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
裴戍抱著她直接下水,將?人摟在?胸前,大掌安撫地順著她的長發?。 原本就濕了的衣服這下子徹底被水浸泡了透,淡薄的料子緊緊貼在?身上,格外曖.昧。 這種感覺就好?像什么都沒?有穿一樣,宋初姀有些不自在?,將?身子全部浸在?水中,只?露出腦袋。 裴戍在?水下拍了拍她的腰,沉聲道:“出來?!?/br> 他拍得地方正好?是她敏感點,宋初姀腿一軟,直接栽進他懷里。 肌膚相貼,裴戍輕笑一聲,攬著她的腰往上走?了些。 “水溫熱,整個身子在?水中呆久了容易頭暈?!?/br> 他說著,指尖輕勾,她腰間的系帶就開了。 宋初姀有些緊張,想要去抱他,卻被他轉了個身,變成了背對著他的姿勢。 粗糲的指腹劃過肩頭,濕透的衣服輕易便被剝下。 宋初姀素手搭在?池子邊上,緊張道:“裴戍.......” 下一秒,她就察覺背后肩膀處正被人細細啄吻。 那處前不久長過疹子,如今疹子已經下去的差不多了,卻還是留有淡淡的紅痕,估計要過一段時間才能徹底消下去。 “裴戍.....” 她輕哼一聲,想要轉身,卻抵不過男人力氣大,她根本動彈不得。 “裴戍.....”她又喊了一聲。 “嗯?”男人湊近她,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肩后。 水波蕩漾,男人徹底埋進水中。 不知?過了多久,宋初姀渾身軟下來,只?能依靠身后人的支撐才不至于?跌到池子里。 及腰的烏發?被水打濕,宋初姀長睫上不斷往下滴著水珠,她氣喘吁吁依靠在?男人懷中,目光有些渙散。 裴戍背靠在?池壁邊,指尖碰了碰她緋紅的眼角,勾起她下巴與?他纏吻。 如今已經不知?是幾更天,周遭格外寂靜,除了蕩漾的水聲,只?剩下兩人糾纏在?一起的呼吸聲。 等親夠了,裴戍松開懷中人,掌心在?她腰間摩挲,啞聲道:“翹翹,幫我?!?/br> 宋初姀額頭抵在?他胸前,悶聲道:“我沒?力氣了?!?/br> 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還像上次那樣,成嗎?” 裴戍眸色一深,重新將?人翻過身,貼了上去。 ...... 宋初姀被抱出溫泉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皮膚都給泡皺了,同時又覺得大腿內側火辣辣地疼,怎么都不舒服。 好?在?一旁就有一張矮榻,裴戍很快將?兩人擦干凈,她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折騰了半夜實在?是太困,宋初姀一沾榻就在?裴戍懷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很快就睡著了。 裴戍摟著她的腰,定定看了她許久,低頭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 宋初姀醒來時已是天光大亮,她如往常一樣翻身,卻發?現自己?的腰被錮得死死的,半點動彈不得。 她睜眼,看到身側熟睡的男人,有些恍神。 自從進了鄴城,這是第一次,她身側不是空蕩蕩的床榻。 宋初姀伸手摸了摸他一夜之間泛起的青色胡茬,又看了許久,方才叫他:“裴戍~” 她語調拉得很長,帶著清晨的困意,叫他名字的時候格外好?聽。 裴戍微微睜眼,將?人往懷中一按,低聲道:“再睡會兒??!?/br> 如今這個季節,兩人抱在?一起既不熱也不冷,宋初姀舒服地瞇了瞇眼,還是探出腦袋問?:“你今日不去處理鄴城的事務嗎?” 沒?人應她,男人好?似又睡著了。 宋初姀擔心誤事,從他懷中出來,伸手去搖他。 “宋翹翹?!迸崾鶖堉难鼘?人按回來,微微瞇眼:“是不是有句詩,叫春宵苦短日高起,下一句是什么?” 宋初姀聽明白了他的意思,猜出他今日應當沒?什么要緊的事,冷哼一聲,當即就要躺回去。 裴戍卻不知?饜足地又纏了上來,濕熱的吻落在?她鎖骨處,同時尋著她腰間的敏感處輕輕按捏。 宋初姀攀上他肩膀,下意識回應,卻聽到外面傳來敲門聲。 她動作一頓,走?神間身前一痛,她當即抬手打在?男人耳后。 裴戍低笑,正要繼續,卻聽到馮嬌聲音傳來:“娘子,你在?這里嗎?” 里面沒?人說話。 馮嬌訕訕,囁嚅道:“謝小將?軍回來了......” “什么?” 宋初姀猛地將?人推開,披上衣服便跑了出去。 裴戍被留在?原地,身上那處還未消退,臉色難看到極點。 他磨了磨后槽牙,一錘軟枕,怒道:“宋翹翹!” 門外還沒?來得及走?的馮嬌動了動耳朵,嘴賤問?了句:“君上,要不要給你送些寒性的藥?” “滾!” 第71章 陳長川這個人雖沒有多大的才能, 卻也不是庸人。 