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日本隊這次沒來???我還想和今井野再比一比呢?!彼嘉闹佬旎焙腿毡娟牭慕叹毐容^熟。 徐槐:“沒,可能是要備戰世界杯吧?!?/br> 思文埋下頭,癱在他肩上哭唧唧:“哎呀,怎么又錯過了,我還沒有報仇……” “日本隊人比較多,你自己報仇的話可能有點危險,”徐槐無奈用手指地戳戳他的腦袋,“不如讓昆騰幫你?!?/br> “不行啊,昆騰是老年人,會被人說欺負小朋友的?!?/br> 昆騰一本正經道:“別說了,再說我也要哭了?!?/br> 徐槐抬頭和昆騰相視一笑。 目光掠過杞無憂,眼中笑意未減,“yoyo也是小朋友啊,你們在賽場上不要欺負他?!?/br> 思文立刻不滿道:“我也是小朋友!” 杞無憂:“……” 第一次見到二十多歲的人自稱小朋友。 比起思文,昆騰與徐槐相處時的狀態更令杞無憂羨慕。 或許是從小被徐槐看著長大的緣故,思文和徐槐說話時會有刻意撒嬌的嫌疑,很依賴,但昆騰就完全不會,徐槐在他面前竟然還會表現出害羞的情緒。 他被徐槐視為最強大的對手,最信賴的朋友,惺惺相惜,靈魂共鳴,這才是杞無憂最想要成為的樣子。 作者有話說: 這章短短,下章長長(iДi) 第91章 下次舉我的燈牌 南半球公開賽的舉辦地點在弗爾卡滑雪場,位于澳洲東南部的維多利亞州,大分水嶺山脈,距離墨爾本僅一百多公里,靠近南海岸線,然而墨爾本的氣溫還是十幾度,這里卻已經低至零下。 由于雪場附近沒有機場,來參賽的外地運動員都是先降落到墨爾本機場,然后再坐車來這里。兩地溫差較大,很容易感冒,田斯吳就不幸中招了,頭痛發熱,整個人蔫蔫的,看起來虛弱又憔悴,仿佛下一秒就要暈倒,盡管這樣,他還是要帶病參賽。 這幾天他都沒有和隊友們一起訓練,而是自己單獨找場地練,生怕把感冒傳染給他們。 大跳臺預賽在上午舉行,當天的天氣不太好,天空陰沉,黑壓壓的,像是要下雪的征兆,狂風呼嘯著從山頂刮來,冷氣從腳底一直深入骨髓,即使裹上厚厚的滑雪服和護具,也無法阻擋這股冰冷寒意的入侵。 賽前,滑雪場當地的氣象部門會提前一周預測當地的天氣,賽事組委會最終將預賽日期確定為今天。 然而天氣本身就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尤其是滑雪場靠山靠海,會受到相關因素的影響,具有非常強的不確定性。 惡劣的天氣多多少少會影響運動員在賽場上的發揮,對他們的滑行速度以及平衡產生一定的負面影響。 這場比賽的前12名選手可以晉級到決賽,除了昆騰和思文,還有幾位實力非常強的滑手也來參加了,要想從這么多滑手中殺出重圍沖進決賽,難度顯然要比新西蘭公開賽的時候高得多。 上午九點,比賽即將開始,現場主持在熱場子,打著哆嗦吐槽今天的天氣。 等在候場區的田斯吳還有心情開玩笑:“太好了,這樣的話進不了決賽也有理由了,不是我菜,而是我生病了影響狀態?!?/br> 紀教練嫌他說話晦氣,責備地敲他腦袋,“再給我瞎說!” “沒進決賽也不要緊,之后還有很多比賽的?!毙旎卑参康?。 紀教練瞪他,“呸呸呸,能進能進!” 田斯吳涼涼地說:“可能有百分之一的希望吧?!彼母忻鞍Y狀不僅沒有減輕,反而愈演愈烈,說話時帶著濃重的鼻音,轉頭看向杞無憂,“這百分之一的希望在無憂身上?!?