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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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家昌:“不行?!?/br> . 聞斯峘沖完淋浴上床,從側躺的她身后把胳膊伸到前面,把人摟進懷里。 寧好剛睡下不久,迷迷糊糊間背上感受到來自他胸膛的熱氣,沒有睜眼,轉身回抱,因他□□著上身直接觸到皮rou,呼吸中滲進沐浴露的清香。 “沒睡著?” 她沒說話,把臉貼在胸口,撫摸他的背,抱得更緊,仿佛要把自己融進他身體里。 現在他已經能夠很熟練地從她的小動作揣摩她的意圖,伏在她頸側虔誠地吻,讓昏睡的蘇醒。 床頭地上一盞她特地給他留的小燈,不夠明亮,光線很曖昧,把兩個人影交疊,變成薄薄一片掛在遠處的墻,像一種輕飄飄的靈在緩慢搖擺,隱秘的水聲在房間里微不可查地響。 他動作溫柔,非常有耐心地把她的血液點燃,沸騰的血液沖向神經末梢,末梢就像被刺激的含羞草一樣倏忽合攏葉片、垂落下墜。 他托起她身體的重量,擁吻她,欲仙欲醉, 如同久旱之地吸收甘泉,瑩亮的水色在光線下一閃就被吞沒得全無影蹤。 如往常那樣,他撕開小雨傘的包裝。 等待的間隙,她腦海里又竄出那個問題,他能接受一個新生命嗎? 他沒有給她留下多少思考的時間。 夜更靜時,她靠在他肩窩里休息,被高溫烘著臉,想到他回來太晚,大概沒碰上家里任何一個人,把消息告訴他:“汪瀲懷孕了?!?/br> “哦?!彼磻降?,理順她發絲的動作都沒有停頓。 “我們會有一個孩子嗎?” 這次他停頓了,而且沉默了兩秒,然后笑了:“你這也要攀比?” “不是攀比,我是在想將來有這種可能嗎?!?/br> “……可是生孩子對你有傷害,我覺得沒必要。你現在很自由,我們之間的感情也不需要亂七八糟的催化劑來增進,就我們倆,不好嗎?” “好吧?!彼牍槐凰轮辛?,泄氣地離開他,背對他側躺回去。 他從她語氣聽出不悅,著急地追過來扳住她的肩:“你生氣了?” 她沒有否認:“我搞不懂都已經結婚了你要想保留什么自由,離婚自由?” 他放在她肩上的手僵了一下:“不,我是說你的自由,我不要自由,我整個人都是你的,心肝也好,胳膊腿也好,你看上的直接拿去?!?/br> ……不理解他為什么覺得自己會看上那些。 她回過頭:“你這個人沒有一點愛心!我們兩個如果有孩子是我們愛的結晶,不是‘亂七八糟的催化劑’?!?/br> “……嗯,我說錯了,是愛的結晶。我愛你,我一定會愛你的結晶。我們可以做試管的?!?/br> “你瘋啦?”寧好急得干脆坐起來教育他,“首先不是‘我的結晶’,是我們的。其次能自然受孕為什么做試管,做試管又不是嬰兒從試管里長出來,還得我來生,不是傷害更大嗎?” “是嗎?”聞斯峘眨眨眼睛,知識盲區,他媽那個態度讓他以為借助科學手段會比較輕松。 他很確定她是很認真地生氣了,也很確定自己在這個話題上每多說一句都要踩雷,只好認輸道歉:“好好我加班太多腦子很混亂,容我明天想一想,你應該不是明天就想生吧?” 寧好斜睨著他嘆口氣,緩下語氣:“公司事情很棘手嗎?怎么最近都這么晚回家?” “比較關鍵的階段,主要是宋云開又跑到公司睡睡袋了,他說陪我們,誰也不好意思走,只能加班?!?/br> “他怎么姓宋不姓周?周扒皮半夜學雞叫也自己早起,這是祖傳技藝吧?!?/br> 聞斯峘笑起來。 