓮兩個還好,大概只是瞧她倆長得嫩,忍不住唆了一口,倒沒有損傷根基。要不是看在它們沒敢害墨竹山的弟子,剛才李凡根本就不留手,直接給這四個一巴掌拍死了。 總歸李凡還是給她倆一人嘗了一口仙靈玉髓,應當沒什么大礙。 于是等這兩丫頭醒過來還迷迷糊糊的,已經又折騰耽誤了一天。 她們還一時搞不清為啥船艙破了老大一個洞,船艙里多了一口棺材,而羊書生給包成了粽子…… “昨晚那四個煞尸趁著我外出修行逃跑,險些害了羊書生,我已把它們封了,你們自己修行就是,不用再管那四個不識好歹的魔胎了。倘若還有不舒服的地方,即刻來找我?!?/br> 敬酒不吃吃罰酒,李凡現在就不和它們客氣了,直接四個一股腦綁了,都扔到他的棺材里釘上,又翻了翻符咒書,找了好幾個封煞尸的符咒,用墨線拉了把棺材給捆了。 “是……” “真人,這書生不要緊吧?” 聶飛蓮戳戳羊生的傷口,痛得他一陣哆嗦。 “他是個有氣運的,一上來沒死,以后也沒那么容易死的?!崩罘睬魄蒲蛏@就清醒了,“沒事,就算真死了,回山我幫你請個城隍的神位,也算原了你當官的美夢了?!?/br> 羊思黯居然還有力氣哀嚎,“我勤學苦讀是為了生前能封侯拜相,揚名立萬,可不是為了死后才受人景仰……” 李凡笑道,“你倒也坦蕩,那我問你,若叫你做了離國的御史大夫,你要怎么做?” 羊思黯倒是也不客氣,夸夸其談道,“無外乎裁關鎖,撤冗員,整肅吏治,輕民賦,開棧道,修水利,興工商?!?/br> 看他中氣十足,確實沒那么容易死,李凡嗤笑道,“說的簡單輕巧,我想那些御史大夫問起來,也會答的一模一樣的吧?!?/br> 羊思黯被玉佩照著,臉上居然恢復了血色,還搖頭道,“這您可說錯了,文大夫那一派主張農事優先,提倡躬身儉約,減少開支,檢地查口,以養軍用。倡導教化百姓,革除奢靡享樂之風,廣布關所港衛巡察,肅清四方盜賊,以求安境養民。 他們執掌朝政的時候,確實一度做到了倉廩豐足,治安穩定,但是時間久了,工商都被壟斷在大家族手中,土地也都被豪強士族兼并,累年檢地耗時費力,查得的戶口卻越來越少,地方不敢去觸碰士閥的利益,攤派下來的租稅就攤到了平民的頭上。于是逃戶逃口也越來越嚴重。 所以出現了連年豐收,可朝廷司庫卻連年赤字,還要向豪族門閥借糧維持體面的事情。這都是因為黑蓮教之亂以后,宗室的兵馬給打了個精光,武庫兵部和地方衛所徹地落到門閥手中,稅都收不上來的緣故啊?!?/br> 李凡修補著給打碎的船艙,也是閑的無聊便同他繼續瞎扯,“那依你的意思,就是農業稅收不動干脆不收了,收工商稅是吧?” 羊思黯一瞧李凡居然是個懂他的,也眼睛一亮道,“正是,經濟之道無外乎開源節流。土地兼并的情況整個中原都半斤八兩,只好在離國的朝局相對穩定,因為宗室過于暗弱,日常奪嫡爭儲的時候不至于大打出手,干擾到民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