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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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李承逸的作風,對有感情的妻子也打算用完就扔,又或者沒感情,從來都是為了利益作戲。 他以為她的訝異是震驚于自己的膽大深情,繼續闡述這計劃的可行性:“汪瀲這個人很任性,在明州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來江城她不算個人物,肯定會失落不適。她不可能離開明州,我不可能離開江城,一旦分居成了事實,那一紙婚書束縛不了我?!?/br> 寧好舒出一口氣,露出由衷的笑容,點點頭:“那就好?!?/br> 似乎替他高興。 “那你呢?”他緊接著問,“你能為我離婚嗎?” 她不知道該說什么,咬了咬嘴唇,什么也說不出來,怔怔仰頭看他,仿佛第一次認識。 他垂下眼瞼,目光與她遇到一起,又落向從她貝齒下蹦回來恢復原狀的唇,很軟,又帶著彈性,他頭側一點,慢慢靠近,一瞬間,她也意識到將要發生什么,呼吸亂了。 幾聲犬吠伴著悅耳的門鈴聲響起,吻在發生前突然叫停,心狂跳起來,寧好恢復意識別過臉,俯身接住朝這邊奔來的鬧鬧,狗沒有停下,從兩人之間擠過去,沖向家門口。 “應該是外賣?!睂幒么掖腋^去開門。 被定格住的李承逸這才開始動彈,客廳里又恢復忙碌生活的節奏。 寧好收了外賣折返來,打開塑料袋,一盒盒拿出餐盒擺上桌面。李承逸搭把手依次把盒蓋打開,為自己拆開一次性筷子,又為她掰開,遞過去。屋里有噪聲,沒有談話,誰也不提剛才那一茬。 寧好看他一眼,接過筷子坐下,夾菜。 往嘴里數進米飯。 深思熟慮后才開口:“你說一年后要離婚,那在你離婚前我們先保持距離,我不想插足別人的婚姻?!?/br> 李承逸停住筷子,挑了挑眉:“我這種婚姻也算婚姻?” 寧好也挑眉,圓圓眼睛比他大一圈:“怎么不算呢?” 李承逸臉色明顯垮下去。 寧好心平氣和地擺事實:“冒險走鋼絲,翻車的話,也會影響你爸爸對你的看法,你只要知道我心里想著你就行了?!敝匾袈湓凇靶摹鄙?。 “好吧?!彼灰啦火埖刂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br> “你希望我怎么做呢?”寧好慢慢說,“我都聽你的?!?/br> 他悟過來,原來寧好猶豫是因為不清楚他的想法,滿意地翹起嘴角:“我當然希望你和我在一起,傻瓜?!?/br> . 李承逸聽了勸,沒再孩子氣地動不動往寧好住處跑。 風平浪靜一陣,婚期越來越近,寧好和聞斯峘之間還那么不咸不淡。 不過周末這天接寧好回家,聞斯峘明顯話少。 聊過婚禮時間的改期,這次他又提起,寧好感覺他轉了話鋒,更傾向于把吉日讓給對方,于是很爽快地同意。 她橫豎是無所謂的,只是有點好奇,是什么讓聞斯峘改變了想法。 而且因為酒店十一期間還承接了重要會議,檔期緊張,唯一可安排婚宴的日子宜喪葬。 促使他做這么反常的決定,他居然沒想多說幾句,寧好點頭后話題便告一段落。 也理解,任何人都有情緒低谷, 寧好于是跟著安靜,不再刻意找話。 車廂里過于靜默,任何一點細碎的雜音都被無限放大。 寧好問:“能不能放點音樂?” 聞斯峘邊開車邊抽空瞥她一眼,按下車內音箱。 樂曲流瀉出來,寧好很意外,是她剛上大學很喜歡的一首歌。 歌曲就是有這樣的魅力,何時常聽的歌,時隔許久再聽,能輕易回想起當年的心緒。 寧好剛上大學那時初到陌生城市不太適應,格外多愁善感,這曲卻不婉轉,進行曲式、情緒緊繃、有種慌張錯位感。 她默默聽曲,臉轉向車窗外。 城市里正下著鋪天蓋地的大雨,明明還是下午四點,已經烏云蔽日如黑夜,云層低壓到近在車頂上凝固。 瀑布以天地為畫布,天是靜態的,地是動態的。 車窗玻璃承受著瓢潑的沖刷,凝視它有種被洗臉的錯覺。 聽覺卻更激越,讓人聯想起梵高的星空,漩渦席卷狂想,無形的硝煙緊鎖呼吸。 像戰爭一觸即發的前兆。 第10章 尾燈 與往常不同,當寧好在車庫預備與聞斯峘道別時,他卻反而來了興致:“不請我上去坐坐?” 寧好一呆,突然張口結舌答不上來了,按理說要是在平時,他想上樓當然沒問題,可腦海中電光石火閃過一些信息,今天不太方便。 