寧好又有點心疼他,伸手摸摸他的臉:“要不你別趕來趕去了,本來就加班晚了,就近在宿舍睡吧,疲勞駕駛太危險?!?/br> “我想你?!彼プ∷氖仲N著自己臉。 “可以我去你那兒啊。我下班在你那兒等你?!?/br> 他抱緊她親:“不生氣了?” “還生氣!你沒有愛心!”她鼓著臉。 “我有。我愛你,愛你父母,愛鬧鬧和小紅?!?/br> ……行吧,勉強讓他湊夠了一只手。 “而且生孩子很疼的,你那么怕疼?!彼阍谒闲⌒÷曊f,感覺到懷里的她微怔一下,“你看,你根本沒想到困難?!?/br> 比起這個,有些無形的困難更麻煩。 寧好終于知道他從聞家昌那里遺傳了什么缺點,他不愛自己的孩子,他可能會喜歡他愛的女人的孩子,可能喜歡對他有用、能幫上忙的孩子,但血rou聯系在他心里一文不值。 第63章 尾燈 6月中旬, 福嶺東路以南的云嶺公館開始預售。 由于之前爆出的偷工減料問題,任銷售總的小姑聞谷雨感到前景未卜,找了個寧好在家的時間, 專門登門給她和聞家昌“打預防針”。 只要一起工作過就知道, 正經事找李承逸, 沒用。 所以小姑根本沒問“承逸在不在家”。 聞家八兄妹,小姑排第八, 和聞家昌年齡差很大,才三十出頭。但是論能力魄力,她能排前三。銷售是房企最重要的部門之一,直接決定盈虧, 分管這個的不可能是庸才。 聞谷雨很清醒, 過去那些年的成功有一大半建立在江城地產一片繁榮的基礎上。 當時的情況是只要開盤,就沒有賣不出去的房,與海源合作的兩個項目因為政府限價, 甚至出現了認籌金為房價29.5%的情況下, 認籌比高達300%的記錄。(注1) 而去年一年,江城新盤平均認籌金率5%, 近半樓盤認籌比不足30%。 超低認購率把江城的銷售信心擊得稀碎,聞谷雨有點亂了陣腳。 天熱, 院子里蚊蟲多了。 聞家昌在一樓的陽光書房聽她滔滔不絕,主題為別人家多么慘烈, 意思很明白, 房市大盤涼,萬一預售情況不理想, 也不是她的責任。 聞谷雨是個很濃艷的女人,本來個子不高, 會是小家碧玉的感覺,但是她妝感重,語速快,硬生出一些侵略性的嫵媚。 李路云進門帶進來一盤瓜果,順勢就坐下了,也想聽聽風向,看聞谷雨妖霧繚繞的樣子蹙眉:“小雨,現在就不要在你哥面前抽煙了?!?/br> “哦?!彼读算?,俯身去煙灰缸滅煙,持續不斷的侃侃而談這才被打斷。 寧好這才找到機會,溫溫柔柔地插話:“小姑,其實之前那場公關危機,讓我們反而因禍得福了。公關公司當時為我們做的輿論導向是——打樁不達標是業內普遍現象,只有云上被舉報了而已。自媒體放下去的風在人們腦海中形成觀念,別的房子不知深淺,反而云嶺公館有了保證,因為萬眾矚目被狠狠調查、被盯著整改,質量標準絕對不敢再松懈?!?/br> “我知道當時你做了這個鋪墊?!甭劰扔暾UQ?,重彩的眼瞼像花蝴蝶翅膀上下翻飛,“但是家人們,我們現在要考慮的是讓人一口氣壓出去大幾百上千萬,靠哄騙是騙不來的。市面上存量面積不斷擴大,是因為大家挑得厲害看不上嗎?是大家兜里都沒有錢?!?/br> 聞家昌終于發話:“江陵南這個地段擺在這里,面對的客戶不是拿不出幾百萬的人?!?/br> “三哥啊,這就是關鍵。能買得起豪宅那些人現在都在賣豪宅,不是生意困難,就是要移民啦。華亭濱江雙子星當初也呼聲很高,都以為能再現云海風華當年幾百組滿分選手瘋搶的輝煌,在3月小陽春開盤,結果呢,認籌率只有35%,一天之間消息傳遍朋友圈和公眾號,唱衰的多了,續銷也徹底涼了?!?/br> 李路云聽她擺出這些形式,也不禁跟著嘆氣。 寧好微笑道:“小姑,我們打個賭吧,贏了你挑個漂亮首飾送我,輸了你挑地方我請你度假散心。