鄴城一破,他只帶了一隊親兵就玩命似地往前跑,本以為能逃脫升天, 卻不想?走到冀州與烏孫邊境時?, 碰見了單槍匹馬追來的謝瓊。 當年陳長川之所以能做鄴城太守,皆是因為家族蒙蔭, 如?今對上武將世家出來的謝瓊,只有立正挨打的份。 從冀州邊到鄴城,騎馬都?要走上三?五日的距離,他愣生生被謝瓊綁在馬后拖拽了回來。 此時?,陳長川雙膝跪在太守府高高的門檻前?,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被磨得破破爛爛, 露出來的地方看不到一寸完好的皮膚,可見一路回來經?受了什么樣的非人折磨。 十日之前?, 他還是鄴城威風凜凜的太守, 如?今卻成了階下囚。 陳長川悲從中來, 幾乎將頭?埋進了胸前?,恨不得以頭?搶地,一死了之。 只是謝瓊不讓他死, 她靠在太守府的門框上,一腳踩在陳長川背上, 冷冷道:“大梁的攻城計劃是誰告訴你?的?” 陳長川嘔出一口鮮血, 張著一口紅牙,嘲諷道:“聽?說謝氏一族城破之時?便全族殉城, 謝瓊, 你?如?今不止好好活著,還幫大梁對付故人, 丟不丟人?” 謝瓊譏諷一笑,踩著他的腳更加用力?:“你?又是什么好東西?要是能活命,你?早就開城投降了!搜刮民脂民膏的爛人一個,還妄圖指責我?說!是誰給你?通風報信?”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陳長川臉一陣紅一陣白,陰騭的目光看向謝瓊,愣是一個都?不說。 “不說?”謝瓊扯了扯嘴角,腳尖向下移,踩在了陳長川手腕處。 微微用力?,陳長川的臉全白了。再繼續下去,他就要成了斷手的廢人,他額頭?青筋暴起,慌忙吐出一個名字。 這名字有些耳熟,謝瓊抬頭?,看向站在不遠處臉色難看的蕭子騁,冷冷道:“蕭將軍可認識這個人?” 蕭子騁臉色鐵青,自然是認識,怎么可能不認識!這人分明是他手下一員大將,平日里從未顯山露水,但?是卻很是忠心,他怎么都?想?不到這個人的名字竟然會出現在陳長川口中。 蕭子騁大步向前?,抽出長刀抵在陳長川脖子上,冷冷道:“這是不是你?與謝瓊串通好的?” 保謝瓊一個,讓她留在這里,以圖謀大計,也不是沒有可能! 此話一出,謝瓊臉色一變,猛地揪住蕭子騁衣襟,冷笑道:“你?什么意思??你?覺得我會和陳長川串通,蕭子騁,你?在侮辱誰?” 蕭子騁沉默一瞬,一把將她的手揮開,轉身就走。 他不信自己手下會出叛徒,他要將人抓過來問問,若真是—— 他雙拳猛地攥緊,若真是他手下的人,他決不輕饒,自己去領罰! 蕭子騁走遠了,周遭一時?安靜下來,只剩呼呼風聲。 謝瓊目光冷到了極點,握在手中的劍不斷發出嗡鳴。 一旁的晏無歲拱手:“謝將軍,此事應當很快就會明朗。子騁為人沖動,你?不要將他的話放在心上?!?/br> 話音剛落,就聽?陳長川放聲大笑:“謝瓊啊謝瓊,看來這些人對你?也并非全然信任!你?不如?趕緊自戕,早些和你?們謝家人團聚,到時?候九泉之下——噗——” 話未說完,陳長川眸子驀地睜大,緩緩抬頭?,指著謝瓊,口中不斷噴出鮮血。 他說不出話來,舌頭?已經?因為剛剛的痙攣被自己咬斷,如?今滿口鮮血。他瞪大雙眼?,猛地脫力?,很快便失去了聲息。 尸體還帶著溫熱,謝瓊一把將長劍抽回,面無表情擦了一把臉上的血。 突如?起來的變故,縱然是晏無歲都?驚了,他后退兩步,避免沾上鮮血,遲疑道:“事情還未明朗,現在就將人殺了,恐怕......” “我殺我的,關你?什么事?” 謝瓊冷冷打斷他:“我將他抓回來不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是要告訴蕭子騁他做錯了!我并非一定要被你?們接納,你?們對我是如?何看法,我一丁點兒都?不關心!” 她拿起衣擺去擦劍上血跡,如?同一個冷面修羅。 晏無歲一怔,想?說她誤會了,但?是又想?到到她打在自己身上的拳頭?,破天荒的沒有用自己的碎嘴再說什么。 謝瓊默不作聲,陳長川的話不斷盤旋在腦海中,她并非一點兒都?沒受影響。 自戕? 許久沒有出現的想?法又占據了腦海,她活著確實沒什么勁,死了說不定還一了百了,一身輕松。 春風拂過,將擦劍女子發絲吹起,遠遠看去,仿佛隨時?會羽化的謫仙, 宋初姀氣喘吁吁跑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她心一慌,脫口而出:“謝瓊!” 她說完,便加快腳步往謝瓊懷中撞去。 只是剛剛跨過門檻,一時?不慎,被絆了一下,向前?栽去。 謝瓊臉色一變,連忙扔下劍去扶,卻有人快他一步,攬著宋初姀的腰將人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