誰知道呢,總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不方便的時候,他倒提出平時不提的申請。 聞斯峘見她為難,又問:“家里有別的客人?” “額……沒有啊?!睂幒酶幽?,他怎么會有這種念頭,“只是家里有點亂,早上出門著急沒收拾,要不改天?” “沒事,我又不是去檢查衛生的?!甭勊箥`露出促狹的笑,似乎更為期待了。 “……怎么今天心血來潮?”寧好想不出理由推拒,搞不懂以他的情商在看出自己明顯不情愿的情況下為何還要堅持,難道想發生點什么? 聞斯峘笑得特別無辜:“人有三急?!?/br> 寧好:“…………” 感情是為了借用洗手間,難怪執著又厚臉皮。 知道自己想歪了,寧好哭笑不得,忙不迭朝他勾勾手指:“來吧?!?/br> 從聞斯峘的角度,反倒很奇怪寧好為什么非要拒絕,說話支支吾吾。 他本沒有這么執著,是她惶惶神色讓他隱隱有些好奇,因此執著。 電梯里,兩個人各自低頭安靜。 機械在震動、碰撞,齒輪與鋼絲繩摩擦,發出低頻噪音。 他站在她后側方,微微偏頭,目光落在她背后。 散開的長發上還有皮筋綁過的凹痕,眼下濃密地遮住脖頸,看不見一點皮膚。 想起她小時候經常扎高馬尾或者半扎發,耳后和后頸的皮膚白得刺眼。 許多事變了。 他抬起頭,數著跳動的樓層數。 家門打開,他防著鬧鬧,但有點落空,人家在打瞌睡,看見是他倆進門,眼皮一掀,又毫無興趣地闔上。 這么不積極,生病了?他想。 “衛生間在那邊,你知道的?!睂幒眯矝]換,匆匆沖進去從書架、置物架支柱上摘衣架。 往里走幾步,放眼望去,整個客廳能掛東西的地方都掛了衣物, 最多的是內衣,四五件蕾絲文胸琳瑯滿目,她的內搭比外衣多彩,令人耳目一新。 屋外下著暴雨,烏云壓到窗前,室內卻“活色生香”。 原來她說屋里亂、不方便,是這個意思。 聞斯峘出于禮貌垂下眼,憋著笑換鞋:“這么高級的公寓沒有陽臺?” 寧好又急又窘,邊收衣服邊說:“沒有太陽晾不干,只能晚上在客廳開暖氣?!?/br> 真是夠嗆,他想起來,江城的梅雨季格外漫長,夏天又多臺風,沒完沒了下雨,那種如影隨形的濕熱感好像永遠不會消失。 笑自己疑神疑鬼,還以為她推三阻四是藏了李承逸在家。 可是,她內衣穿那么漂亮,是那方面頗有情趣…… 和李承逸? 他調整呼吸,勒令自己停止揣測。 . 婚禮臨近,聞斯峘和李承逸只見過一面。 那日在霧凇院的父親家商量接親事宜,聞斯峘和聞家昌在客廳喝茶,李路云也在,坐聞斯峘對面沙發。 李承逸從樓上下來,和誰也沒打招呼,在水吧那邊磨蹭了好一會兒。 聞斯峘猜他在偷聽這邊說話,跟他mama一脈相承。 聞家昌剛說到:“……先接親接到這里,酒店那邊結束后回這里也方便,我已經叫你云阿姨帶著做事的人把四樓南邊最大的套房收拾好了,是專門留給你們的……” 李承逸突兀插嘴,驚訝地拔高語調:“你們住一間嗎?” 客廳里三個人同時把視線轉向他,這奇怪的提問把父母都問懵了。 聞斯峘先明白過來,雙手十指交叉在身前,笑意中帶著挑釁,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我們是合法夫妻,當然住一間?!?/br> 李路云許是覺得他問的問題太傻,哈哈哈大笑:“就是呀,這是在商量結婚,結了婚就是夫妻了。你不知道夫妻要住一間???你馬上也要結婚了?!?/br> 李承逸被笑清醒了,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有些掛不住,懟他mama:“你和我爸也不住一間,不是夫妻了嗎?” 李路云還停不住笑:“那不是因為你爸爸打呼嚕嘛!” 聞家昌嘴硬:“我現在不打了?!?/br> 李路云說:“別吹牛,半夜隔著門在走廊都能聽見?!?/br> 聞家昌:“那是你幻聽。半夜你干嘛在走廊閑逛?說明你失眠,自己失眠找人家茬。你補點黑色素吧!” 李路云:“是褪!黑!素!” 兩老口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拆臺,氣氛格外活潑。 聞斯峘和李承逸被晾在一邊,目光都沒落在對方身上,余光卻彼此盯著。 李承逸氣兒沒處撒,怕把手里的杯子捏碎,轉身去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