我賭云嶺公館能做到‘日光’。當初爸爸堅定地選擇江陵南、承逸和我不惜一切代價去攻克江陵南,就是為了奠定這個結果?!?/br> 聞谷雨笑她樂觀,搖搖頭:“江陵南和華亭濱江是一樣啊?!?/br> “是,如果當初我們拿到的是華亭區濱江地塊,3月樓市已經被我們帶飛了?!?/br> “……好好不會要說因為我們的品質格外能打吧?”她挑眉訝異。 “因為我們才是真豪宅?!睂幒闷分桄告傅纴?,“江城樓市一向是由政策驅動的,在‘云海風華’那個年代之所以群星璀璨,一是沒有限價政策,開發商肯下成本,住宅品質高;二是對國企開發商單套面積的限制政策沒有出臺,豪宅個個是大開間平層。而現在呢……” “華亭濱江雙子星我都不看好,它被稱為豪宅只是因為濱江,100平的三房和180平的四房算什么豪宅?經濟房而已。三千萬不到就能住濱江,過去這種房當然能賣爆,購房人以中產為主,如今資產縮水最嚴重就是中產。只不過泡沫退去,偽豪宅開始裸泳了……” “現在民企在濱江拿不到地,能拿到地的國企被限制面積。今年到明年,全江城的焦點都在云嶺公館,小姑你等著看吧?!?/br> 李路云聽了個半懂不懂,但是猶如被打了一劑強心針,好像能看到點光明未來了,不由得佩服聞家昌的前瞻性,當初死磕這塊地,讓李承逸扔下明州在江城活動了一年,她還腹誹過老爺子太偏執。 聞家昌欣慰寧好把他的意圖揣摩透了,承逸整天暈暈乎乎沒有什么大局觀,轉念心里又騰起陰霾,實際上是不是寧永榮把他揣摩透了? 他認識的人里最高瞻遠矚的就是寧永榮,換人聯姻之后,他這個親家跟他再也不怎么談公司發展了。 聞家昌發現自己生這一場大病之后,陷入惆悵的次數越來越多。 聞谷雨在整個六月下旬忙得腳不沾地,可人是精神煥發的。 正如寧好的預測,云嶺公館以雙倍認籌率的氣勢賣爆,江城房市止跌回升,迎來了新的曙光。 李承逸高興了幾天,沒再連日開會,晚餐前回了家,卻沒見寧好。 問李路云:“這幾天怎么都沒見到寧好兩夫妻?是沒回來嗎?” 李路云說:“斯峘說很忙,天天加班,就近住東城了。好好最近盯著工地趕工期嘛,從市中心跑這邊疲于奔命,也就近住,你爸爸同意的?!?/br> 難怪家里格外冷清,李承逸站在自然風口抽完一支煙,進屋遇上汪瀲往餐廳去。 汪瀲現在還沒有顯懷,臉圓潤了一點,脾氣很大,聞到他身上沒散去的一點煙味,馬上嫌棄地皺起眉:“你上樓換件衣服吧?!?/br> “不用,你轉告我媽,我有應酬,走了?!?/br> “哎?”汪瀲覺得好突然。 李承逸臨時起意地掉頭,拋著車鑰匙,開法拉利出了車庫。 五十分鐘的路,他半小時就開到了。 半小時后,他站在錦湖苑的地下車庫抽另一支煙,平日輕佻不馴地眼里此刻盡是迷茫,猛吸幾口,把面頰吸得深陷,把剩下半支煙按在墻上狠狠碾滅。 上樓把門鈴都按爛了,寧好不在。 電話打給她秘書,她秘書說“寧總從項目部回來已經下班了”。 他把事往壞處想,沒給她打電話,怕狗男女正耳鬢廝磨,自己電話打過去她還接聽,當成助興的一環。 猶豫再三,給她發了條看不出感情色彩的微信: [你在哪兒?] 五分鐘,寧好回過來:[在和人吃飯,晚上不回霧凇院,住市里。有事嗎?] 李承逸醒過神,發現還在飯點,自己想偏鉆了牛角尖。 神經松弛下來,給她回了:[你吃吧,我找別人] 回車里放下手機,坐著想了想她。 以前她在工地上待的時間長,打扮寬松隨便,常見針織衫和休閑服,和公司里隨處可見的財務大姐穿得沒差,全靠一張臉撐起時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