/br> 杞無憂沒搭話,抬頭盯著對面的大屏幕,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在發呆。 田斯吳攤手:“完了,他傻了?!?/br> 其實杞無憂只是懶得搭理田斯吳。 徐槐覺得他呆呆的樣子很好玩,伸手想捏捏他的臉,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及時剎住車,改為將手掌伸到他眼前晃了晃。 杞無憂察覺到他剛才虛晃一槍的手勢,沉默了一下,“……沒有,我只是在想等會兒比賽的動作?!?/br> 這次田斯吳和杞無憂沒被分在同一組,按照抽簽順序,田斯吳先上場,杞無憂則排在第二組的最后一位。 如果正常發揮的話,田斯吳進決賽的問題不大,杞無憂有點危險,其他隊員就更不用說了。而現在田斯吳生著病,狀態不佳,因此集訓隊可能連一個晉級的隊員都沒有。 大家對于這場比賽的結果都降低了心理預期,只要盡力就好,不要讓自己受傷,至于成績、排名什么的不必強求。 田斯吳前往出發區做準備,乘坐直梯上升到高架平臺上,領隊、張可迪、紀教練都跟著去了。 徐槐卻沒有和他們一起去出發區。 “槐哥,”杞無憂有些小心翼翼地問,“你不去陪田哥嗎?” 田斯吳的狀態令人有點擔心,非常需要教練的鼓勵和引導,而徐槐一向最會安慰人。 “我不陪他,陪你,”徐槐如實說,“比起田田,我更擔心你的狀態?!?/br> 杞無憂勾了勾嘴角,看他一眼,克制住心底的愉悅,簡短道:“放心?!?/br> 他不想表現得對徐槐太依賴,像長不大的小孩兒。 沒有徐槐在的時候他一個人也完全可以,不需要依賴任何人,但是有徐槐在就更安心,心里也更有底。徐槐對他的影響的確很大,但永遠是正向的。 還要等很久才輪到杞無憂上場,他只能不停地走動熱身,調動血液循環,增強身體的靈活性,避免上場時肢體變得太僵硬,影響滑行狀態。 徐槐同樣覺得冷,跟著音樂節奏蹦蹦跳跳,來回走動。杞無憂也學著他的樣子蹦來蹦去,兩個人像兩只企鵝一樣。 “嗨,ryan,看我的鏡頭!”場外有雪迷舉著手機朝他招手。徐槐便配合地朝鏡頭比了個心。 身后的杞無憂也在不經意間入了鏡。 巧合的是,徐槐比的心剛好把一身黑色雪服的少年的上半身圈在里面,少年沒有看鏡頭,而是在看徐槐。 雪迷對著相冊里構圖精妙的照片細細品味了好久,激動地發到了網上,把那顆心用粉色的涂鴉筆圈得更明顯。 下一位上場的選手是昆騰,解說員念出他名字的一剎那,熱烈的歡呼與尖叫將整座雪場淹沒。 昆騰曾經也和徐槐一樣,因為傷病差一點就離開賽場,但最后還是憑借著對這項運動的熱愛與超乎尋常的毅力堅持了下來。他是一位非常有感染力的運動員,樂觀而堅韌,這樣的運動員在體育領域不在少數,他們的每一次堅持都會給人帶來精神上的鼓舞和力量。 他的第一跳就毫無保留地拿出最擅長的正腳外轉1980,完美落地。惡劣天氣對前面的滑手都造成了一定的影響,很多人出現失誤,而對他的影響卻好像微乎其微。 他的技術水平、心理素質以及臨場反應能力,都堪稱教科書級別。 最后得到93.50分的高分,排名自然是無可爭議的第一。 “他好厲害,狀態很好?!辫綗o憂看到他的得分,不由得感嘆。 “是的,他的心理素質比我好,這是由多年的大賽經驗積累而來的,還有他自身的能力強,”徐槐從大屏幕上挪開眼,看向杞無憂,“你的心理素質也不錯啊,能沉得住氣,抗壓能力也很強,缺少的只是更多的經驗?!?/br> 徐槐對他總是不吝夸贊,他的鼓勵會帶給杞無憂很大動力和自信。 以前杞無憂被夸還會有點不好意思,現在卻可以淡定點頭,理所應當地接受夸獎:“嗯?!?/br> “我們的下場比賽是世界杯吧?”他又不動聲色地問。 徐槐笑著應道:“是啊,不過這得需要你帶我參加了?!?/br> 世界杯是最高規格的賽事之一,運動員要想參加世界杯,除了足夠的技術水平,還必須要獲得國際雪聯頒發的單板滑雪大跳臺比賽參賽資格,需要運動員在fis的相關比賽中獲得足夠的積分或成績。 大跳臺與坡面障礙技巧的積分是可以累積的,之前的坡障冠軍,再加上這場,如果能進決賽的話,杞無憂的積分應該就達到了世界杯最低的參賽標準。 “沒問題?!辫綗o憂說。 “下一位上場的是挪威選手sven pedersen,我們的小甜心???!他已經站在了出發臺上?!币繇懤飩鱽斫庹f員略帶調侃的聲音。 觀眾區又爆發出一陣歡呼浪潮。 思文排在昆騰后面兩位上場,他的粉絲也有很多,現場有觀眾同時舉著他和昆騰的燈牌,一手一個。 徐槐不知從哪里也摸出來一個一模一樣的燈牌,上面閃著彩光的字母著實刺眼。 nian honey sven pedersen 英文下方還有一串五顏六色的愛心。 看到杞無憂眼睛都瞪得發直了,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徐槐無奈解釋道:“這是剛才進來的時候,sven的雪迷塞給我的?!?/br> 杞無憂對此很有意見,不太開心地說:“你是中國隊的教練,不是挪威隊的?!?/br> 他還記得徐槐說過,如果他和思文同場競技,他會堅定地站在自己這邊。 結果呢? 騙子。 還舉別人的燈牌,說話不算數。 杞無憂把頭一轉,不理他了,只留給他一個戴著頭盔的后腦勺。 瞧出他有情緒,徐槐只好把燈牌收了起來,讓工作人員幫忙遞給觀眾區的粉絲。 “小杞?!?/br> 杞無憂依然不理他。 “好了好了,”徐槐走到他面前,舉手投降,“是我錯了?!?/br> 杞無憂輕“哼”一聲,轉回頭看他,神情認真:“我也做一個,你下次舉我的燈牌?!?/br> “好,”徐槐答應得很快,說完,又慢半拍地補充,“我給你們一人舉一個?!?/br> “我們?” “我們隊里的其他人?!?/br> “……也行吧?!辫綗o憂也不跟他計較那么多了,反正他的燈牌一定要最大最顯眼,與眾不同,徐槐必須要舉最高。 大屏幕里,思文的表現也相當精彩,反腳起跳,內轉1800,空中姿態流暢輕盈,如果能成功落地,得分或許比昆騰還要高。因為反腳內轉是所有常規的起跳方式中最難的一種,極難掌控,在裁判打分時要比昆騰的外轉更占優勢。 可惜他在落地時稍稍不穩,雪板后刃呲了下雪,盡管維持住了平衡,但難免拉低分數。 最后的得分是83.50分。 接下來的滑手按照順序依次上場,無人再有令人驚艷的表現。 田斯吳的狀態的確影響到了他的發揮,跳了中規中矩的1620,有點失誤,還不到七十分。 本場比賽一共三輪。run1,前面的選手已經全部比完,目前的排名是昆騰第一,思文第二,第三名是一位來自瑞典的實力老將。 出發臺上,最后一位上場的杞無憂已經準備就緒,正等待著出發指令。