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克萊恩也沒再追問，畢竟今天的收獲已經夠多，于是收拾了下思緒，又拿出了剛剛從“正義”小姐那里得到的那頁日記，遞給了艾布納。

    由于這頁日記不是艾布納必須，而他同樣對十一年前的那場實驗感興趣，希望聽聽艾布納的意見，所以就無償共享了。

    艾布納接過后讀了一遍，也看出了羅塞爾行文間顯露出的歇斯底里，不由得皺了皺眉，在心里自語道：

    “從這頁日記可以看出，十一年前的那場實驗，很大概率就是羅塞爾為那五個可能成為外神‘帶路黨’的女孩設計的儀式，作用應該是借助其他幾種源質，來封印‘墮落母神’的影響！

    “這樣一來，我之前猜測中，她們身上那種必須通過‘繁殖’行為才能激發特殊能力的內稟屬性也就有了解釋……

    “不過這里面有個問題，晚年的羅塞爾連他長子夏爾的私生子后裔薩里一家都能毫不猶豫的算計，怎么可能去真的關心在月亮上莫名其妙來的幾個‘私生女’？

    “嗯，這里假設那五個女孩真是他在月亮上的‘崽’……

    “所以，必然是有某位存在對他施加了影響……而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墮落母神！

    “祂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借著那個儀式去接觸‘母巢’？

    “所以因為‘母巢’并沒有回應，才會認為儀式失敗，才將她們都舍棄了？

    “‘災禍印章’在這里面必然也插了一手，別的不說，‘神之匣’的位置必然是它‘無意’中透露給老黃的。

    “它在這里又有什么布局？

    “嗯，也許想弄清楚‘災禍印章’到底做了什么，還是得找齊那五位幸存者，研究她們身上各自隱藏著的秘密，還原出某個刻印在她們身體深處的儀式才行……”

    思緒電轉間，艾布納將自己推測出的部分內容和克萊恩聊了聊，也得到了他的認同，只是目前那個隱藏在貝克蘭德的第五位幸存者依舊沒有任何線索，所以這事只能暫時擱置。

    接下來，克萊恩又委托艾布納去一趟東切斯特郡首府，將“正義”小姐上交的那頁日記的原版換走，免得其散發的“力量”真的造成危害。

    對此，艾布納覺得并沒有什么難點，于是隨口應下。

    這之后，兩人又對神戰遺跡海域討論了一番……而在小會散會前，克萊恩詢問艾布納還有什么補充時，后者想了想，給出了兩條建議：

    “第一，寫信給貝克蘭德的那條‘小蛇’，祂會幫助你。

    “第二，在遇到致命危險時，試試向女神祈禱……”

    ……

    周一下午四點，貝克蘭德大橋南區月季花街的豐收教堂前。

    艾布納面色有些復雜地看了眼外墻上銘刻著的，由麥穗、鮮花和泉水等符號簇擁簡筆嬰兒組成的“大地母神”圣徽，然后深吸口氣，鼓足勇氣推開教堂的大門走了進去。

    畢竟這一次來訪，回想起朱塞佩全部記憶的他和之前的心境已經完全不同。

    第13章 與莉莉絲的交談

    因為還沒到發放圣餐的時間，豐收教堂里面沒有一個信徒，只有仿佛半巨人的烏特拉夫斯基神父坐在最前方，虔誠地祈禱著。

    “因為下午的塔羅會，埃姆林應該在他自己家里，所以沒在。

    “而海柔爾多半因為要為我今晚的宴會邀約做準備，也沒有來教堂……”

    腦海里閃過這些念頭的同時，艾布納慢慢走到半巨人主教的身前，抬起了頭。

    烏特拉夫斯基主教放下雙手，睜開眼睛，和藹地說道：

    “自己下去吧，母神已經知道了你的到來?！?/br>
    艾布納本來還想和主教寒暄幾句，但聽到他這么說，只能點點頭道：“好?！?/br>
    畢竟不能讓神靈在地下室干等著……哪怕那位神靈和他的關系有些復雜。

    穿過那道銘刻有“生命圣徽”和諸多神秘符號，形成完整封印的石門，艾布納便再次看到了那道有著銀色長發的美麗身影。

    不過這一次，知道眼前“美神”的“殼子”其實就是自己“遺體”晉升后的產物，艾布納看著她的眼神多少有些怪異……雖然這不妨礙他欣賞對方的美貌。

    “看來你已經對那里進行過探索?！痹俣冉蹬R到“美神”軀體內的莉莉絲率先開口，微笑說道。

    艾布納仔細打量了一下自己這具已經完全蛻變為女性的軀體，發現她竟還穿著原本作為血族公爵時的那件紅色襯衣，雖然那其實是一件相當不錯的非凡物品，但他還是感到有些“寒酸”。

    下次再來時，得給自己……不，給莉莉絲做幾身好看的衣服帶過來……記憶里拉彌婭其實挺愛穿漂亮衣服的，還為了迎合我換上過不少“動漫”款式的服裝。

    心里嘀咕了幾句，艾布納表面上微微頷首道：“是的……我記起了作為費利佩時發生的事……”

    ——費利佩就是艾布納作為朱塞佩·卡斯蒂亞時給自己取的化名。

    說到這里，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不知道拉彌婭現在？”

    “拉彌婭雖然是我的分身，但她，或者說我當時卻并不知道自己的本質……后來在尋找你時遇到了危險，已經隕落?！崩蚶蚪z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怎么死的？”艾布納皺起眉毛問道。

    “我遭遇了斯厄阿……你知道的，拉彌婭的實力只有‘古代煉金師’的程度，不可能是一位‘神孽’的對手?！崩蚶蚪z笑著回應，仿佛說的并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