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已經不關心這場辯道的勝負了。

    他只想把蘇離砍死！

    這只豬想要拱自家的白菜還不夠，竟然當著自己家的女兒調戲其他的女子。

    焯！

    真當我趙雄拓不會發飆的嗎？！

    辯道臺上，忘蝶的神色依舊極為的平靜，長長的睫毛之下，美眸輕輕眨動：

    “還請蘇道友出題?！?/br>
    忘蝶確實聽說過蘇離輕浮的名聲。

    但是對于蘇離是不是調戲自己，忘蝶根本不在乎。

    她，只是來辯道的。

    蘇離點了點頭，開口道：

    “此問名為‘忘蝶’，也稱為‘夢蝶’。

    有一天，我在草地上睡覺，做了一個夢。

    我在睡夢中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只蝴蝶。

    蝴蝶在空中翩翩然飛舞著，四處游蕩，我快樂得忘記了自己本來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我忽然醒了過來，但是夢境還清晰地印在我的腦海里。

    我起身看了看自己，又想了想夢中的事情，一時間有些迷惘。

    我忘記了?！?/br>
    說到這里，蘇離微微停頓。

    忘蝶眼眸眨動：“道友忘記了什么？”

    “我竟然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蘇離還是蝴蝶了?！?/br>
    蘇離搖了搖頭。

    “忘蝶姑娘認為呢？”

    忘蝶微微思索，緩緩開口：“蘇道友自然是蘇離，又怎么會是蝴蝶?！?/br>
    “原來如此啊?！?/br>
    仿佛是因為忘蝶的提醒，蘇離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也就是說，我便是我，是我夢見了蝴蝶？其實，我是真實存在的?！?/br>
    忘蝶點頭：“自然?！?/br>
    “那……”

    蘇離微微一笑。

    “是否還有一種可能，其實，不是我夢見了蝴蝶，而是蝴蝶夢見了我。

    現在的一切。

    不過是蝴蝶的大夢一場……”

    忘蝶：“……”

    蘇離拋出最后的問題：

    “所以，請問忘蝶姑娘，究竟是我夢見了蝴蝶，還是說蝴蝶夢見了我？”

    忘蝶：“……”

    一息，兩息，三息……

    忘蝶久久沒有做出回答。

    平原之上，安靜不像是數萬人坐在一起，而像是空無一人。

    他們既是等待著忘蝶的回答，也是思索著蘇離剛剛的話語。

    究竟是“蘇離夢蝶，還是蝶夢蘇離”。

    最終，半柱香之后，忘蝶緩緩起身，深深彎腰，作揖一禮，道服都難以遮掩少女曼妙的曲線：

    “還請道友賜教?！?/br>
    蘇離也是起身回禮：

    “世間萬物是不斷變化著的，人生也是這樣不停變幻著的，沒有什么是永恒不變的。

    天、地、人應該是和諧統一的，這種和諧統一也就是人與自然的和諧統一。

    人與自然本是一體的。

    無論是我夢蝶。

    亦或是蝶夢我。

    這一切又如何呢？

    我即是蝶。

    蝶即是我。

    蝴蝶便是自然，自然便是天。

    無非天人合一而已?！?/br>
    “轟??！”

    隨著蘇離聲落，平原上空，又一聲驚雷。

    驚雷之后，便是傾盆大雨傾注而下。

    蘇離暗道一聲糟糕。

    果然，自己還是沒來得及嗎……

    算了，回去后衣服用火球術烤干吧……

    只不過這雨為什么有些奇怪？

    為什么感覺這每一滴的雨水，皆是夾雜著道韻？

    而聽著蘇離的解答，忘蝶柳眉微皺，似在思考。

    許久，忘蝶抬起螓首：“忘蝶有一問，不知蘇道友是否可以解答?！?/br>
    “姑娘請說?！?/br>
    雖然蘇離沒把握能回答對方的問題。

    但是自己總不可能說“你別問，你問了我也不知道”吧？

    “請問蘇道友……”

    忘蝶雙眸之中，皆是求道之心，求知之欲。

    “在蘇道友的心中，何為‘道’？”

    “何為道？”

    蘇離背負雙手，面朝平原，腰背挺直，眼睛閉合。

    所有人都在等著蘇離回答。

    他們覺得蘇離是在感受著這場道韻之雨，思索著答案。

    但實際上，蘇離在腦海中瘋狂地翻找上輩子關于道家的對于道的解釋……

    什么是道來著？

    有了！

    在萬雙眼睛的注視下，蘇離睜開眼睛，緩緩開口：

    “道可道，非常道?！?/br>
    “轟?。?！”

    蘇離聲落。

    驚雷響起，閃電劃破天空。

    叢云之上，道韻所化的道韻長龍于蒼穹搖曳龍鳴。

    在相隔不知多少萬里拂塵洲的拂塵圣地中。

    所有老者皆是睜開雙眼，數萬弟子不停往一座山下跑去。

    在那座山上，有一沉寂萬年的大鐘，無敲自響。

    鐘聲闖蕩萬里。

    第一百四十二章 其實我真的很菜

    黔靈圣地上空，道韻之雨不停地落下。

    巨大的墨色長龍在云端之上蜿蜒盤旋。

    緊接著，紫色的霞光破開烏云，充斥著天邊。

    可是盡管武運散盡，雨依舊在下，風依然在刮。

    甚至蘇離感覺這風都要比尋常的風舒服許多。

    一道彩虹掛于天空，彩虹之上，出現一只青牛，青牛上坐著一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